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察觉到一旁的月上抉离早已不见踪影,她有些失魂落魄,心中如堵着一块大石头般难受。
她心中将月上抉离咒上千百遍,“明明作为我的师父,又不尽到师父的责任,如今将我抛下,自己不知去哪逍遥快活,这是闹哪出?”她不停地嘀咕着,愈想愈发的觉得委屈。
她欲哽咽出声,梨花带雨,蝶翼般的睫毛沾上泪珠,楚楚动人。
她黯然神伤之际,欠扁的声音响起,“怎么了?谁又惹我可爱的徒徒了?”
君悦听着熟悉的声音,转身就是小粉拳轻捶着月上抉离精壮的胸膛,以发泄心中的不满,无奈有气无力,更像她在想月上抉离撒娇,暧昧的气息弥漫着。
月上抉离任凭她软绵绵地挠他,含着笑意的眸子噙着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丝丝宠溺。
君悦意识到不妥,惊慌失措地离开他的怀抱,她怎么会情不自禁的向他撒娇,她一定是疯了?
月上抉离显然感受到怀中的小东西轻微的动作,玉指搂着君悦的双肩,眼底少了几分戏谑,前所未有的认真打量着她,此时君悦半点朱唇,粉嘟嘟的脸蛋如雨后的桃花般娇艳欲滴,此等楚楚动人的模样又重新勾起月上抉离的欲望,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欲火中烧。
他胸前滚烫的温度使君悦大吃一惊,她小心翼翼地关切道,“师父,没事吧?”
无疑,君悦甜糯的音色将月上抉离的欲火登峰造极,他竭力的克制着,深邃的墨瞳熠熠生辉,嘴角微勾,魅惑万千,“原来我在小悦儿心中留有一席之地,那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令君悦化为一滩春水。
君悦低下头,光润的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惫,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何时性情清冷的月上仙君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不正经了,别打趣我了!”
听她所言,月上抉离心中的欲火瞬时浇灭了一大半,秀眉微蹙,眼底浮现莫名的忧郁,呢喃,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会如何?
君悦看到这样的他,情绪有些复杂,既有些心疼,又有些嫉妒,没错,就是嫉妒!她也不知他到底在嫉妒什么?何!她何时变得如此敏感而又卑微!不!她势必是那睥睨天下的女王!前世所谓的爱弄得遍体鳞伤,在她看来,爱情就是毒药,一旦沾染,上瘾,便会堕落深渊。她不会再傻傻的相信如何想方设法接近她的人,无论出于何目的。她只能忍痛割爱,将不该有的情丝斩断。
要是月上抉离此时听到她的心里话,绝对会心疼,这是受到多大的伤害,才会让她不相信爱情!
“既然你回来了,就带我去你的府邸入住吧!”此话一出,君悦便保持缄默。
月上抉离也轻微点头,二话不说将她习惯性的拎起,君悦对此已习以为常,完全没有初始的惊慌。
半晌,月上抉离将君悦公主抱抱起,单脚轻点地,又将她轻轻放下,动作不见一丝拖泥带水,优雅的如艺术品。
待君悦站稳,依旧是熟悉的竹林,简陋的木屋,洁净的幽兰花圃,她不由嘴角微抽,吐槽道,“师父,不可能我们俩今后依旧在这生活吧!看你也不像是贫穷之人,要不我去仙帝姑父那里撒个娇卖个萌,救济救济你!”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色,脑海中浮现“男耕女织”四个字,呸呸呸!君悦一念及此,不由一阵恶寒。
月上抉离听到她如此评论,额头滑下几条黑线,忍住欲将她拍死的冲动,和颜悦色,“我只不过是喜清静,如果你不习惯,可以住在陛下赐给我的繁尘殿!”
君悦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月上抉离则是屏蔽她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随我来!”
在竹林间,一条铺以鹅卵石的花径蜿蜒通向繁尘殿,阁楼是以白玉石砌造的,朱漆的柱子翠绿攀藤爬伏,冰花格子窗的窗槛上漆著浅浅的蓝,糊窗的棉纸则如雪花般白,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是许久无人打理。
君悦走进那阁楼,灰尘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捂住口鼻。
月上抉离微蹙眉,对这里尘土飞扬有些抵触,“这里的房间你随便选一个入住!”
君悦转转悠悠,总算挑到了一个令她满意的房间,她满心欢喜的拉着月上抉离的衣袖将他拉到她选中的房间,屋子十分简洁,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月上抉离大致环顾一下屋内的风格,表情不温不火,“你可以带个婢女上来和你一起住,以便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还有这里阵法十分危险,没事不要乱跑!”交代完毕后,他便离开了。
得到月上抉离的允许,君悦理所当然地将轻衣带来。当然,轻衣也没让她失望,十分自觉地将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