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君还没到一个小时就在楼下等小溪了,看到小溪靓丽的身影从楼上下来,他不尤的笑了——能看到她真好,他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怎么样?一个人呆着还好吗?有没胡思乱想啊?”“一个人呆着不就是为了胡思乱想吗?”“哦?那心情有没好一点。”“好一点了。”“原来胡思乱想也可以让心情变好啊!”“胡思乱想可以让思绪转移的,这你也不懂吗?也难怪了,看你好象从来都没有烦恼的样子,知道你肯定不懂了!”“呵呵!看来真的很有效啊,你一下子就说了这么多的话,心情果真是好多了。”“是啊,我打算明天回家,我哥哥给我打电话了,妈妈身体不适,我要回去看看。还有,你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后天。后天是元月三号。是元旦假期。”“我告诉你吧,是我的生日啊!”“你的生日?那你不能回去。”“为什么啊?”“你的生日我要和你一起过,你不要回去嘛,在这里陪我不是很好吗?”“可是我是该回去了。”“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可以吗?你就说是你的同学啊,随便过来玩玩的。”“那不好吧,我妈很敏感的,肯定猜出我们的关系,而且他们都反对我谈恋爱的。”“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也只有怀疑是不是?难道你不想我陪你吗?何况我很想看看你从小生长的地方啊。而且你的心情还没完全的好,有我在你会恢复的刚快的。我真的很想陪你过生日啊,到时候我买个大蛋糕,还要送礼物给你啊。有我在,你的生日肯定更加的不平凡的。要不然你就不要回去了,在这里和我一起庆祝生日。”书君滔滔不绝的推销自己。“不可以,抱歉,你还是在学校等我来吧。”书君站在那里,不明白小溪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冷淡。
当晚,雪梅和艳丽也回来了,小溪面对她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收拾好的心情又乱作一团。她必须要回家了,虽然家里也不会安逸,但是可以暂时避避,等康俊回来她就摊牌,雪梅就不会那么看轻自己了。本来是想让严馨陪她一起的,可是严馨整天跟朱建强腻在一起,人影也没看到,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第二天,小溪早早的起床准备出发了。她决定出发了再跟书君联系,省得他跟着自己。可是等小溪到公交站台的时候却发现了他的身影,他正在站台后面的书店看书。“不会是在这里等着我吧?”小溪暗想。“小溪,你来了?是准备回家了吗?”书君向自己跑过来说着,他的手上提着几个大袋子。“你怎么在这里啊?这么早来看书?”“呵呵!一个同学要我送他,我刚把他送上车了,反正没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翻翻书等你了!”“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和我一起回去。你不知道我妈妈很严的。”“我不怕,我就只想到要跟你过生日,还很期待去看看你的家乡。而且我的东西都买好了,你看!”小溪看这他手上的礼盒无奈的说:“就算你去也不用买东西的,那么破费做什么啊?”“第一次去你们家,不买东西怎么行啊!主要还是我给你买的礼物,嘿嘿!”“不行,你真的不能去。”小溪突然严肃的说。书君没有见过她这么认真过,看来真的是碰到她的禁忌了。不对,小溪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书君坐了小溪的下一趟巴士,跟在小溪的后面,要是跟丢了怎么办?那就只好再回来,反正自己带了身份证,再不济就住旅馆。他不想离开小溪,反正在学校也无聊,他要陪小溪过生日。
小溪到了镇里,热闹的小镇上也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小溪在水果摊上买了点水果。她还需要坐一趟车到村里。小溪上了车,车上人还没满,看来车还要一会才开。
刘书君坐在大巴上,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具体的路线,刘书君只能碰运气了,他必须程康俊不在的这两天把小溪完全抢过来。书君的车也到镇上了,此时小溪到村里的车已经开,书君找了半天没有看到小溪,有点失望了,他突然灵机一动,去问卖水果的商贩,“刚刚有个女孩在您这里买东西吗?白白净净的,很斯文?”“坐上村里的车走了。”刘书君根据商贩的提示,也上了到村里的车。道路越来越偏了,两边除了农田就是荒地,天也暗了下来,车到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刘书君看着村里的水泥道,不知道路在何方。住旅社?这里连个便利店也没有。一股寒意袭来,书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把包里带的干粮拿出来吃,还好有先见之明。看来只能找户人家借宿了,不然自己会冻死在路上。
走了好几家,终于有人家肯收留自己了。“真是太感谢您了阿姨,能收留我。”“你怎么能一个人到这里来?是找谁呢?”“哦,您认识范小溪吗?我找她。”书君试探的问。“她啊,是我的侄女,你可问对人了。”阿姨的眼睛亮了,脸上的皱纹诉记载着如烟往事。“那小溪家住哪里啊?”“离这里不远。”“真的,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杨明开始自言自语了,不过阿姨下面的话让他替小溪担忧。“不过小溪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她妈妈把她和她哥哥拉扯大,后来改嫁了,在家里也老是被人欺负。所以小溪学习一直很努力的学习,她小的时候经常到我们家玩……”杨明一下子明白小溪为什么不让自己跟着她回家了。可是自己却没听过小溪说她的身世。
回到家里,家乡的一山一水令她感到无比的亲切,只是她不想面对继父那张不咸不淡的脸。“叔叔,我回来了。”小溪适中没有叫他爸爸。“嗯,你妈妈在房间里,说是腰疼,你的兼职还在做吗?好久没有寄钱回来了,你知道你妈妈又要看病,家里没有什么钱了。”小溪快步走到房里,她懒得听这个男人唠叨,还兼职,现在才大二有那么多课,怎么做兼职?“妹妹,你回来了。”是哥哥范世英,哥哥比她大三岁,高中没毕业就出门打工了,奇怪的是从来没有寄钱回来过。“哥哥,妈妈还好吧?”“就是腰疼的动不了。小溪,你在学校还好吧,要好好读书,要是有合适的男孩子追你,家里也不错的话就要好好把握。妈妈以后也指望着你。看你哥哥这么多年,也没闯出个什么名堂。”妈妈满脸的愁容的说着,哥哥看着窗外,看来他们两个已经争执过了。“妈妈,哥哥会有出息的,要给他时间。您也被总操心我们了,好好养好身体要紧。”“你们聚够了没有,够了就快点做晚饭了,几点了都。”继父在外面嚷嚷着。看来妈妈在家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他们结合的时候继父也是有女儿的,比小溪四岁,现在在读高中了。今天也放元旦在家,忙着看电视。房间里面就一张床一个缝纫机,还有一个很老式的柜子黑红的颜色,有两个金色的半弧拉手。“我去做饭吧。”小溪把削好的水果递到妈妈手上,妈妈点点头。
小溪到地里起了萝卜,熟练的甩掉泥巴,又去摘了点青菜,回到家洗了准备炒菜。一回家发现柴火也没有了,去后面的山上捡了点树枝回来,点火撇段了放在炤里烧,红红的火光跳跃着,小溪仿佛回到了小学,那时候每天回来都要砍柴做饭,不过都是妈妈逼着自己做的,大多边哭边做。为什么现在的条件还是这样?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自己的家事,班里除了严馨,没有人知道她家的具体情况。她不希望别人同情自己。
一阵忙碌后饭好了,哥哥把妈妈扶起来,还有继父和妹妹都过来吃饭了。大家坐在一起,看上去是和睦的一家人却各有各的心思。“范世英,范小溪,你们两兄妹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眼里,也不寄钱回来,你妈妈的身体情况你们也知道。养了你们却都不中用。”继父很严厉的说着,像是一个长辈一样的训话,小溪心里不以为然,他没有资格跟自己这么说话,从小到大,他除了打她就是骂她,甚至被妹妹欺负了也不能还手。“吃饭就别说话了。”小溪的妈妈嗫嚅的说。“吃饭就不能说话了吗?都是你惯的。范小溪,明天有个相亲,是我跟你安排的,男方回到我们家里来。人家可以县长的儿子,你别怠慢啊。”继父又开始打她的主意了。“我不去。我还没毕业。”小溪条件反射一样的回答。“不去也要去,指望你赚钱你也赚不到,指望你嫁个好人家也还不愿意?现在也不结婚,先处了,毕业了结婚。”继父一脸的责备。“是啊,小溪,你看看合适就处。”小溪的妈妈既然也跟着起哄。“那不合适呢?”小溪生气了。“合适也合适,不合适也合适,只要别人能看得上咋们。”继父又开始说话了,小溪的妈妈这次没有说话。
小溪和妈妈睡在一个房间,心情很低落,她恨妈妈不站在自己这边,还逼自己相亲。小溪在被子里偷偷的哭着,孤立无援钱,钱她需要钱,现在的她很讨厌这个字眼,没有钱就寸步难行了吗?她不要嫁给有钱人,她没有那么虚荣,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是最悲惨的。她的妈妈已经忘记了明天是她的生日了。刘书君没有忘记,他昨天晚上就为小溪买了一件漂亮的羽绒服,还给小溪的家里人买了燕窝补品。刘书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个老式的床,床底是网状的,上面放了很多麻袋,然后再垫着棉絮和床单,一翻身就咯吱响,不过总比露宿在外面好多了。
一大早,小溪就起来,开始洗衣服做饭打扫,这些事情她小时候就做会了,现在做起来也格外得心应手。继父去地里干活了,妹妹也还睡着,她们两也没什么交集。
早饭过后,继父让自己去镇上照相的地方化个妆,县长的儿子中午过来,小溪极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去,家里没有人为她说话。小溪的哥哥也希望她能嫁个有钱人。县长的儿子,应该是不错的。哥哥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去镇上,这个破旧的自行车,大概有十几年的车龄了。“你先跟他见一面,不行你明天肯定要去学校了,也可以不用见他了。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小溪听着哥哥说的话,心里还是不痛快。化妆的人在她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像是要结婚的新娘子,小溪的底子好,怎么整也不会差。
刘书君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昨晚失眠了,只有早上再补补觉,他不想萎靡不振的见小溪。吃了点早饭和小溪的婶婶来到小溪家,“这个小伙子是来找小溪的,听说她今天过生日,来跟她庆祝的。”刘书君看着这个砖瓦房,墙壁也没有粉刷,红红的砖头裸露在外面,小小的三间房子很矮,转角处是厨房和猪屋。屋内的水泥地坑坑洼洼,没有沙发和茶几,只有一个老式的桌子,上面的油漆都掉了,还有几把椅子看上去也很老了。小溪的妈妈服着腰过来,小溪的爸爸听到动静也回来了,小溪的哥哥妹妹都过来,几对眼睛看着这个外人,刘书君这才回过神来。“叔叔阿姨好,我是范小溪的同学,知道她今天过生日,所以找过来的。”“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小溪的继父很怕县长的儿子会看到他,引起误会。“叔叔,我跟您买了燕窝,补补身子。”书君早听婶婶说小溪的爸爸脾气不好,不想会这么出格。“小溪不在家,跟她哥哥出去了。”小溪的妈妈笑着对书君说。“阿姨,没关系,我等他回来。小溪的妈妈看着俊康的书君也很是喜欢,但是她不想违抗自己的丈夫。
这时小溪的哥哥和小溪回来了。小溪看着刘书君,很诧异。“你怎么还是来了?怎么找到我们家的?”小溪还是笑着迎上来,刘书君看着小溪,眼睛也不眨一下,真是太美了,化妆后的她娇艳欲滴。继父看到书君的眼神,心里更加确定这个男人喜欢小溪。“我来给你过生日。”小溪今天过生日,小溪的妈妈才想起来。“你把东西放下吧。可以回去了。”继父不耐烦了。刘书君看看小溪,她直直的站在那里,没有替他说话。“县长的儿子可能就快到了,你还不走会引起误会。”妹妹不疼不痒的说着这话,小溪恨不得过去甩她两耳光,可是她不能,站在那里迈不开脚步。“县长的儿子?小溪,什么意思?”刘书君把东西放下,似乎不走是不行了。难怪小溪去化妆了,看来是有贵客到了。
这时候一辆小汽车开了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下车了,头发都掉光了,稀疏的眉毛,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鼻子,身材已经开始发福了,跟书君比起来,真像个小丑。“哪位是范小溪?我爸爸叫我来载她过去吃饭。”小溪站在那里,看也不想再看这人一眼。“您好您好,真是稀客,这位是范小溪。”继父眉开眼笑的递过一支烟给县长儿子。“你是范小溪,真是大美女一个。”县长儿子盯着范小溪,非常满意。“上车吧。”这时候书君丢了手上的东西,拉着小溪就跑了。继父和其他人都在后面喊着,声音越来越远。
“我跑不动了”。小溪停了下来。“你就这样带我跑了,我怎么跟家里交代?”“交代?你真的愿意跟那个人在一起吗?”书君庆幸自己拉走了小溪。“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了不起敷衍他一下,现在我这样跑出来了,我妈妈又要被骂了。”“那我陪你回去。”书君无奈的说着。“书君,真的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但是有些事我要自己承担。你走吧,我自己回去面对。”小溪突然变得很坚强,原因只有她的妈妈。书君不忍心。“拉你出来的人是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回去看到继父在砸东西,妈妈在旁边哭,哥哥安慰着妈妈。妹妹走过来,“怎么不跑了?还知道回来。跑了就别回来啊。”妹妹一直这样不友好。车子已经走了,县长的儿子已经离开了。“叔叔阿姨,刚才那个县长的儿子样子也太猥琐了,不用考虑,小溪肯定不会跟他一起的。”“你知道什么?你一个外人,干嘛管我们家的事?”继父恼了,要不是他,至少不会得罪县长。“把小溪交给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我的家不算富裕,但也不错的。”“妈,叔叔,你们不要怪刘书君,今天不是他,我也不会上车的。”小溪说完又去准备午饭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饿了。饭做好了之后,大家都闷闷的吃着饭。继父也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强求不来。书君拿出蛋糕,点了蜡烛让小溪许愿,然后帮大家切了蛋糕,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可是家里的气氛一直都是这么压抑,大家都只吃了一点。
饭后,小溪带着书君到了后山。那片山并不大,山上的松树依旧翠绿,在风的作用下沙沙作响,草都黄了,明年又会郁郁葱葱。山上的大部分面积都已经开垦出来,。“我小时候就是经常到这里,只是现在已经不象从前了。以前在山上还可以遇到蛇,看到很多的小兔子,还有黄鼠狼。呵呵!还有树上的鸟窝。很庆幸童年的时候有它们做伴,感觉很美好。还可以在山上采蘑菇、野炊、采野果~~``可惜现在很多的东西都不曾出现了,或者变的少了,我不曾见到。”“那你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吗?”“是的,我很喜欢这里,觉得是大自然给我的最好礼物。”“你经常是因为不快或者孤单来这里?”“是的,和家人吵架或者不高兴了总是会到这里的。”“你的家庭看上去一直都不怎么融洽,你以前也不跟我提起?”“跟你说了能改变什么呢?我不喜欢跟别人提家里的事,不喜欢被人同情。小时侯的我很叛逆很自闭,所以很难和别人相处,但是每当来到这里,我就可以找到好的倾诉对象,比如说这里的树和草都可以是我的朋友。”“呵呵!难怪你这么的独特,这样的有灵气,原来是从大自然中吸取而来。”“可是我还是很怀念你上次带我去过的小溪,那中美才让我震撼。”“我也很喜欢那里,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去吧!”“一言为定!”“现在我好想画画,正好我包里也有画笔,你愿意再当我的模特吗?”“当然。”说着小溪就摆了几个可爱的姿势,书君也轻松的描绘美好的一切。
晚上,刘书君和小溪的哥哥睡在一起。“你喜欢我妹妹就好好把握,她非常的脆弱,你也知道我们的家庭了,希望你好好对她。”刘书君点点头“放心吧,哥哥,只要小溪不放手,我是不会离开她的。”
雪梅在寝室里坐立不安,她狠透了小溪对康俊的背叛。“梅姐,你是怎么了?还在担心康俊吗?”“是的,那个女人是我眼中的一粒沙子,她竟然还这样的伤害康俊,现在又不知道到哪里混去了,你看她这几天都没回来过。”“梅姐,你既然看不管她,为什么不搬出去住呢?省得老是操心啊。”“我还不是想出去啊,但是我爸爸不肯啊,他们会定期的派人来查我,不过主要的不在乎这个,主要的是我不想让小溪好过。”
第二天,小溪也打算回学校了,哥哥也准备出发了,去江浙一代,承诺拿钱回来。小溪流着泪看着妈妈,她是那么的命苦,自己却帮不了她。“妈妈,您要照顾好自己,放宽心,我会努力的。”小溪说着。“我知道你也为难,好好学习,不用担心我了,我还有药的。”书君拿出身上的五百块钱给到继父手上。“叔叔,上次的事您别放在心上。小溪虽不是您亲生,我相信您也还是疼她的。”继父还是不肯原谅他们,“小溪的终身大事我还是会作参考的,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最好,省的浪费时间。”书君不想再跟他争辩,把钱放在桌上。“书君,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小溪不肯收。“当我孝顺叔叔阿姨,你不收就是嫌少。”小溪不再说什么,和书君一起离开了。
“康俊最近给你发了不少的消息吧?”坐在客车上,书君问小溪。“是的,我没有回过。”“那你为什么还不跟他说分手呢?难道你还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我只是不想让他在假期都这么的不愉快,回去之后我会跟他讲的。”“好的,我相信你。”书君握着小溪的手。几经颠簸,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