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诺一下被咖啡呛到，咳了好几声。
卫舒瑶连忙递上纸巾，有些想笑却被某人的低气压给逼回去，清清嗓道，“看你这么着急的把离婚协议拿出来，恐怕当初所谓的结婚也是被逼的吧？原……我以前用自杀逼你？”
祁一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我们……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你想发生点什么？”他似笑非笑。
卫舒瑶脸一下子爆红，忙结结巴巴的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事实上，前段时间把你送去急救，还是我第一次抱你。”
“……”
“而且，结婚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
“连曹睿也不知道？”
“没有必要。”祁一诺回答的不假思索，仿佛去公证结婚，不过是随便和某个演员合作拍了个写真，又或者，不过是陪小孩子玩了一把过家家的游戏。
这场婚姻，从头到尾，认真的只有原身一人。明明心里清楚祁一诺是无辜的的受害者，可是不知怎么的，她竟还是为原身心疼起来。
这大概就是楚安雅之前说她的圣母病吧。
在心里默默嘲笑了自己一下，她取过笔，很爽快的签下名字，对着祁一诺微微一笑，“既然这场婚礼一开始就是一个闹剧，那离婚协议我没有意见。之前给你添麻烦了，我很抱歉。”
祁一诺似乎是有些吃惊于她的痛快，顿了一下才接过离婚协议书，又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你……还有什么别的条件吗？我可以……”
“这不是一场交易。而且请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卫舒瑶站起身来，隐忍着被人看轻的愤怒，轻声道，“三天内，我会搬出去。”
“不用。”他低头搅拌咖啡，午后阳光下的侧脸显得特别温柔缱绻，可惜说的话却冷漠伤人，“这样我父母反而会怀疑，反正我也不常回来。”
“现在，坐下，我们开始谈正事。”
卫舒瑶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差点要对着祁一诺那张曾经可望不可即的俊脸喊上一句，“你TM在逗我？离婚都不算正事？”
幸好，总裁大人的气场太强，让她默默把吐槽吞了进去。
“看来你真的很讨厌我。”她低声喃喃。
祁一诺听清了她的话，但他只是微垂眼眸，不置可否。
“我曾经答应过你的父亲要好好照顾你。所以，你可以玩，可以闹，可以任xing。除了lan交和吸毒，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可我唯一不能原谅的是，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祁一诺拿来一张卫林的照片，脸色的表情格外严肃冷峻，“卫舒瑶，你的命是你爸妈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你可以不珍惜，但我绝不容许你放弃它。”
卫舒瑶被祁一诺那坚定决绝的气势震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呆呆看着照片里那个中年男人慈祥的笑容，竟红了眼眶。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你应该对你父母说，而不是对我。”
“对不起……对不起……”卫舒瑶站起身来，对着照片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
“好了。以后别再用这种事来开玩笑。”祁一诺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自觉的放软，“还有五天你就要开学了，是大三下学期。如果不想去的话，既然失忆了我想给你重新换一个环境，去M国留学怎么样？”
“不。我要去上学。认真的上学，就在Z大，而且我保证不会再逃课了，一定好好学习，不给你丢脸。”卫舒瑶忙摆手，不说Z大是她上辈子一直渴望的艺术殿堂，就说楚安雅在那儿她也不可能不去！
“你上的怎么样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祁一诺并不在意她的承诺，一句话撇清关系，“再说那里除了院长没什么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这也是你当初为了进Z大答应我的条件。”
“呃……是，我忘了。”
“……我明天要去C市出差，大概两个月。”最后，他简单的抛下一句话正准备离开，卫舒瑶赶紧出声拦住。
“等一下！我有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我想做演员。像你一样的演员。”卫舒瑶深呼吸一口气，眼睛闪闪发亮。演员，不过两个字，却是她上辈子渴望了七年的梦。上辈子为了别人傻乎乎的放弃了这个梦想，还被经纪人利用，最后沦为一个小透明武替，空有一腔热血却什么都做不了，这辈子，说什么她也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去争取！
祁一诺不仅仅是国内三大娱乐公司巨头之一，更是史上最年轻的金牌影帝，甚至即使已经转行做幕后，依然热度不减，随便发个自拍都能上头条，虽然……高冷的影帝大人从来不自拍……
但如果有他的推荐信，不，哪怕只是一句话，那她就可以参加莫欧导演的试镜会了！
“演员？”祁一诺把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语气变冷，“卫舒瑶，你知道什么是演员吗？”
“我……”
“我可以捧你做一个明星，但是演员，不是人可以捧出来的。以你现在的能力，说这样的话就是一个笑话。我不会让你做我的女主角。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如果这就是你要求我的事，你最好早点死了这条心。”
“那以后呢？”卫舒瑶不服气的扬起头。
祁一诺没有回答，一手插进兜里，挑眉看她， “这就是你要拜托我的事？”
卫舒瑶咬咬唇，“不是。我原本是想拜托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写一封推荐信，但现在不用了。而且，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请我来当你的女主角！”
而导演大人的回复是……转身离开。
连句敷衍的‘哦’字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