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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罪证

大胡子阔少瞄准了小钰,而小钰并不退缩,而是护住了身后的母羊和小羊。厉声说道:“你敢!我可是国家公务人员!我劝你……”

大胡子不耐烦了,不等小钰说完,就扣动了扳机。我的天啊,吓得我一闭眼,心想,小钰这下完了。小钰啊,你那么年轻,别跟他们硬拼啊,好汉不吃眼前亏。

枪响之后,我就听见扑通一声。然后,小钰大叫:“娜娜!”啊?我急忙睁开眼睛,原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刚刚跑到小钰身边的娜娜飞身一跃,替小钰挡了一枪。现在,小钰抱着娜娜,鲜血顺着小钰的手淌了下来,染红了草地。

“娜娜!”小钰抬头望着大胡子,眼睛里充满了火。“混蛋!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果的!”说罢,小钰把娜娜的死尸放在地上,站起来,直奔大胡子。

大胡子也惊了,不知道小钰哪里来的勇气,敢赤手空拳地前来。大胡子一阵冷笑,“行啊,没想到这女娃子有点烈性,你们别动手,看我亲自给她点教训。”说着把枪递给身边的瘦高个,迎了上去。两个人在草原上短兵相接,展开了肉搏战。其他人都站在远处看着这一男一女、一丑一俊的较量。

大胡子身强体壮,力气大,出拳重,小钰也是巾帼不让须眉,速度快,招法稳。两个人打了几个回合,大胡子有点着急了,招呼上:“我说,你们别傻看着啊,赶紧去追猎物!我缠住女条子。”

手下这些看热闹的人才如梦初醒,有的上了后面的吉普车,开始追赶羊群,有的直奔受伤的母羊和小羊。小钰大喊道:“都不许动!”可是并没人理睬她。这下她可慌了,眼看招式越来越凌乱,步法也逐渐不稳。

眼看小钰就要吃亏,就在她危在旦夕之际,旺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大胡子身后。飞身一跃扑到大胡子身上,只一口就咬住了他的手臂。大胡子疼得嗷嗷直叫,先是用另一个手掌拍旺旺的头,后用腿踢旺旺,无济于事。

“妈的,快点把老子的枪拿过来!毙了这条狗!”拿着枪的那个瘦高个赶忙跑过来,举枪瞄准旺旺。这时候,我再不上也说不过去了,窜到瘦高个的后脖颈上,又挠又咬。瘦高个疼痛难忍,扣动扳机没对准,“砰”的一声,正打中大胡子的腿肚子。大胡子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娘的,你往哪打!疼死老子了!”大胡子顾不得拍打旺旺了,直接用手去摸腿肚子,粘了一手血。

旺旺仍然死死地咬住大胡子的手腕子,任凭大胡子怎么挣扎怎么踢打,依旧不松手。这个时候,浩浩手拿木棍现身了,大喊道:“警察救援部队到了,都举起手来!”这一嗓子,吓坏了其他偷猎者。浩浩走上前,毫不费力地把打啊胡子捆上了。

我走到旺旺身边,看了看他。旺旺嘴里都是血,已累得不能动弹。“旺旺,你没事吧?”

“丁丁,这回你看到了,我旺旺不是贪生怕死的,只是昨天晚上真的我不能对浩浩下手,那是训练员。”

“嗯,旺旺,你和娜娜都是英雄!”我含着眼泪说道。

这时,小钰腾出手来,去追其他的盗猎者,“别走,你们都被捕了!”然而,人类有句话,叫“穷寇莫追”。被吓破胆的盗猎者,又没有了首领的约束,一盘散沙,坐车的直接跑了,没来得及上车的,比如那个瘦高个,落在了后面。小钰穷追不舍,瘦子回头就是一枪,“条子,别他妈追了,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不料,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中小钰。随着枪响,小钰倒在了血泊之中。我急忙跑了过去,只见小钰闭着双眼,紧紧咬着嘴唇,不能动弹。旺旺也听到了枪响,站起来之后如闪电一般,飞向正在逃跑的瘦子。根本不像刚刚受伤的样子。

瘦子哪里是旺旺的对手,被扑倒在地。浩浩赶上,又把瘦子捉住了。

正在此时,当地巡警来了,把我们带到了附近的城镇。经过审讯,大胡子交待,他叫尹阔,是盗猎团伙的头子,那个瘦子叫李兔子。他们一伙人,是盗猎团伙,曾经在神农架、西双版纳,甚至缅甸密林做过案,前几日流窜到三江源,想打点猎物,卖点钱花。在他们提供的线索下,警察一举捣毁了盗猎分子的基地。首要犯罪分子,尹阔和兔子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即将在监狱度过几年了。

小钰伤势过重,在去医院救治的过程中,不幸去世了。得知这个消息,我和旺旺伤心欲绝,几天都没有吃没有喝。小钰临死前,托付身边唯一的人——浩浩好好照顾她的家人,以及旺旺和我。浩浩含泪点了点头。小钰含笑去世。她为了保护三江源的动物们,用尽了自己的生命。遵照小钰的愿望,我们把他永远地留在了三江源的大山下。

“你们留小钰姐姐一个人在那,她不寂寞吗?”小震问道。

“小钰姐姐是伟大的,有娜娜在那里陪着她。她与喜欢的大自然融为一体,她会很开心的。”浩浩表情凝重地说道。

上车前我转身望了望小钰所在的地方,夕阳西下,映红了天边的大雪山,仿佛那是小钰,在跟我们挥手告别。大雪山也不寂寞,因为有小钰的守护。小钰的精神与日月同辉,世界屋脊同高。

坐上车子,望着空荡荡的吉普车,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小震也没了话,只有抽泣。浩浩也很沉默。回到了小钰生前工作过的地方,这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还是那么熟悉,只是我们这一生中最爱的人类,却不在了。想到这里,我和旺旺都留下了泪水。

而因为侦破了盗猎团伙,王浩立了功,去参加领奖大会了。而小钰的大房子里,则来了一位新主人,那就是小钰的弟弟——小铭。

旺旺受伤了,暂时退出了警犬队,在家休养。小钰的弟弟,并不喜欢狗,于是把旺旺挪到了院子里的狗窝,不让他进屋子。

这个小铭,刚进屋子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他,不就是买小卓的小铭吗?曾经我还被她的妈妈打伤逃走呢。原来是他!他竟然是小钰的弟弟。都是一奶同胞,差别竟是那么大!

小铭比头一次见到他时长高了一大块,但是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是拿着手机打游戏,就是躺床上睡觉,挺无所事事的样子。有时太无聊了,他就想抱抱我,我不理睬他,直接走开。他很知趣地把猫粮和狗粮给我们放好,其他的也懒得管了。几天的功夫,这屋里那叫一个乱啊,都惨不忍睹。

这一天,叮咚,门铃响了。小铭前去开门,浩浩站在了门口。自从小钰去世,可是很难见到这位已经高升的王警官了。

“呦,是王警官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小铭皮笑肉不笑,看来不是很欢迎王浩。这点倒是与他姐相似。

王浩微微一笑:“怎么叫的那么见外啊,以前见面还叫姐夫呢。我这不是觉得你刚住进来,不太习惯么?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着把怀里抱着的一个大玻璃坛子往前一摊:“这有一坛子好东西,是要给你尝尝鲜的……”

小铭刚要拿手去接,仔细看看了那坛子里的东西,慌忙又把手缩了回去,脸色有些发白,颤抖道“我,我不要这个!”

我倒想弄清楚,是什么东西让小铭吓成这样。然而我看到了那个大坛子里分明是一条蛇。

“傻孩子,这是壮阳最好的蛇酒了,是我亲自捉的蛇,配上最好的粮食酒,泡了有一年多呢,要不是为了给你尝尝,我才不舍得拿出来呢,这可是好东西!”

天啊,那蛇不正是我的朋友小曼吗?透过玻璃我看到小曼绝望的眼神。我心情十分激动,真像咬死这罪魁祸首——浩浩。

王浩把已经吓傻的小铭拉到沙发那坐好,拿出酒盅,倒出了两大碗酒,说道:“弟弟,虽然我跟你姐姐无缘,其实我早就把你姐姐当成了亲媳妇,把你当成了亲弟弟。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跟哥说,别客气。你家的事就是我王浩的事,放心……来,咱哥俩干。”小铭拗不过他,只得跟着喝。

两个人喝起来没完,顿时屋子里弥漫着难闻的酒精气味。望着酒坛子里的小曼,我的心都要碎了。对王浩最后一点好感都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恨。

小铭不胜酒力,几杯就被浩浩灌醉了。摊在沙发上人事不省。浩浩推了推他,喊了他两声,见没有动静,便起身笑了。笑的很诡异,很阴森。看到我正在看他,王浩嘴角上扬,说道:“丁丁,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怕我么?我来是由任务的,我得去找旺旺。旺旺脖子上有微型摄像机,肯定捕捉到了我那天在三江源欺负小钰,以及临阵逃脱的景象,我必须拿过来加以销毁。否则上面查到的话,我好不容易熬到的职位不保啊。不过,我知道你听不懂,才跟你说。不然我一个人憋在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可惜了小钰,那么漂亮,我还没来得及享受,真是遗憾啊!”

“龌龊!下流!不要脸!”我在心里暗骂道。但是假装听不懂的样子,摇摇头,走出屋子。我要提前告诉旺旺。因为这个大个子还把王浩当成好人,要是被他轻易地拿走摄像机,那就坏了!

“旺旺,旺旺!”我趁浩浩还没来,直奔旺旺所在的狗窝,长话短说,把刚才张浩跟我说的话,告诉了旺旺。一开始旺旺还不相信,但是当浩浩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旺旺有点信了。

“旺旺啊,好久没见,想我了么?”浩浩假惺惺地拍拍旺旺的头,抚摸着他的后背。即使这样,我也看到了浩浩脸上那种不屑和嫌弃。

旺旺眼看又快被假象蒙蔽了,温顺地摇着尾巴,嘴巴靠近王浩,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而浩浩的手,由后背慢慢,慢慢地靠近了,靠近了脖子上的摄像头!

绝不能对敌人麻痹大意!作为犬类,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旺旺啊,你怎么就忘了呢!这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小卓、小思领着孩子朝我飞来,我看到了小曼朝我笑,我仿佛看到了那晚小钰在帐篷里哭泣。王浩,你个混蛋!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决不能让你得逞!

想到这,我什么也不顾了,直接扑到了坏人的身上,照着他碰摄像头的手,就是一爪子。“啊”王浩一声惨叫,手缩了回来。

“妈的,死猫,坏我好事,看我不摔死你!”王浩气疯了,拎起我直接就抛了出去,力道过猛,速度够快,以至于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好,我们猫轻功了得,据说有九条命,一般摔不死的,只是这一摔正好撞到墙上,有反射回来,滚落地面。但这一下也不轻啊,摔得我两眼发花,头晕目眩,趴在地上动不了了。

“丁丁!”旺旺看到我的惨状,终于醒悟了,他朝着王浩汪汪叫道:“混蛋,你敢欺负丁丁,我不管你是谁了,我咬死你!”我听到这声音,却抬不起头看。只听到犬吠和男人的骂声和铁链子被撕扯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后听到旺旺一声惨叫,紧接着扑通一声,便恢复了寂静。

怎么了?我费尽力气睁开眼,却看到旺旺躺在那,浑身抽搐,铁链子已经被扯断,半根留在桩上,半根套在脖子上;而王浩也累得不轻,脸涨的通红,同时手里多了一支棍子。“哼,混蛋,不听话,就让你尝尝电棍得厉害,怎么样?不知死活的狗,舒服了么?”

王浩说这话,走上前去,轻易地在旺旺的脖项之上取下了摄像机,捏在手里看了看,笑道:“小钰啊,小钰,就为了这个东西,我又跑到你家,你可别介意,等我毁了这东西,就多给你念几遍阿弥陀佛啊对了,你让我照顾好丁丁和旺旺,一会儿我就让他们俩去陪你啊,别谢我!”

这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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