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墓子认真的听着,然后转身看着恋蝶:“所以啊!很苦恼是不是?这就是孽缘,当一个爱你的人发现他爱的其实是另一个你时,这时的你就会很痛苦当初付出的感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无论他爱的是这时的你,还是那时的你,不都是你吗?有什么区别吗?”
恋蝶不懂,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于是她鼓着气:“反正他不道歉,我就不原谅他。”
:“哈哈”漓墓子哈哈大笑,随后背着手转身,昂头看着空中的明月,道:“活着本就如此,想要的往往得不到,不想要的却偏偏甩不掉,一场误会你若当它是误会,它便永远也解不开,你若不当它是误会,心静自然明。事事非非,不过就是一次舍得,你选择放过别人的同时,其实也在放过自己,仇恨永远大不过天,强不过命。你我皆是蝼蚁又怎知命运的始终?”
恋蝶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爷爷,疑惑道:“我听漓洛说过,爷爷你神通广大能知晓天地,怎么就比不过天了呢?”
漓墓子摇头,神情变得哀伤:“知晓天地?的确如此!如果你觉得这就是神通广大,那你就错了,孩子!”
:“为什么!”恋蝶问。
漓墓子推开眼前的木门,随手一挥,一串火光飞入屋内,在不同的角落亮起一盏烛火,紧接着屋内的景色,一览无余。
漓墓子缓步走进去,说道:“假设一个人能知天知地懂人生死,却在看到自己妻儿命限将至的时候,却无能为力,虽然看得见未来,却无法阻止,无能力改变!你说这个人,即使有了这样的神通,又有什么用呢?”
恋蝶垂了头,随着漓墓子的脚步近了木屋:“爷爷说的是自己,对吗?还有漓洛和漓冉的奶奶,爹爹和娘亲?”
:“没错,你很聪明,就是太小,懂得太少。”漓墓子拿起一本满是灰尘的书抖了抖。
恋蝶踮着脚跟过去看:“爷爷,我已经不小了,我都懂得什么是喜欢!”
漓墓子摇头,又拿起桌案上的砚台吹了吹上面的浮灰:“傻孩子,你还不懂,喜欢不是爱,爱并不代表喜欢。”
恋蝶又不懂了,疑惑的挠挠头,跑到一幅画的面前站定:“那爷爷能告诉小蝶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呢?”
漓墓子也走到那幅画的面前,画中女子摇曳着身姿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浅笑的模样清丽脱俗,眉目间一点紫色的印记。
漓墓子看着看着眼中便有了些水雾,眼角的鱼尾纹笑的越加清晰可见,半晌过后,他才收了情绪道:“这喜欢呢,便只能是喜欢,简简单单,可以找到很多理由。可是爱就不同了,爱是这世界上最甜的蜜,也是这世界上最苦的水,更是这世界上最毒的药。爱是这世界上最难舍的情,最不愿放弃的喜欢,最不愿割舍的一段记忆,即使这份爱很苦,可人们往往却在苦中作乐。爱可以让一个人变得不再理智,变得疯狂。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睹物既会思人,相思便会流泪,每当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心底就会暖暖的,而眼睛里便会有他开心时的模样,久久无法忘却,爱有很多种,但没有人知道会是哪一种,因为爱根本不需要理由,也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