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茉将整条扶窑街逛完后,便来到了卖胭脂水粉金簪银簪的小街道。
粗略的一扫,发现这些簪子的做工也是极其精细,不过这些装饰品对于夏泽茉来说吸引力并不大。
夏泽茉左逛逛右逛逛,整个人完全逛的不亦乐乎,可是她身边的兹艺可就一脸的郁闷。
说好的找人呢,说好的找信息呢,兹艺觉得心累了,感觉不会再爱了。
某人却是两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就如同领导下基层视察工作,这种不知何来的优越感让夏泽茉爽翻了。
当夏泽茉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时,总有些人事纠纷需要上层来协调处理。
“呦!这是谁啊!这不是被秦大富商包下的钥零妹妹么,今日怎舍得出阁?莫不是咱醉梦楼一直以对外宣称卖艺不卖身的头号招牌得主对这花魁之竞也起了兴趣不是?”听似轻柔妩媚的声音却格外尖酸刺耳。
夏泽茉闻声皱了皱眉,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席樱红色烟纱散花裙的女人昂头两手环胸对着对面衣着鹅黄色影纱裙的女子进行语言攻击。
然而,那名女子面对不善的言语攻击却微笑着从容不迫的看着对方。
“素理姐姐这是哪的话,钥零初来乍到就一闻姐姐的风采,这楚云城中见过姐姐的人岂是十指就能数尽的,钥零自愧不如,弹弹琴唱唱小曲来谋生,钥零也是知足的。”叫钥零的女子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心平气和,毫无被激怒之意。
“秦公子对钥零有恩,钥零只是一个会抚琴唱歌小伎俩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与素理姐姐尔等有地位的人不同。钥零与秦公子也只有一面之缘,秦公子为钥零驱赶想冒犯我的人不过是行侠仗义罢了,还请素理姐姐莫要误会,误会了钥零无所谓,可是误会了秦公子对其名声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可就不太好了。”
“笑话!行侠仗义还行到醉梦楼来了,这可是我此生听到的最大的笑话,真不知该感叹钥零妹妹为心虚找的借口破绽百出,还是该感叹妹妹的无知。”
素理显然是明白钥零话中绵里藏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素理已经是个残花败柳的女人,而她钥零还是个清纯的处子之身。
青楼女子对于名誉名声已然是不在乎了,即使是这样,却也不愿意被人放在光天化日之下,怒意在胸口强烈燃烧,要说起初的话不过是自己羡慕钥零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更招人喜欢,可是此时此刻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呵呵,素理姐姐此言差矣,秦公子不过是偶然听闻了钥零的琴声并闻声而来,诗妈妈告知我是卖艺之人,对钥零来说行侠仗义不是行不通。对了,今年花魁之竞的花魁得主想必素理姐姐是必得之势,那钥零就在这提前恭喜姐姐了,妹妹还有事就不继续叨扰姐姐了,告辞。”看见素理脸色越来越差,钥零却依然携带着淡若清风的微笑与脸色异常难看的素理擦肩而过。
这楚云城无处不在的撕逼让夏泽茉看的真心叫一个爽,夏泽茉自己承认自己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激烈的撕逼,夏泽茉更喜欢对着他们默默的行注目礼。
不过,花魁之竞,应该更有意思。
请原谅夏泽茉抓的重点,毕竟银天城没有这种新鲜玩意,想尝个鲜又未尝不可呢,是吧。
“兹艺,花魁之竞就是单纯的竞选花魁么?”夏泽茉这个时候才想起身边的兹艺,伸手就拉拉兹艺的衣袖,一脸激动地表情,让兹艺心生不好的预感。
“小家伙不是楚云城的人吧?”就在夏泽茉发出疑问的时候,夏泽茉身边的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笑眯眯的开口。
“嗯,来楚云城不久,大叔你知道花魁之竞?”
“当然了!咱们楚云城的扶窑街可是整个银希国最有名的窑街,乃至其他四国对我们的窑街都略有耳闻。”大叔一脸得意,下巴扬的都快上天了,骄傲的就像这整条扶窑街都是他家的一样。
“哦?这扶窑街竟如此有名,愿闻其详。”
“你别看这扶窑街只是一条街,听闻其内部机构庞大的不得了,坐落在银希国各个城池中的青楼都属于扶窑街的分部落。从而,花魁之竞为楚云城三年一届特有的大型活动,此活动跟其他花魁之争不同,它有一则对外开放政策。这竞选出的花魁并不是只有青楼女子才能拥有的名号,花魁意为百花之魁首,泛指绝色佳人,无身份差异一视同仁,只要有意愿者皆可前来报名,由大众点评,投票表决。不过,花魁之竞的参赛者不仅要会抚琴唱曲,还要懂得文章赋诗,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者皆有参赛资格。”大叔微笑着,讲得津津乐道,仿佛那场景就在自己眼前。
“那大叔知道离花魁之竞还有几天么?”
“还有七天,怎么?小家伙也想去凑凑热闹,亲眼目睹新一届花魁得主的诞生么?”
夏泽茉对着大叔笑了笑,二人皆交谈了几句,便挥手告辞。
“花魁啊……”
“小姐,她是花香苑的卖艺女子,名叫七香,被一个当地富商的儿子相中,不过属下还打听到……”吟凤的传音入密,让夏泽茉两眼冒金光。
“走!去花香苑。”一脸兴奋的夏泽茉掉头就走,完全不顾及一脸瞠目结舌的兹艺。
那条街对于兹艺来说,就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