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双红通通的大眼睛对着自己,见自己醒了顿时道:“长姐,是浮儿将你吵醒了么?”
叶初芸松了口气,这小男孩她知道,她当时刚穿来的时候,就见过了,他是叶初芸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
对这个弟弟叶初芸心中真的很复杂,要说让她现在待他如亲弟,还是有些困难的,可是这个又毕竟是和她现在的身体流着同样的血的人。
“没有,我本来也没怎么睡,怎么有事吗?”叶初芸笑了笑。
“没有,浮儿只是想到长姐今日遭难,心中害怕,忍不住来瞧瞧长姐如今安好罢了。”叶乘浮说着又红了眼眶:“都是弟弟没用,无法像个男子汉一般保护长姐,真是羞愧。”
叶初芸本来对这个弟弟是亲情淡薄,可是看他如此这般自责,想起她刚刚苏醒过来时,见他一张如画的小脸哭的通红,声音嘶哑时,心中又有些疼惜,她本不是无情之人,相反医者父母心,她是一个心地很柔软的女人。
更何况是面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在现代,才这么小的孩子正是应该爱玩爱闹,无忧无虑的度过孩提时代的,可是叶乘浮才这么小的孩子,就要过早的承受这些。
叶初芸伸出手握住叶乘浮至今仍有些冰冷的小手,满腔柔情道:“你还是个孩子,何苦来给自己强加重担,以前是姐姐没用,从今天开始,姐姐再也不会让浮儿担心了,浮儿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哭了哦。”
“嗯。”叶乘浮哽咽着笑了,重重的点点头,脸颊边还挂着泪珠,晶莹剔透。
画眉煎好了药,进来道:“小姐药已经煎好了,快趁热喝了,哎,小少爷也过来了,怎么也不叫奴婢一声。”
叶乘浮已经擦干了眼泪,只是眼眶还有些红,他正襟危坐板着小脸道:“长姐病了,我自然是要来照看的。”
画眉见他的样子,忙赔不是道:“是,是奴婢嘴笨,该掌嘴,正准备等小姐喝了药,睡下了,就去给小少爷支会一声,免得小少爷担心呢。”
叶乘浮也只是孩子心性,画眉赔了不是,他也不去计较,过去端了药,随口道:“你这就你一人吗?怎的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叶乘浮也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叶初芸也早就觉察了,从她醒来前前后后忙来忙去的就是画眉一人,本来还有一名叫喜鹊的丫鬟,只是到现在都不见人影,画眉显然已经司空见惯了。
画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叶初芸,迟疑道:“喜鹊姐姐许是忙别的事情了。”
叶乘浮皱起小眉头:“她一个奴才能忙些什么,还有长姐的身体康复来的重要?”
这诛心的话,画眉本是柔弱的性子,顿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叶初芸叹了口气道:“她本是柔弱性子,喜鹊怎的****的事?浮儿是谦谦君子休得干出迁怒这等事。”
“是,姐姐。”叶乘浮也觉得自己口气冲了,不过他还是明事理的,息了声道:“我刚刚来时,在路上碰见徐医政的药童,我就拦着问了句姐姐的病情如何了,也好放心,那药童说姐姐身子已经大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徐医政的药童?他怎么在内院?”叶初芸喝了药,放下碗道。
“是这样的,那药童说徐医政让他来初云阁,说是当时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下的重了些,让他来说一声,这药当时长姐昏迷不醒是吃了没事儿,但是现在已经大好了,长姐吃了药怕是身子受不住的。”
叶初芸诧异:“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