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早就没了路前面依旧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树林,只见少年依旧往前面直走着眼看就要撞到一棵树上,却看到他轻易地穿了过去。
穿过阵法结界后入眼处是一片宽阔的空地,围着一圈围栏里面一半种了各季的花草,一半种了各种的药草,后面是几间精致的屋舍,屋旁则有一条清涧的小溪蜿蜒流过。屋后的山上雾气缭绕不散,还能听到鸟兽在山间鸣叫的声音。
这时一抹纤细的素色身影正从药房走了出来,望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柔了几分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本来还以为你早到家里面了呢。”
“没什么,路上担搁了一下。”
“就知道贪玩,去帮我把后院的菜园浇点水去。”
左右应了声好,临走时还问了句。“阿姐,你草药买好了吗?”
“嗯,已经买回来了。”紫瞳平静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左右做完事情回到屋里时紫瞳正安静的泡着茶,左右也拐到旁边安静落座。同她看着茶壶的水慢慢沸腾,然后在看着她安静的泡茶,想了想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
紫瞳细细品味着杯中的茶茗时瞥见少年正如牛饮一般一口就喝掉了,只好无奈闭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半晌喝完这杯茶才淡淡开口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阿姐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少年歪头想了想道。
“当然有啊,爷爷出关前你老实听话,不许胡闹乱来。”
“我当然有好好听话,阿姐这样说我可不依。”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撒娇啊。”紫瞳略带调笑的说着。
“咦,阿姐以前不是也常常这样和爷爷说话的吗,难道我不能撒娇吗?不过现在都不这样同爷爷说话了,为什么啊?”
本来该是一句调笑话却被左右说的太过认真,紫瞳面无表情的脸上都多了一丝尴尬,一把打断他的话,但是神色却还是有点恍惚,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那是以前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自然要懂事一点。”
“你们都告诉我,我哪里能懂。”左右嘟囔道。
“阿姐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紫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阿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发病了?算算时间好像还没到啊”
“不用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还叫没事,你等着我去药房给你拿药。”
紫瞳回过神来一把拉着左右,眉宇间多了一抹严色,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才稳定了情绪。
“左右,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听话知道吗。不可易怒、不可残虐、不可杀生知道吗!如果……没有如果,你一定要记住。”
左右看着对面的紫瞳颇有些莫名其妙了,从今天那个陌生人出现后阿姐的表现一直都很怪异了。
想了想又觉得好气愤,哪次你和爷爷说的我没有好好做到嘛。
索性拿过杯子把玩着,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之前看到了。”
“看到什么?”
“那两个在镇上出现的陌生人,阿姐好像认识,好像是来在找爷爷的。”
“肯定是你看错了,阿姐天天在家怎么会认识陌生人呢,也没人来找师傅。”紫瞳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又默默的隐去。
左右也不看紫瞳的脸色,依旧眉眼带笑的说着,仔细看去却是有丝怒气。
“画家的人是什么人?啊姐好像知道好多我不知道的事。”
“就算知道,那你更不应该偷听别人讲话。”
“那阿姐瞒着我就应该吗?!你们想让我懂事,可是什么事情也都不告诉我。”
紫瞳放软了丝语气“不要问了,我不认识什么陌生人你也不用去认识。天晚了我去做饭,今天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阿姐生气了,没有吗?可是我生气了。”少年突然收敛笑容,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阿姐今天这么反常的表现是不是因为那个陌生人出现,可是为什么要对我发火,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其它的不要在问了。”
“你们每次都是这样,让我不要这样不要那样,我有做到啊,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少年歪了歪头思索着“对了,既然你们不告诉我,那我就去问别人好了!”
“站住”紫瞳有丝无奈又隐隐夹杂着紧张,面带严色的说道“左右不要闹了,这都是为你好。”
“师傅不是和你约定好了吗,你痒的碧悠昙花开了你就可以出门游历了。我十五岁之前不也都没出过门嘛。”
左右看到她的表情,突然眉眼一笑道。“阿姐你是在骗我吗?”
“胡说!”
“可是阿姐和爷爷都不希望我出去吧,阿姐还说没有骗我?”左右眼光流转间泛起了一丝怒意,定定的望着紫瞳半晌。
紫瞳平静的脸上有些动容有些难以置信,眼眸里突然晕浮出一抹紫色有些生气的吓道:“左右不要在胡闹了,听话!”
左右顿时感觉脚下的地面甚至周围的空气都虚浮波动着,仿佛空间密集的皱压在一块,又仿佛整个空间被立体分割裂开来,从空间的狭缝里游荡出一粒粒暗黑的分子粉末粒,充斥着压抑着紫瞳周身两米的的范围显得晦涩灰暗。
一股令人恐惧的视线感,从空间的缝隙里钻出,如蛇一样缠绕过左右的身体,令他不由的从尾椎蔓延而上,直至心脏的发冷。后脖间猛然间隐隐作痛起来,仔细一看黑色的细纹从皮肤上隐现出来,慢慢勾勒着,不知道最后会描画成什么图画。
难受莫名的一股烦躁感挥之不去,令他想砸毁一些东西泄愤,左右一惊,瞳孔猛然收缩眸色顿时闪过红芒。回过神来,望着紫瞳失神的样子,衣角和发丝都轻飘飞扬了起来,如在水中一样。淡色的眼眸了渐渐浮出一抹紫色,紫色浮现的越多周围的环境就越过压抑,压下心中的异样抬手把她劈晕过去,转身朝药房跑去。
左右冲到熟悉的药柜前翻出药瓶,突然间发现房间有些一样,四下一打量发现许久不用的小香炉正冒着青烟,焚的好像还不是香片。跑过去打开炉盖一看,里面是焚烧的纸已经燃过大半,隐约可以看出没头没尾的两句话。惦记着紫瞳还等着自己的药,也不去管那有些眼熟的纸张的事了,猛然间想到,那眼熟的纸赫然是姓画的少年交给紫瞳的信封。
当再次出来时左右手中多了一个小瓷瓶,掏出药丸,捏碎外层的腊衣,用灵力催动药性,一股棕黑的有着水的质感的药烟,从她的唇间和鼻子里钻了进去。
转瞬看到她的眼睛又恢复平时的淡灰色是这才松了口气。
“阿姐不要生气,我不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