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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富士山下(1)

“‘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呢?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如此,逛过就已经足够’这是著名的富士山爱情理论。爱情的本身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艳丽浓香迷人,但一不小心就会刺痛手指甚至刺破出血。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点,然而十指连心,被刺到的人都知道十指连心的痛楚,即便是小心翼翼的对待,也总会一不小心痛到心尖。大家好,我是东君,从今天开始的一段时间呢,大家听到的都会是我的录音,因为我去旅行了,但是故事不会停止,因为在不同的地方会有更多不一样的偶遇,大家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一定是在凌晨的三点半,而此时此刻的我正在仰望富士山。”

林东君去旅行了,在听过了《富士山下》之后,他毅然决然的买了去日本的机票,去了那座不会私属于任何人的富士山下。

每年除了7月和8月两个月份,其他时间富士山都是封山的,林东君运气好赶上了八月份的尾巴。从飞机落的日本的那一刻,林东君就意识到这觉对会是一次有不寻常的旅行,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就是一种强烈的感觉。八月份来到日本旅行的游客很多,尤其是中国人,所以林东君的旅程并没有因为语言交流问题而受到什么影响,即便是与连英文能力都很差的日本人来说。

富士名称源于虾夷语,是“永生”的意思,远远望去富士山山体高耸入云,山巅白雪皑皑,山体一片苍红,放眼望去,就像一把悬空倒挂的扇子,所以好多当地人都称呼它是“玉扇”。见惯了中国的大山大河,再看富士山的山脉、河流、湖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柔和,没有嶙峋的山脊,没有怒喊的波涛,如果没有人来人往,平静的就像是一张被PS到完美的照片。白天,林东君跟着几名同是中国来的驴友一起游览了富士山和周边的景色,在坐落在顶峰上的圣庙──久须志神社,林东君还听了一个美丽的关于富士山的故事,讲故事的是一位穿着和服,长相温和善良的中年女人,她说的是日语,同行的驴友给林东君做了翻译,可林东君始终觉得她不像是日本人。

她说:“远古的时候有位伐竹的老人,在山林深处的竹子里了发现了一个大约三寸大小的小女孩。伐竹老人把小女孩带回家三个月以后,小女孩竟然出落成了美丽非凡的姑娘,还招来许多青年男子向她求婚,甚至连皇帝也加入了求婚的行列,但都遭到了姑娘的拒绝。

原来小女孩是天上的仙女,因犯戒被贬下凡赎罪。第三年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是她赎罪期满,要重返天宫。临行前,姑娘留给了皇帝一包长生不老的药。然而伤心过度的皇帝命人把药放在离天最近的地方烧掉了,可是这包药总也烧不尽,一直冒着烟。

这座被选中烧药的山名叫“不死”或是“独一无二”之山。日语中“不死”和“不二”与“富士”的发音相同,富士山也就由此得名了“。

故事讲得林东君很是动容,结局虽然不完美也不壮烈,但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只要富士山的烟不尽,地上的人与小仙女的联系就不会断掉一样。直到返程,林东君的心里都在想着那个故事,想着讲故事的中年妇人。

林东君就住在山脚下的一间很有特色的民宿里,用中国话形容就是古色古香,只是如果日本恐怖片看多了的人一定是不敢住在这里的,还好林东君从来都很怂,没有看过什么恐怖片,鬼故事也很少听过,住在哪里倒还挺惬意。

到了日本,怎么能不泡泡温泉呢,所以吃过晚饭,林东君就到附近的温泉去了。温泉是开放式的,人泡在水里还能看到外面的风景,目之所及刚刚好能看见富士山,夜间的静谧配上藏蓝色的夜空,很美。从温泉里出来,林东君盘腿坐在长廊下品着茶,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富士山,念念不忘着那个故事。

“那故事不是真的!”林东君身后传来一个带着日本口音说着中国话的干净悦耳的女孩的声音。林东君转过身去,一个穿着简单的和服,美得就像是一个娃娃的女孩子站在他的身后。

“你是谁?”林东君眼睛发亮,望着女孩。

“我叫山竹子,是月宫里面的小仙女。”女孩说。

“你是嫦娥?”

“按照你们中国的说法是这样的!”

林东君心里狂喜,原来他这双眼睛不只能看见鬼,居然还能看见神仙,而且真的有神仙。

“你是那故事里的小仙女吗?”林东君问。

女孩点点头“只不过,他们美化了皇族,还从故事里摸去了我真的爱人。这里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我来到人间跟着父亲长大的地方,也是我和他决定在一起的地方,父亲走了,他也走了,这里换了许多的主人,而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等他。”

“对了,你来到这里有人知道吗?”

女孩摇摇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类最好是不要看见我们的。只是,你是个例外,或许你不是人类。”

“开玩笑!”林东君有点不信。

“请相信我说的话,即使你是人类也不是一般的人类。”女孩说的很坚定。

林东君并不想说这个话题“你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为什么?”

女孩含情脉脉的望着远处的富士山山顶“因为,他就是在这一天跃身跳入了山里。”

山竹子这个名字是她意外坠落人间时捡到他的伐竹老农给取的,因为她是在一根竹管里被发现的。山竹子坐在林东君身边,两人一起注视着深夜的富士山。

伐竹老人名叫笃郎,靠编竹篮为生。一天,东方刚亮,笃郎和往常一样,从竹林里砍回一捆竹子,坐下来干活。突然听见一个细柔的声音:“你好呀!”笃郎赶紧站起身来,四处张望,但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又坐下来干活,刚拿起一根竹管,细柔的声音又出现了,仿佛就在耳朵旁边:“你好呀!”

笃郎低头往竹管里一瞧,原来在竹管里有一个小不点儿的女孩。他赶紧把小女孩倒出来,放在手掌上,仔细端详“是个挺俊的小妞儿!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为什么只这么一丁点儿呢?”笃郎问。小女孩回答,声音依然是那么细柔动听“我是月宫里出生的,那儿的女孩都是这么小,不过我们长得很快,不用多久,我们就会长成大姑娘的。”

“月宫里的女孩?那为什么跑到我们地面上来了?”

“昨天夜里,我到月宫旁边幽静的小路上玩。那里风景非常美,我一时给迷住了,走着,走着,不小心摔了跤,就掉到你们地面上来了。幸亏恰好掉进竹管里,要不然,恐怕要跌碎啦。”

“原来是月宫里的小仙女,我该怎么安置她呢?”笃郎沉思着,自言自语。

“把我收作女儿吧!”小女孩说,“我能帮你编竹篮,帮你烧火做饭,帮你栽花种菜,帮你洗衣服。”

“好。”笃郎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你的名字就叫山竹子!”

山竹子留了下来,和笃郎生活在一起。果然她长得很快,不消几时,就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离笃郎家不远,有一个铁匠,是一个快活、健壮的小伙子。年轻的铁匠心灵手巧,他能把金银铜铁,甚至宝石制作成各种精巧的艺术品。铁匠整天在铺子里一边干活,一边唱歌。

一天,铁匠看见了山竹子,立刻就爱上了她,山竹子也喜欢铁匠。铁匠深情地对阶竹子说:“咱们结婚吧,山竹子。”山竹子羞答答他说:“明天你到我家里去求亲吧,我们的事要由我的老父亲来决定。”就在铁匠和山竹子在说知心话的时候,邻近国度的三位显贵的皇子光临了笃郎家,三个皇子都威胁笃郎把山竹子嫁给自己,笃郎愁坏了。山竹子回到家里,笃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山竹子告诉父亲自己来对付他们。

第二天早晨,皇子一太郎来到了笃郎家,山竹子告诉一太郎“如果你真是爱我,那么就用你的勇敢和智慧去把一个印度的铁酒杯取回来当聘礼!铁酒杯杯身薄得象靖蜒的翅膀,里面装满了钻石,有个狰狞的妖怪日夜看守着它。我等你一百天。”

一太郎出门便吩咐家仆去找铁匠,打了一只铁酒杯。

铁匠整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打好了这只精美无比的酒杯。家仆把酒杯取走,可是没给铁匠工钱。第一百天,皇子一太郎穿上礼服,拿着这只装满钻石的铁酒杯,大摇大摆地上笃郎家来了。还厚着脸皮说为了得到这个酒杯,自己不辞千辛万苦,在大海里劈风斩浪,航行了四十天。在印度和看守酒杯的妖怪血战,妖怪有四个脖子每个脖子都长着两个头,好是吓人!但是自己无所畏惧,终于斩下妖怪的八个头颅,带回了这只装满钻石的酒杯。笃郎听过一太郎的讲述,非常感动,

可是笃郎前脚还没有跨出门槛,年轻的铁匠便到了门口,他向皇子一太郎施了一礼告诉太一郎”我替你打好铁酒杯,就付给我双倍的工钱,可是你的家仆一个子儿也没有给我。既然如此,酒杯还应该属于我。”

铁匠把酒杯里的钻石倒在地上,双手捧起酒杯,对山竹子说:“我把它献给你,虽然里面没有装钻石,但是它盛满我对你的深情。”山竹子接过酒杯,对一大郎说:“我不想成为骗子的妻子,请你离开这儿吧!”

一太郎羞惭的离开了。他前脚刚走,皇子仓石就来了。山竹子对仓石说:“东海有座飘浮无定的蓬莱山,山上有棵奇异的樱桃树,树身是金的,树枝是银的,果实是金刚钻的,三只老虎日夜守卫着它。如果你真的勇敢忠实.那么你就去蓬莱山,带回一根结着金刚钻果实的樱桃枝,给我当聘礼。”

仓石一口答应,俩开了笃郎家,便去了打铁铺,吩咐铁匠打一根樱桃枝,树枝是银的,枝上结着金刚钻的果实。事成以后,付给铁匠三倍的工钱。铁匠三十天双眼未合,在限定的那一天,皇子仓石来取樱桃枝了。仓石拿着樱挑树枝奔向笃郎家,但也没有付给铁匠钱。皇子仓石来笃郎家里把樱桃枝献到山竹子裙下,这时铁匠有来了,他向皇子仓石施了一礼,说:“尊贵的皇子,你许下诺言,我若打成樱桃枝,你就付给我三倍的工钱,可是你忘了,既然如此,樱桃枝还应该属于我。”

铁匠双手捧起樱桃枝,对山竹子说:“我把它献给你,表示我对你的深情。”

山竹子接过樱桃枝,贴近自己的心口,对仓石说:“我不想成为骗子的妻子,请你离开这儿吧!”仓石连忙溜走。

他刚刚溜走,就来了皇子道大。山竹子对道大说:“海的西南面有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度,它就是中国。在中国东海岸边,有一对金鸟儿,它们只有小指甲那么大,小翅上各有一万根鸿毛。一条十头凶龙日夜看守着它们。如果你是真正的勇士和君子,那么去把这一对金鸟儿取回来作聘礼吧!”

道太真的坐上船驶向中国。道大航行了两天,海不扬波,到了第三天,海面却突然风浪大作,道大吩咐赶紧返航。道大回到岸上便去找了铁匠吩咐铁匠为自己打一对金鸟儿,像小指甲那么大,小翅上要有一万根鸿毛。事成以后,赏赐给铁匠优厚的工钱,决不食言!

铁匠手不停锤,经过三个月的辛苦劳动,终于打好了一对金鸟儿,就像小指甲那么大,每只小翅上有一万根鸿毛。金光闪闪的小鸟站在铁匠手里,就像活的一样,好像马上就要从铁匠手里飞起来一般。

金鸟儿刚打好,道大就来了,他急不可耐地从铁匠手里接过这一对金鸟儿,连一句客气话没说,转身就奔山竹子家去,把金鸟儿献给山竹子。

山竹子想听一听,道大西渡中国取得金鸟儿经过,道太双眼一眨,谎话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涌而出讲形势如何凶险自己怎样勇敢,但还没等讲完,铁匠又来了,他对道大说既然阁下没有付给我酬劳,那么这对金鸟还是属于我的,说完便捧起金鸟,献给山竹子。

山竹子很是感动,她走到铁匠身边,对铁匠说:“你是一个心灵手巧勤劳诚实的人,让我们在一起生活吧!”

谁知她的话刚说完,明亮的太阳突然消失了,在漆黑的天空里,升起一轮阴森森的月亮。

山竹子跑出门来泪流满面,”月神发怒了,我们是不准和地面上的人相爱的,月宫在召唤我回去了。”

“不,不,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铁匠对山竹子说“我要日日夜夜守卫着你。绝对不让月神把你带走。”山竹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绝望地摇摇头。深夜,月神派人要来把山竹子带走,喽罗们腾云驾雾飞向茅屋,他们轻易地打开了紧闭着的大门,闯入了山竹子的家。

山竹子从梦中惊醒,“我不回月宫,我要留在这里和铁匠在一起。”领头的喽啰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对山竹子说:“月神答应让你们结婚了,这是月神送的贺礼,我们就是来送贺礼的。”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件银光闪闪的衣裳非常漂亮。天真的山竹子相信了他的鬼话,开心的穿上了这件美丽的衣裳。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裳,谁穿上它,就立即会忘却所有往事,只有太阳的光芒才能解除它的魔力。山竹子忘记了她的老父亲,忘记了心爱的铁匠。月神派来的喽罗让山竹子坐在云朵上,离开了地面飞向了夜空。

铁匠发现山竹子不见了,慌忙跑出门来,抬头一看,山竹子坐在云上慢慢的飘走。铁匠紧追在云朵后面,追了好几个钟头。这时,那朵云停在一座高山的峰顶,铁匠快步登上山顶大叫:“山竹子,山竹子!我救你来了!”但是,那朵云又飞起来了,飞快地飞向月宫。铁匠悲痛欲绝,他绝望地用铁锤猛击山头,山头裂开,裂缝里喷出冲天的火焰,直向云彩烧去。云彩被火饶着了,月神的喽罗们全被烧死了,只有山竹子平安无事,魔衣保护着她。山竹子掉下来,落在高山顶上。铁匠快乐地奔到她的身边,可是穿着魔衣山竹子忘记了铁匠。她看着铁匠,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铁匠无法接受山竹子忘记自己的现实,一头跳进山头的裂缝里去了。

就在这一刹那,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光芒照射着山竹子穿的魔衣,魔衣的力量消失了,山竹子记起了一切但铁匠已经不可能在回来了,她悲痛地惨叫一声跟着跳进山头的裂缝里去了。

山竹子边讲着故事,边留下了眼泪,“许多人都说,我和铁匠没有死,我们幸福地生活在地下宫殿里。当山头的裂缝里就喷出一股火焰,便是我们生火做饭的时候升的起袅袅炊烟。我多希望真的是这样啊。”

林东君看看山竹子,“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山竹子不解的看着林东君,“铁匠会希望你们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留在人间的。那是他向往的结果,也是人们向往的爱情。”

爱情这件事,经历过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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