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忻瞪大双眼,急忙问:“怎么会这样,你确实过吗?”
慕潼睿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她的梦很可能是攻心法产生的幻觉,如果还不停止,她将和你一样。”
“慕大夫,你一定要救她。”纭忻拉住慕潼睿的胳膊不停地摇晃。
慕潼睿见纭忻的眼神像一汪清水缓缓流淌,像是恳求他,“我们怎么变得如此陌生?”他想,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此番前来化功,只带了一人剂量的五毒兽,它是毒泊殿的稀有动物,本身不能给外人用,这可难住他了,怎么告诉纭忻?自己假扮医生,自然要有医生的样,见死不救可不行,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他回过神来,安慰道:“纭忻你别急,我还没确认她是否练过。”慕潼睿向外走去,“待我先试试她的内力。”
宸子正扯桌布玩,见他们出来才停下,尴尬地笑了笑,因为一块崭新的桌布已变得没有活力,软趴趴地耷拉着,以前纭忻绝对大发雷霆,但此时她完全没有注意,也没有心情处理,上前对宸子小声嘀咕了几句,宸子便点了点头,朝慕潼睿走过去,在草坪上盘腿坐下,一会儿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看来此时她已经静下心。慕潼睿坐到她身后,朝纭忻看去,她并没有什么表情,便开始试内力。
一滴一滴的汗水从他饱满的额头滑下,他眼前浮现那日纭忻给他拭汗的画面,心里暖洋洋的,忽然他停止了。
奇怪,自己明明定神了,怎么会分心?难道是……
“慕大夫你还好吗?宸子怎么样?”纭忻急切地问。
慕潼睿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起身说道:“她没事。”
纭忻蹦蹦跳跳地跑去拉宸子,之后便进屋,留下慕潼睿一人在原地发呆。
宸子虽没被攻心法所害,但她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力穿梭,这种内力不会危害到她,到是让慕潼睿分心,以至于没有试探到力的出处。
慕潼睿坐到树杈上翻阅魔教的内力谱,虽然他早已熟记在心,他作为原教主唯一的儿子,从小习武,驯服一只只毒兽为他所用,现已经百毒不侵。
书上并没有记载,这让慕潼睿心灰意冷,他伸手去摘树上的野果,酸涩中带着一丝甜味,嚼起来脆脆的,他忍不住想再吃一颗,抬头望去四周剩下无几,还有几根无果的枝干,在寒风中摆动,这里离小木屋距离较远,不过能清楚地看到,慕潼睿手一抖,“嗒嗒嗒”,吃剩的野果滚落到地面。
他们行踪暴露了!
慕潼睿迈起矫健的步伐,在门口听到宸子说话,关于他的。
“谁知这药有没有毒,你快别喝了。”宸子抢下杯子。
慕潼睿觉得纭忻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己与她同志不同道,正邪两派不相融,她恰好失去记忆,以后再想给她化功,就没那么容易了。慕潼睿摇了摇头。
“也许相貌相同吧!他是顾师兄派来的专门给我化功的,而且我感觉越来越精神了。”
“错,大错特错,毒泊殿的毒服了都是这种反应,先麻醉大脑,让你莫名其妙的死亡。世上哪有那么相同的人,何况在绿荫森林的就是他,我亲眼见到肃秦被镀灯兽咬的过程。”
纭忻见宸子说得有模有样,不禁想再听她瞎编,学宫里的话说:“愿闻其详。”
“肃秦意识自己中毒了,便点穴止住毒素,免得满布全身,打了几个回合后,他身上长满红疹,奇痒无比,还好你给了解药,谁知魔教教主说只有水冲才解毒,可想而知毒性之大。”
“有这回事?”
宸子倒在桌上,装作口吐白沫的样子。纭忻用手不停地推她,想继续听故事。
宸子忽然从桌上爬起,一本正经地说:“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得时刻……”
宸子还没唠叨完,纭忻便起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我采了些水果犒劳你一下。”
她原本想拽住纭忻,硬要她听完,但口水一流三尺长,只好说:“算你有良心。”便抱着胳膊等候。
慕潼睿听见脚步声立马拐到墙角,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弹到篮子上,水果一个接一个地滚到地上。按照纭忻的性子,她一定不会吃烂掉的,在她重采的时间里,慕潼睿就有充足的时间处理宸子。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宸子身后,点住她的穴位,宸子见有人袭击,便立马转身,可半天动弹不了,这才意识到被魔教教主点住穴了。
慕潼睿走到宸子面前不屑地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歹毒心肠,就是见不得正派的人,你拿我怎样?”
“背后使阴,有本事跟我正面比一场。”宸子怒吼道。
“没必要,你是忻儿的朋友,我好心好意让你们团聚,可谁知你反而陷害我。”
宸子正准备反驳,却被慕潼睿抢先,“废话不多说,你就说你什么来历,要是半句假话,你知道的。”慕潼睿邪恶一笑,袖子里慢慢爬出一只只镀灯兽,看得宸子心里直难受。
“郡主。”
“还有呢?”
“还有……还有子叶堂。”
“跟扼沙坡有没有关系?”慕潼睿觉得她体内奇怪的力不会是正派所传授,除了毒泊殿只剩扼沙坡了。
“什么扼沙坡,听都没听过。”
天下还有谁不知道,何况她还是道中人。慕潼睿小声嘀咕了几句,一只毒兽便爬上宸子的脖颈,宸子吓得直说:“我真的不知道……”
慕潼睿召唤回毒兽,同时解开穴位,宸子像一摊烂泥倒在地上,半天不动弹。
忽然慕潼睿拎起宸子的衣领,她一个机灵转身,慕潼睿正好掐住她的脖子,越来越使劲,宸子感觉眼前一片迷雾,已经没力折腾了,她放弃挣扎,软弱无力地向后倒去。
“嘭”门被纭忻一脚踹开,拿起刀子挥向慕潼睿,他轻松躲避,才发现刀子甩偏了,纭忻前去点慕潼睿的穴,可她功夫毕竟不如,再加上内力减弱,眼看就要落入虎口,她立马拾起刚甩出的刀子直刺慕潼睿,他左手掐着宸子的脖子,用右手攻击,他不想伤着纭忻,只守不功,躲过纭忻一次又一次的刀刺,直到宸子点住慕潼睿的穴位,不巧被刀子砍在臂膀。
纭忻本不想伤他,只是逼慕潼睿放开宸子,可谁知他被点穴,动弹不得。宸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点住了穴位,软弱无力地蹲在墙角。
纭忻把慕潼睿推到大树旁,找了根绳子捆住慕潼睿的双手和双脚,再折叠起来,用一根绳把手脚捆在一起。慕潼睿腰本身不好,这下被点中穴,再折叠起来,骨头“嘎嘎”作响,像树干从中间折断,慕潼睿感到自己像一个球,随时会被纭忻踢下山,这时慕潼睿忽然凌空飞起,转眼间停在十米左右不得动弹,向上看去,郁郁葱葱的一片,原来纭忻把他挂在树上了。
纭忻转身的功夫,十几只螳螂从慕潼睿衣袖里钻出,使劲咬绳子,不知怎么纭忻感觉不对劲,猛地一回头,螳螂立马根据慕潼睿的指令钻了回去,他朝纭忻尴尬一笑,完全不顾忌正在流血的臂膀,纭忻见无异样,摆了摆手走了。
“我送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