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羲一看到那张熟悉的丝帕,脸色就变了。悬在半空的手,愣是没有把那妆奁那过来,只是叹息一声。“你把它放回梳妆台吧。”
一旁的沈慕白看了那个暗卫的手中的妆奁一眼,“子羲,你不会不打算告诉她当年的事情吗?”
苏子羲望着床榻上赵染离一眼,往事历历在目。可惜他不敢赌,因为他的毒,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还有她已经让她卷入这场腥风血雨的斗争中。她如果真的有喜欢的人,他愿意放手。
沉思片刻,苏子羲终于说了一句,“你有多大把握解掉本王的毒?”
听到这的句话轮到沈慕白默不作声许久之后,听到几声赵染离痛苦的闷哼声,“慕白,你快帮本王看看染离,她到底怎么了?”
沈慕白让碧灵把一根丝线绑到赵染离的手腕上,而他刚把手指搭上那根丝线许久之后。手抖了抖,放开了那条丝线。
苏子羲见沈慕白如此凝重的表情,急忙问道:“她怎么样了?”
沈慕白没想到赵君天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如此毒手,咬了咬牙,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是忘忧毒,说是毒还不如说是蛊。蛊毒,毒蛊,一旦中毒的人,试图想起什么,身体里的蛊,就会作祟。”
“可有法子治疗?”苏子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痛心地神色,不过很快隐去了,然后对着赵染离的三个丫头说:“如果为你家小姐好,今天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家小姐。”
三个丫环同时向苏子羲点了点头,她们明白有些话,确实不该说,但她们不知道的是赵染离,是再世为人,她早以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三天很快过去了,这三天都风平浪静,平静地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然而苏子羲更加觉得那些人,会在他的婚礼上动手,所以早就加强了防备。
赵染离刚用完午膳,便看见喜娘便领着丫环陆陆续续地把成亲的东西,搬进凌霄阁。而赵染离仿佛没看见一样,继续打量着妆奁里的丝帕。而这时候,青竹从后面走了过来,“小姐,你手上的丝帕,是用天蚕丝制作的。这个只有在皇宫才有。小姐你这丝帕是王爷给你的么?”
赵染离转过头看着青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青竹,你确定这是皇家之物?”
“奴婢,十分确定。天蚕丝布品只有皇宫才有,平常人家根本用不起。”青竹斩钉截铁地说着。
听青竹那么说,赵染离突然想起她昏倒前,在脑海里浮现的影像。那画面中浮现的人,她看得十分清楚,那人很明显就是苏墨渊。可他背后那个很模糊的人又是谁,这丝帕到底是谁的。回想着,她嘴里不断喃喃自语:“不可能,绝不可能。”
就在青竹想问赵染离,什么不可能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喜娘和一名女暗卫的声音。“染离姑娘,王爷在丞相府附近租借了一座阁楼,说是让你在那边出嫁。马车已经已经停在门了,姑娘你看现在可以走了么。”
赵染离听完,浅浅地笑了,这苏子羲还真是想得周全。想着她便走出了凌霄阁。
而此刻正在书房的苏子羲,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任由两名嬷嬷帮他整理着装。
他的奶娘刚把的发髻梳好,便听见他对着站在门口的白夜问道:“迎亲的路上,你们布置好了吗?”
白夜点了点头,“爷,一切都按爷的吩咐,准备就绪。”
刚那两名整理行装的嬷嬷听完笑着对对方说:“王妃真是好福分,王爷想得如此周全。”
只有站在一旁的奶娘知道,他所作的安排,不仅仅是迎亲那么简单。只是她并未反驳那两名嬷嬷的话,只是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红包。“王爷,你算起来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这是奶娘对你新婚的一份心意……”
“谢谢奶娘,你叫我子羲好了。”苏子羲从奶娘手中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红包,走出了书房。
等走到没人的角落,苏子羲才打开那个奶娘给他的红包,脸面是一块丝帕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王爷,老身已经打听清楚了,天香酒楼那一带最容易藏人,迎亲路上多加小心。”
那丝帕上是栩栩如生的红梅,他的奶娘可是当年皇宫最好的绣娘,也是他母妃的管事嬷嬷。当年要不是她舍命相救,估计他已然不在这个世上。
一直到傍晚,羲王府的马车才慢悠悠地从王府出发了,马车走得极其慢,像在等待着什么。而街道两旁的各家各户都自发挂起了红灯笼,庆祝他们心目中的战神,专门为民请命的摄政王大婚。
染香阁内的赵染离,也已经准备就绪。喜娘忙前忙后地张罗着,然而就在这时候,却有一批杀手悄悄地潜进了染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