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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狂欢节之夜 1

天空有点亮色的时候,义乌卡带着艾罗拉来到了城堡。城堡里的士兵和平民各自忙碌着,他们在为晚上的狂欢节布置舞台。忙碌的士兵,像上辈子就认识义乌卡一样,很自然的跟他打着招呼。城堡里的大街小巷,人群渐渐多了。他们手里拿着搭建舞台的工具,还有的扛着木头。舞台打算搭建在宽阔的广场上,穿过广场就到了国王的宫殿。他们忙碌一天只为夜晚的到来。尽情的狂欢,尽情的收获今年的粮食,这已经成为亘古不变的定律。

艾罗拉扫视着人群,人们喜悦的神情也在感染着自己。他情不自禁的朝着人群亮开嗓子热情奔放的‘哦’了起来,声音响彻天地。甚至传到了宫殿里国王的耳边。反正这个国王在众多的大臣当中是唯一一个做出反应的人,他紧皱的眉头,高竖的耳朵。底下的大臣猜疑国王听到了他们没有听到的声音。国王知道,一个他等了很久的人---艾罗拉来了。

艾罗拉与义乌卡同行,顺着广场的主路向国王的宫殿走去。其实这里的民众多少还是带着顾虑的。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妪就是个例子。她与艾罗拉擦肩而过,叹息声清楚地被艾罗拉听到。她的表情没有任何让人感到高兴的地方。她手里牵着一根绳子,她牵着的其实是一个家畜,牛莽。艾罗拉回头看着老妪孤独的背影,心酸的感觉到这只硕大的牛莽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再从人群中看看其他的人,才发现忧虑的脸远远多过笑容。

“父亲,他们这是怎么了。今天不应该高兴吗?”

义乌卡迟疑道,“今天是一年当中最值得高兴的日子,但当自己的亲人成了黑衣使者而被处死的时候,还有什么能比失去亲人更痛苦的事吗。所以,高兴的事只能带给那些没有受过伤害的人。”

艾罗拉沉默许久,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昨晚自己成了黑衣使者。他钢铁般的父亲还有独自活下去的勇气没有。艾罗拉觉得,自己能够奇迹般的恢复原状,这个谜题是否解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今世界,还能好好的跟最亲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宫殿里,金光灿灿的主道两侧幽静的坐着两排大臣。空气中只能听到错落有致的脚步声。艾罗拉和义乌卡走到国王跟前,行了个大礼,国王赐座。

沉闷的空气首先被国王打破,好似没谁愿意露头做个先死的惊弓之鸟。

“狂欢节的节目你们都安排好了吧?”。

大臣们异口同声甚至有气无力的回道,“一切安妥”。

义乌卡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不敢进言的大臣们,他心里明白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归根结底,国王火爆的脾气不比从前了。但有些事必须处理,所以这个露头鸟还是自己来当吧。

“明天就是收获的日子了。其实我想说的是黑暗森林。”

国王飞身而起,整个人从春天来到了深冬,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不该转移话题,眼下要做的,除了尽情的狂欢,扫兴的事谁都不许再提。”

义乌卡缓和着语气,不紧不慢的应道,“国王陛下,您以前是多么的温和,多么的善良。现在变得如此暴躁,真的不能说说那天在您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在跟你的国王讲话吗?你知道你的态度多么容易就断送了你的前程”。

“前程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所关心的只有平民的生活和安危。这不也是您从前教导过我们的吗?”

“你认为我变了,我只是记不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了。所以不要再提了,否则你的前程只能在坟墓里得到了。”

“其实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我请求陛下下令烧毁黑暗森林。”

国王皱紧了眉头,“这是你的主意吗?”

“这是我的主意”艾罗拉抢过父亲的话,试图承担将要发生在父亲身上的灾难。国王凝视着艾罗拉,瞬间又展露笑颜,“不错的主意,那就等到收获粮食之后再来处理这件事吧。说实话,你小子比上年来的时候又长高了许多。”

国王的点点笑意,普照到大殿的每个角落。就像灵丹妙药,一下子治好了大臣们的少言寡语症。他们像炸开了锅的蚂蚁,哄哄而论起来。因为他们不明白国王为何会对一个十八岁的小男孩如此温和,连他的父亲也不明白。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安静”声音很大,国王的这两个字又似一记带着剧毒的哑药,狠狠的洒在了热锅里。蚂蚁们的议论声像断了电的收音机。国王继续喊道,“全都退下吧”。

大臣们一哄而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傍晚时分。自从吃过午饭,艾罗拉陪同父亲在迷宫般的宫殿里溜达了整个下午。宫殿外的广场上时不时传来平民的欢笑声。艾罗拉知道,到广场上去不仅有美味的佳肴,更有可以一边吃着美味一边欣赏着舞台上精彩的表演。表演节目的都是从平民中自发报名的有些特长的人。他们有的能歌善舞,有的身怀绝技。

艾罗拉拉着义乌卡的胳膊往外走,他打算出去看看外面的节目是否已经开始。可是,宫殿像个迷宫,艾罗拉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只有依靠义乌卡这个导游了。

“父亲大人,咱们。”

“你想出去看看。”

“还是您了解我。”

“好吧,那我就带你走一走捷径”义乌卡领着艾罗拉穿过两个狭窄的门,钻到了一间地下密室里去了。

“父亲,您不会也迷路了吧。”

“嘘!嘘!”义乌卡示意他把嘴闭上,并顺手撩开头顶一层的蜘蛛网。

艾罗拉看着满屋子的蜘蛛网,地上奔跑的老鼠,心里渗渗的。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弯着腰才可以进到里面的小门,门上了锁。两旁站着侍卫,侍卫穿着裹得严实的铠甲,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到四只杀气十足的眼睛对着他们放射光芒。侍卫手里拿着锋利的长矛。

这个上了锁的小门右边有条通道,一直通向地面广场最隐蔽的一个角落里。义乌卡走到侍卫旁边的时候。他们双手交叉,长矛挡在小门的中间,形成了叉叉的禁止入内标志。义乌卡狐疑的进入了地下通道,艾罗拉跟在后面。他们打开地面上的盖子,出现在角落里。这里离广场很近,拐过了楼房的一角就能看到广场的情景了。艾罗拉很好奇刚才发生的事,他忍不住问道,“父亲,您说上锁的小门里到底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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