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猴道长知她难以对自己寨中之人强下定论,话说回来,自己更是个局外之人,更不想卷入与自己毫无相关的战争,刚才的言论就当是对她的提醒罢了。
这时燕耀辉走出船舱,见到两人在船首便走过来道:“飞飞,有何事不能在舱中叙说,非要将道长请在这船外风露中谈呢?”
“哥哥您来了。”燕飞飞对他很是恭敬。
神猴道长道:“耀辉也起来了,看你精神饱满,体魄硬朗,想必身体已无大碍,呵呵,我和燕军师正在谈昨夜之事。”
“哦,昨夜又有何事?”燕耀辉问道。
燕飞飞没有说话,神猴道长将手中的密信递到他手中,燕耀辉看后脸色一变,愤愤而道:“好可恶的江老大,竟然如此残忍,连伤兵都不放过。”
“哦,燕兄弟何以见得是江老大偷袭?”神猴道长问道。
听此一问燕耀辉望向道长,有些吃惊的道:“听道长言下之意,难道不是天王水寨?”
神猴道长望向燕飞飞,然后坚定的说道:“有此能力者,非苏州朱家莫属。”
燕飞飞点点头:“飞飞与道长所想一致,不过我们此刻先去岛中看看,是否能寻得一丝线索。”
小岛还是面朝着开阔的湖水,小屋依旧安静的坐在湖边小院中,丝毫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什么,船队停在了湖边,众人从船上下来后,一名头领模样的人跑来对燕飞飞等人道:“军师和将军回来了,寨主正在谷内安置掩埋兄弟们的尸首,唉··”那名头领说着抹了把泪接着道:“敌人太残忍了,没有活口,唯一活下来的安厨子刚才也伤重而亡。”
神猴道长急着问道:“向神医可好?”那名头领低下头摇了摇,又抬手摸去眼泪。
燕飞飞安慰道:“莫太难过,此仇寨主必定会报,敌人越是凶残,我们飞鹰寨的兄弟们越要团结。”那名头领重重的点了点头,燕飞飞又嘱咐他多派些人手到周边寻找小龙和小红的踪迹,头领便领命退下了。
失望再次涌入心头,天下第一的名医也已惨死,小龙这孩子命数艰难啊。
三人上了岛来到小院,这里干净整洁看不出有打斗的痕迹,而小屋中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们的包袱都在原地放着,神猴道长细察之下看不出有何线索。
燕飞飞这时说道:“看屋内情况,他们二人是在不知名的情况下被人掳走,若是自己逃离必定不会落下包袱。”
神猴道长叹口气道:“看来情况确实如此,咱们去谷中看看吧。”
来到谷口,三人被眼前景象惊呆了,只见房舍一片狼藉,地上血流成河,到处都能看到被杀死的士兵,神猴道长查看了好几具尸首,他们均是被独门兵器杀害或是被内力致死,这更加肯定了偷袭之人就是朱桓带来的那一批江湖恶人。
“寨主在哪里?”燕飞飞问一位正在清除地上淤血的士兵。
士兵指着山顶哨岗处说道:“禀军师,寨主刚才上到山顶,未见下来。”
燕飞飞点点头,三人便朝山顶走去。
石生坐在山顶,眼前便是宽阔的湖水,一夜之间飞鹰寨发生了重大变故,向神医的离去,据点被袭,手下被杀,每一件的都是对他莫大的打击,他在思索昨夜的行动是否可取,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三人上到山顶,见石生独自而坐,燕飞飞走到他身后柔声道:“寨主,您没事吧?”
“哦,是飞飞、耀辉和道长,你们来了。”石生站了起来。
神猴道长对他抱拳道:“石寨主,都怨贫道过于鲁莽,若昨夜不去敌营,也不至于让飞鹰寨生灵涂炭,遭受如此大的损失。”
“道长言重了,此事敌人早已策划好,早晚都会发生,要怪就怪我过于贪功,不该去偷袭敌军粮草,最让我惭愧的是没有保护好道长的徒弟啊。”石生一脸的痛苦之色。
神猴道长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做作,便安慰他道:“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寨主千万不要过于悲伤,今后还有更多事情等您去做,至于我的徒儿这是他俩的劫数。”
石生长叹口气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昨夜对我飞鹰寨打击太重,即使夺得粮草万石也换不来我数千兄弟的性命,此番静坐深思,真是得不偿失。”
神猴道长知道有燕飞飞等人相助,飞鹰寨不会就此消沉,反而大有希望,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留,至于内奸等等,那是石生自己的事情了,于是神猴道长道出了离别之意。
石生拉住他的手道:“道长来我飞鹰寨没有好好享享清福,却是惹来一身麻烦,怎能就这样离去?我已派人四处查找令徒,想必会有消息。”
神猴道长笑道:“贫道云游四海,四处为家,谈何享受,再说徒儿无踪贫道也待不住的。”
石生还在苦苦挽留,可神猴道长去意已决,无奈之下他从怀中掏出一副药方道:“这是向先生去时让我转交于道长的药方,若道长寻得爱徒此方可保一时性命。”
神猴道长想起向神医的无私相助,不由悲从心生,他接过药方道:“向神医遗体何在,贫道想向他一拜。”
石生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道:“向先生面部遭敌重创,石生不忍观之,早已下葬。”
众人将神猴道长送到湖边,石生抱拳道:“道长,城中回字号渔行是我飞鹰寨的营生,您可去那里和我换通消息,今此一别,道长保重啊,若有艰难可随时回来。”
神猴道长站立船上,向众人一一道别,小船走远了,小岛渐渐淡出眼帘,道长坐回舱中,他该去哪儿寻找小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