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人悄悄在背后议论着小余读职校的事,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小余命不好,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说江亦洲太狠毒,可以为了讨好老婆陪上自己女儿的前程;有说董芳太坏的,说董芳直接就是一个恶毒的皇后,不给小余一点活路;也有说董芳还没有泯灭人性,起码还出钱让小余去读职校,这样以后小余也有口饭吃的……董芳听见心中恨恨地,她想:这个小余真是个累赘,早点出去早点好,看着就心烦。
小余自从心中想通职校的事情后,就像个没事似的,自己默默做着去读职校的准备。
江亦洲自从那天与小余生气后,他看见小余就想没看见似的,并不说什么。
浪舟的淘气功夫见长,不是打破别人的头,就是打破别人的东西,反正总是给董芳很多见老师的机会。董芳也不以为然,每次去见完老师,回家后就抱怨说老师对自己的孩子太苛刻,是给舟儿小鞋穿。浪舟俨然成了班上一霸。
这天浪舟回家便给董芳说,要去学踢足球,把个董芳高兴得。因为之前董芳让舟儿去读画画,交了学费上一次课便不去了,理由是不好玩。后来又让舟儿去学钢琴,交了学费还是上一次课,又不去了,理由是老师教得不好。董芳也没有责怪舟儿,因为她看见书上说:不要去束缚孩子的天性,他想干什么就应该让他干什么。(说这句的话可能要背锅了。)
踢足球是好事,江亦洲也非常赞成。学费每月一千五,每周上两天,即周六、周日。董芳的麻将瘾越来越大了,她因为身体原因,所以单位就派她去做行政后勤,这个工作有事时就去,没事就不用去了。这个董芳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打麻将了。
送浪舟去学足球的事就落在小余身上,前几天去还是很顺利,平安去,平安回。这天董芳又要去打麻将,她交待小余去舟儿就自个人走了。小余和浪舟到足球学校后,浪舟这天很是活跃,不停跳来跳去,教练喊了几次也没有用,便不再喊了。谁知浪舟这次再跳时正好有一个同学在练习飞身踢球,这一下好了,两人撞在了一起,那个同学的牙齿正好磕在浪舟的脑门上,马上血流不止。教练一看也吓坏了,马上带着浪舟去到医务室进行了包扎,还不停道歉,小余看没有什么事,也没在意,便领着浪舟回家了。
董芳打麻将回来一看这还了得,不住地责骂着小余,说什么:你的眼睛瞎了?你这个死大个,看见了浪舟有危险为什么不去拉住?啊?万一得了破伤风怎么办?你是存心的吧?
小余没有吱声,她闷着脑袋没有说话。董芳看着更来气了,她大声道:“说你说得不对吗?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死人啊?你不会说舟儿说对不起吗?养你有什么用?”
小余一直没有吱声,一直低着头,等董芳骂够了,她接着去做家务。
小余的内心很难过,她觉得浪舟头受伤责任是浪舟自己造成的,为什么是自己挨骂?不过这样的事情有太多,小余已经知道解释是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懒得解释。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余就被董芳叫起来,董芳大声呵斥道:“你还睡得着呢?赶快起来,带舟儿去区医院打破伤风针,那个同学的牙齿肯定有毒,得预防下。”
小余想起自己有天切菜时不小心把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盖差点全切下了,当时血流如柱,她心中很是惊慌,急忙拿卫生纸把手包住,很快血把卫生纸全部浸湿了,她不得不一直换着卫生纸,董芳回家时看见满桶的卫生纸,很不高兴地说:“小余,你把月红纸扔在这干嘛?是想恶心死我们吗?”小余红着脸回答:“是我的手切菜时切破了,流了好多血……”话还没有说完,董芳怒道:“你咋不把你一只手全切下来呢?”小余便不敢再吱声。江亦洲回来看见那一桶带血的卫生纸,还以为是浪舟出了什么事,赶紧问董芳怎么回事,等董芳说是小余切菜弄的,江亦洲也是很不高兴地说:“哼,切个菜也会切到手,怎么那么笨?”谁也没有想到看看小余的手会不会感染,需不需要去医院。晚上洗碗时小余一直翘着大拇指,江亦洲又哼道:“不晓得有哪样恼火?我们手断了照样干活。”小余可从来没有看见过江亦洲手断过。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个情节有点假,哪有这样对自己亲生女儿的父亲,但是很遗憾地告诉大家,这个情节是真事,这事发生在我最要好的好朋友身上,没有半点虚构。当然本书的大部份内容为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