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看着刘青峰与张权二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下,于是开口缓和道:“这样吧,你们两人说的都有道理。我们回宗内请长老作出定夺。”
云峰听到林岳说了这般话,摇了摇头,心中想来,只是委婉的拒绝罢了。心中压抑的怒气,却是染红了脸面。
对着云凡大声说道:“小凡我们回去吧。”
刘青峰喊道:“这件事包在你青峰大哥身上,你回去收拾收拾。我明天日出之前定然来接你。”
云凡对着刘青峰行了一个叩拜之礼,心中羞辱至极。
能够进入炎岚宗,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在此之前这个镇子上,唯独张云两家的子嗣,拥有特权可以前往炎岚宗观摩学习,想要成为入室弟子,几无可能。
直到张权顺利踏入炎岚宗之后,引得无数少年羡慕神往,更有很多少男少女,把张权视作自己的楷模,自己追求的方向。
而此次炎岚宗破例,广招能人异士,定然事出有因。
即便这次名额众多,云凡还是和朝思暮想的炎岚宗,擦肩而过。因为自己,让自己的几个年过半百的爷爷脸上无光,心里蒙羞。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具有戏剧性。祸不单行,似乎在云凡身上得到了诠释。
云峰双手后背,脚步缓慢。似乎每走一步,脚步就重上一成。这些刺耳的脚步声,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的搅碎了云凡所有的信念。
云凡跟着云峰走到了阁外,云凡对着云峰随口说道:“四爷爷,我去山里走走……”
云峰心中气愤,可是更心疼云凡,想来这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也比较沉重。所以没有回答,默许了。
一阵阵风旋疾驰,云凡逆着风奔跑,此时眼泪如同破坝的河提,溪流直下。
在前往乌灵山途径一片荒草地时,云凡眼泪婆裟。
一名全身黑衣包裹,只露一双墨黑色的眼睛盯着自己,仿佛伫立于此,意在鄙人。
云凡紧急停住了脚步,这人身高五尺多,身材魁梧高大,双手后背,遮着面貌,眼神之中透露着森然的煞气。可是云凡确实觉得这眼神很是熟悉,甚至心神之中感觉到一丝温暖。
“男子汉大丈夫,为了这点小事,也能哭哭啼啼?”
黑衣人声音粗犷豪迈,说话声响如雷贯耳。
云凡因为这突兀出现的无名无貌之人,着实心里一惊,本来悲天悯人的心绪,这时倒也平静了下来。只是想来这人素味平生,应该与自己毫无瓜葛,应该是路过,恰巧碰到哭丧得自己。于是出于好意,教训了一下自己。
“先生教训的对,我的确有些失态了。”
云凡颇为恭敬的答道。
“你父亲那个怕死鬼,不是避难逃跑了吗?你这小家伙,现在准备继承你父亲的衣钵?”
黑衣人哈哈大笑的说道。
“我父亲顶天立地,强者之躯。岂容你随便鞭策?我是打不过你,你要找我麻烦尽管来。”
云凡气愤的反驳道。
“哈哈……你这个萝卜还不值得我动手,你不是想找你的父母吗?等到什么时候,你能击败我,我就告诉你关于你父母的下落。”
黑衣人昂天大笑的说道。
“你知道我父母的下落?”
云凡被这个连样貌都不敢示众的人,对于他的言语,也是将信将疑。
“是的不光知道,还很熟悉。”
黑衣人答道。
“我父亲的叫什么?你知道?”云凡质问道。
“云墨,可是据我所知,他现在可不是叫做云墨了……”黑衣人说这话时,声音平和。
云凡听到黑衣人这般回答,心中高兴至极,因为至少证明一点,自己的父母至少还活在这个世道上。
“我姑且相信你,我父亲现在叫什么?”云凡说道。
“他叫……你个小鬼,不是说了吗?你哪一天可以击败我,再告诉你。”黑衣人这一会仿佛走了神,差点道出了腹中言语。
云凡意志坚定的答道:“好,你说多久,我们比试?”
黑衣人打量了一下云凡说道:“那就十五年吧,看你的天赋,十五年之后没有击败我的本事,一辈子也没有希望了。”
云凡说道:“五年之后,我们在这里汇合。”
“五年?你还真是不自量力。”黑衣人摇头,笑着说道。
“就五年……”云凡牙关紧咬的说道。
其实云凡心里想的是现在,可是自己现在抗衡这名黑衣人,根本就是蜉蝣撼大树。
这种伴随多年,忍气吞声的窝囊情绪,再次笼罩在心头。就像被张家两兄弟欺压。虽然胸中愤愤不平,可是除了忍让,根本没有一丝可以抗衡的力量。
黑衣人话锋一转,严厉的如同一名老师。冷厉的命令道:“现在给我坐在草地上……”
云凡没有理会,径直前往乌灵山。
黑衣人双眼紧闭,纹丝不动,周围的空气却似乎变得粘稠了起来。
云凡仿佛呼吸变得困难重重,本来周围风吹草动,可是此时周围的一草一木都着了魔一般静止不动。
云凡使尽全力,挣扎了几分钟,只觉得大脑空白一片,昏迷过去。
在昏迷的时间里,云凡若影若现的看到了,一位长发飘飘,笑容安详慈善的妇人,两只眼睛温暖的看着自己,可是当他聚精会神的想要看清面貌之时,却又模糊一片,云凡断定,这就是自己的母亲。
在梦魇中,一切都是似真似幻,云凡模糊的听到了“罗……门”“古亘族”……
当他这些梦魇进展到紧要关头之时,灵谭之中猛然一阵刺痛,刺破了一切梦魇。云凡能够清晰的听到周围的风吹草动。想要睁开眼睛,可是自己的眼睛,如同黏到了一起。
渐渐的这股灼痛感,从灵谭之中喷涌而出,顺着血脉筋络,横行在身体的每条血管,甚至每个毛孔都灼烧炽热的厉害。
剖筋挫骨般的疼痛,折磨着每一寸皮肤。云凡仿佛感觉到死亡的呐喊,手指不由自主的嵌入泥沙之中,鲜血染红了土壤。手指的钻心之痛,冥冥之中却是抵消了身体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