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氛围很快就感染了四娃,这有钱人的生活真不是吹的,实在太会享受了。吃个饭还有这么多名堂,居然还有人伴奏。
威特儿侍候完了后,用英语说声请二位慢用,就离开了,何老板率先举起杯,优雅地和四娃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名贵而精致的菜品,四娃自是没有见过,一尝,味道相当不错。
何老板一一品过菜,说:“这儿的味道在CD算不上最好的,与我们的餐厅比起来还要稍差一点,但这儿的氛围却是不错,服务员的素质也很高,比如门口那个拉小提琴的家伙,就是SC音乐学院小提琴专业毕业的,多次登台表演,达到专业顶级水平,一般人还请不到他来包间拉琴的。”(5944 16。11。13)
四娃点了点头,再次侧耳聆听了一下,感觉这家伙拉得很陶醉,但在他听来却是“吱吱哇哇”的,跟个老鼠叫一样,他实在听不出好在什么地方来,只是觉得此人拉得还算顺畅,但他不能说自己完全听不懂,便顺着何老板说:“的确有水平,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么优美的曲子呢。”
何老板笑了笑,似乎看穿了四娃的心思,说:“别管他了,我们吃东西吧,等他拉完三曲后,还有一个吹黑管的家伙要过来,我叫他吹一些比较流行的曲子。”
四娃又点了点头,这次他不夸那卖艺的家伙了,他要夸眼前给他带来巨大改变的女人:“姐姐你真会生活,听说很多企业家,除了会赚钱,在生活品位上几乎不堪入目,可姐姐不是这样的,只有会生活的人才会工作,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能懂得生活的真谛。那就是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人生的幸福。除此之外,都是空了吹(乐山方言:意为扯淡,吹牛皮,说白话)的。”金四娃从跟他同居的另一个厨师邹波那里学会了一句乐山方言,觉得很有意思,吹牛就吹牛嘛,还要空了吹。而四娃老家的人,不会说空了吹,只会说,空了陪或空了摆,是一句客套话,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而空了吹则有很强的贬义。何老板虽然不完全懂空了吹是什么意思,但能够感觉得到,尤其是四娃的赞美之辞还是让她很受用的,的确,她现在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再不把日子过得滋润一点,那赚钱还有什么意思呢?何况,她现在又不缺男人了。
何老板又举起杯,对四娃说:“四呀,你的嘴巴越来越跟蘸了蜜一样,而且,还越来越成熟,姐姐呀爱死你了,姐姐今后的生活将因你而更加精彩,来,干杯!”
四娃举起杯,和何老板的杯子“当”地碰了一下,两人都喝得很开心,不知什么时候,拉小提琴的走了过来,再次向何老板和四娃鞠躬,何老板赶紧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到那人的手里,那人便满脸堆着笑,连连用英语说着“三口,三口美人马骑”而去。
何老板看那人出了包间的门,便对四娃说:“以往,他拉五曲给50元小费就可以了,今天给了他100元,他自是笑嘻了。”四娃却想到了另一层意思,他感叹道:“这活儿真来钱,不过一二十分钟百元大钞就到手了,还不耽误去下一家。可惜我不会乐器,不然,还可以到这儿来做兼职的。”
何老板一下笑了,说:“你真的穷疯了吗?你现在可是我公司的副总,真要到这儿来卖艺,对我公司的形象还是有影响的。毕竟餐饮企业还是相通的,我到他们这儿来用餐,使用的都是贵宾卡,酒水菜品一律八折,而他们的老板到我们那儿消费也是如此,这是餐饮协会内部的福利,以后,我去美国了,这贵宾卡,就留给你,全CD的高档餐厅你都可以享受到这样的优惠。”
四娃吃一口菜,然后再用高级餐巾纸擦擦嘴,说:“我只是开个玩笑,姐姐不必当真,我要真会这些玩意儿,可能就不认识姐姐了,而是直接去九眼桥卖艺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吹黑管的家伙就过来了,先是来一曲“黑这协奏曲”,声音可比拉小提琴的洪亮多了,而且黑管的声音浑厚响亮,听起来倒也不错,后面的几首曲子,四娃都会唱,尤其是用黑管吹奏的《梁祝》,虽然没有小提琴那样凄婉细腻,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梁祝虽是悲剧,但人家最后终归还是在一起“比翼双飞”了。
几曲吹完之后,何老板和四娃已经把一瓶拉菲干了个底朝天,菜品也享用得差不多了。何老板又给了吹黑管的100元小费,那人也笑眯眯地“三口”离开了。
“吃好了吧,还要不要再点一些菜?”何老板问四娃。
“吃得非常好,音乐也非常美妙。今天这个夜晚过得真安逸。”四娃说的可不是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