刘明手中持着挑战信,心中却如鲠在喉,他还有诸多手段尚未使出,就如下棋,还未布局成功,对手就把老将让到了自己面前,这是吃还是不吃呢?就当没看见,自己继续布局?刘明拍了拍脑门,官兵犯傻,怎么他也变傻了,如此机会不把握住,岂不是变成两个臭棋篓子在下棋了么?
虽说官军出了步昏招,但刘明也不能确信其是不是有后手在等着自己,只得拿着信前去见张角,想要同其商量一下。于张角府外,却被下人告知,张角病重,不便见他,让刘明自己斟酌即可。
刘明苦笑的摇摇头,吩咐副手叫城中众将前往太守府议事。待众黄巾将领来之后,刘明将挑战信说与众将,众武夫皆摩拳擦掌,直言此回定叫官军来得去不得。刘明于主位看着这帮人,心底苦笑更甚,同城外的官军将领相比,这帮泥腿班子出身的真是不知带没带脑子,两者实不可同日而语。
刘明看着众将吵吵嚷嚷的都言杀出城去,与官军拼个你死我活,却无人能提出什么有用的意见,只得摇摇头,就欲再言。
“军师!顺有一言,官军于昨夜被周、程两位将军侵扰一夜,今彼军必定疲敝,然其竟欲与我军决战,尚言若不战,彼必攻城,如此昏招,莫不是其还有奸计?吾等可据城坚守,便可立于不败之地!”高顺出列,其倒是看出官军有问题,但是却看不出到底有什么问题,生性求稳的他倒是提出了一条安稳守成的计策。虽不甚高明,却也比其余的众将强了不知凡几。
众将见是高顺言,不好明着反对其言,纷纷漏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显然这帮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夫,让他们如乌龟一样龟缩在城中,可真是难为死他们了。
刘明颔首,对高顺的计策显然很满意。身边的张宝见刘明点头,急道:“军师?莫不是同意平汉所言?汝若既怕了那官军,汝便守城,可给某五万兵马,某必斩杀敌首,凯旋而归!”张宝显然也是不带脑子那边的,本事不大,口气却不小。
刘明困惑的说道:“嗯?谁言吾要守城的?平汉所言乃求稳之策,行此策我军则必胜,然此时于吾军却不适宜。我军若守,虽可立于不败之地,然而官军见伤亡之后,必会退军,届时其余义军前来,我军想要迁移黑山,则必是困难重重。”一番话虽拒绝了高顺所言,但充分照顾了高顺的面子,不见高顺这个小伙子那张僵尸脸都笑了一下吗?
张宝闻言,兴奋的说道:“那军师想必也是要出城与官军决一死战了?某愿为先锋,必擒敌将而归!”刘明听得嘴角直抽抽,没发现这张宝还有吹牛的习惯啊!这话说的越来越不靠谱了,况且两军相距不过五公里,要毛的先锋啊?
刘明轻拂面巾,摇头道:“吾亦不是要与官军决一死战,彼军若有奸计,吾等只怕又要损兵折将。吾等只宜在最短时间内击溃这支官军,之后迁移部众!”张宝疑惑道:“那军师究竟意欲何为?”
刘明也不再解释,对众将说道:“众将听令!”
“张宝、张梁!”刘明发号施令。
“在!”张宝兄弟站队出列。
“汝二人领兵五万,出城与敌对阵,不可斗将!若胜,则追击,若败,则直接退回城内!吾等会开城门而候!”张宝二人接令,内心不由嘀咕,说了半天还不是出城决战,哪弄这么多幺蛾子?也不多说,出门点兵而去。
“高顺!”刘明接着发号施令。
“末将在!”沉稳之音于大厅中响起。
“汝率黄巾力士,于南城门内相侯,若张宝等败退而回,汝可令其退入,之后挡住官军!将官军挡死在城门口处!”出于对黄巾力士这支汉末第一支特殊部队,亦是对高顺统兵才能的肯定,刘明便令其完成这最艰巨的任务。
“末将领命!”高顺没有多言,接过令箭,便龙行虎步的走出大厅。
刘明收回眼光,接着发令,“裴元绍!”
“某家在!”听这回答就知道跟高顺不是一个级别的...
“汝领一万人,于城内多备弓箭、滚石、檑木等物,埋伏于南门墙上,待高顺挡住官军之后,便将收集的物什统统砸于官军,之后便出城追击敌军!”
“绍得令!”接令而出。
“陶升、吴桓!”
“吾等在!”
“汝二人各令军一万,分别于东西二门出去,不可让官军发现!广宗城东南有一片林地,西南有一处山地,尔等分别埋兵于此二处,若张宝胜,待军至则进攻官军,若张宝败,则不可出击!待其攻城之时,于后方击敌后军,可明白?”
“吾等晓得!”两人各自接令。刘明不放心这俩货,再次叮嘱:“记住!张宝败,不可出击!若不听吾令,即便胜了,汝等也难逃罪责!”二人见军师说的严肃,皆凝重点头。
“周仓!”
虬髯大汉早已等候多时,此时抱拳出列。“俺在!”黄巾将领果然个个奇葩,刘明扶额败退。
密计一番,让周仓自去。
“军师!那吾等呢?”剩下的黄巾将领在严政的带领下,纷纷出言。刘明斜睨着严政,哼!
且说官军这边,左丰代董卓发号施令之后,众将官各自回营点兵,左丰也自去其营梳洗一番。董卓却将袁绍留下,低声谓其曰:“今与贼决战,吾军仅四万有余,彼贼尚有十二万之众,况吾等还是疲敝之师,恐不能胜。吾军有黎阳营、虎牙营、雍营三营精兵合两万有余,今分汝一万,汝可埋伏于吾等之后,若事有不协,便击贼侧翼,置之死地而后生!”
待众将齐聚,令副将护乌桓中郎将宗员领五百人守营,全军便浩浩荡荡的杀向广宗城。
正可谓智星璀璨,奇谋百出,各自皆有各自的如意算盘,只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两军各自摆好阵势,一方军容整洁,兵甲俱全,却脸露疲惫站于一方。而另一边,衣不蔽体,手拿各种兵器,满脸狂热乌泱泱的聚于一团,何方能胜,站于城墙之上的刘明真的看不出来...
“大哥!他们都能领兵作战,为何吾等只能立于城墙之上。且吾等到底属于官军还是黄巾?”张飞立于疑惑的挠挠头,是真的被刘明弄糊涂了,一会儿打黄巾,一会儿打官军的,拜托能不能不要乱换阵营,我这到底该打黄巾还是打官军呢?
刘明听言,嘴角不自觉的一抽,佯怒道:“翼德,休要胡言!吾等是官军,又怎会打官军?可见大哥曾派出一兵一卒?”张飞困惑的睁大双眼,说道:“可是大哥...”刘明打断其言:“勿要多说,快看,双方打起来了!”
张宝领兵倒也听刘明之令,也不斗将,直接作法指挥黄巾冲着官军就冲了过去。本还要上前叙话的董卓看黄巾军不按常理出牌,怒声喝道:“众军可还记得昨日之辱?杀贼破敌当在今日,让彼贼看吾等大汉官军之威!全军,杀!”
双方甫一交手,黄巾凭着人多势众倒一时占了上风,凭着一时之勇压迫的官军不住后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有素的军队与杂乱无章的农民兵的优劣就显露出来,官军虽疲惫尚能一言不发,面色冷峻的抽刀砍杀,然而众黄巾却因死的人多了,多逡巡而不敢进,排在前面的想往后撤,后面的又挤着前面的。董卓此刻早已是浑身沾满血浆,犹如一个地狱恶魔一般发出畅快的大笑。
挥刀又砍死一个黄巾兵,看着战场上,黄巾已有落荒而逃者,哈哈大笑道:“彼贼安敢挡我大汉兵勇之威,贼寇记住了,杀尔等者西凉董卓是也!”说罢,再次提刀杀入敌军。
张梁见官军主帅逞凶,众黄巾皆绕其而走,不禁大怒,拍马舞刀直奔董卓,嘴中犹自喊道:“贼将休得猖狂,看某家人公将军张梁前来杀你!”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哪是董卓的对手。
董卓见其而来,不禁大喜,砍了这么多虾兵蟹将,终于来了条大鱼,也自迎向张梁。两人刀来刀往,战不三合,只听董卓大喊一声:“死!”一刀便将张梁砍下马去。张宝早在张梁前去挑战那官将之时,就只不好,由于离得较远,只得不分敌我的杀透人群朝着张梁处奔去。
刚赶至附近,却见张梁被砍落下马,见距离已够,赶忙施法,一股黑风便带着张梁便消失不见,出现时已是在黄巾军阵之中。张宝抱着张梁,看其胸口一直汨汨流血,慌乱的大叫道:“撤退!全军撤退!”众黄巾早有退心,今见主将下令,各个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慌不择路的逃向广宗。
董卓见贼众既溃,哈哈大笑的下令:“全军追击!吾等不破广宗,誓不归还!”
刘明立于城墙之上,看着黄巾溃兵铺天盖地而来,真的是相当的无语,人比人家多,士气比人家高!不就是装备差点、武将差点么?不见***不也是靠着小米加步枪打得老蒋逃到那小岛之上么?你们就算不胜,竟还被打了个大溃败,张宝、张梁你俩还能再蠢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