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染离用罢斋饭,和三个丫环站在慈恩寺的厢房的窗前,望着满天星斗的夜空。凉凉的山风,拂过她的脸颊,让她尚且感到一丝轻松。不过她此刻的脑海里尽是了然方丈,说的什么珍惜眼前人。难道今生她还是会错过他么。还有了然方丈给赵凝汐的批言,说赵凝汐如果弃恶从善,方能夺过劫难。不过就赵凝汐的性子,她能善罢甘休么,还有了然的前一句也说她并非所有的心愿都能如愿。赵染离想着,轻声冷哼,看你这一世怎么对付我。
“碧灵,来这边,快来这边。这里的风好凉快!”赵染离背后传来白梅呼唤碧灵,欢快的声音。
碧灵望了的窗边的赵染离一眼,“好了,这就来,瞧你急的。”
就在碧灵和白梅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青竹快速地走到赵染离身边,有些担忧地在赵染离耳边说:“小姐,你听到笑声没有,若有若无的笑声?”
赵染离这才意识到青竹来到了她身边,听青竹如此一说,她也忍不住侧耳倾听。这一听不要紧,果然听见时远时近的诡异笑声。那笑声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听得人心惊胆战的。
“真没想到佛门之地,竟然有这样的声音传来。”白梅和碧灵赶紧向赵染离这边走来。
“那人好像是冲我来的,不管了,慈恩寺有的高手,量他这种奸邪之人,也不敢靠近。”赵染离一直站在窗口,没有移动半步。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另一个窗户快速闪过,惊得青竹赶紧将赵染离护在身后。
不过很快,赵染离她们就在那人影经过的那扇窗户的窗框上,发现了一张纸条。白梅缓了缓紧张的情绪,去将那张纸条拿了过来,交给了赵染离。
赵染离接过纸条,打了开来,看到那熟悉的红梅,悬着的心,总算放松了下来。
纸条上赫然写着:“赵姑娘,贼人已经处理,请放心安寝。”
赵染离看完纸条,双手紧紧地抓住窗框。赵凝汐这一世,我若让得以安生,誓不为人。送纸条的人轻而易举地出现在她的窗前,外面那些侍卫竟然无动于衷。
“对了,随行的侍卫如何了?”赵染离转过身问一旁的青竹。
青竹立刻从窗户跳了出去,一看那些和赵染离一同来的侍卫,都东倒西歪地靠在回廊的墙根,或者柱子上。
青竹从窗户进来,才进来半个身子,就急着向赵染离禀报。“小姐,那些随行的侍卫都昏了。”
“应该是刚刚那笑声造成的。”青竹又补充了一句,可是神情却没有一丝慌乱。
赵染离突然觉得格外安心,那笑声对青竹不起作用,看来青竹还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将所有窗户关上,去休息吧,有人暗中保护我们。”赵染离看了看,天空中逐渐从云层里,钻出来的月亮,轻轻地将窗户关上。
而此刻的赵凝汐正在慈恩寺的另一个厢房里,来回踱着步子,像是有点心浮气躁,怕自己的计划失败。
半柱香过后,赵凝汐总算消停了,不过仍不断搓着手心,焦急得等待外面传回来的消息。
就在赵凝汐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像喝醉酒了似的的侍卫走进赵凝汐所在的厢房,站定之后还有些后怕地向赵凝汐禀报道:“二小姐,本来我们暗算大小姐,是可以成功的,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们的人全被几十个带面具的人,给弄晕了。”
赵凝汐不甘心地捏紧裙摆,又被赵染离那个小贱人逃过一劫,不知道她走的什么运。怎么每次都有人帮她的感觉。
“可查到是什么人,那醉笑决没解决那些人么?”赵凝汐还是不信她的计划,就这么被人轻而易举地破坏了。
“是的,二小姐。那些人用一只竹笛就破了醉笑决的功力,还把弄晕我们的人,将使用醉笑决的人给截走了。”那侍卫想起那些戴面具的人截人的那一幕,至今还心存余悸。
赵凝汐手心里都是汗,如果破坏她计划的是她所想的人,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赵凝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会不会是冷面活阎王呢?”
那侍卫听赵凝汐说完觉得有些好笑,“大小姐是什么身份,那人连朝堂的事情,都不太想管,怎么会管这些闲事呢。”
赵凝汐听侍卫这么说,也觉得不太可能,可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而且赵染离醒来后,很多事情,都偏离了她所设想的方向。
“给我好生盯着那贱人,不要再动手了,保护好她。免得出了啥事端,我在爹那边不好交待。”赵凝汐并不傻,再动手的话,惹怒那些护着赵染离的人,到时候遭殃的可是自己。
“是。”侍卫领命之后,赶忙去弄醒那些昏过去的侍卫。
羲王府,那面具男子,刚进入梦乡,就被梦里的情景吓醒了。因为他梦到赵染离被人活生生地给折磨死了,血染得那暗牢极尽鲜红,还有为啥心口会感到一阵剧痛呢。
“白夜,你给本王去前院看看,有没有信鸽回来。”面具男子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点亮烛火,大声喊道。
白夜快速地从旁边的厢房的睡榻上起来,拿上佩剑飞快地往前院走去。
“爷,鸽子回来了。慈恩寺那边传信回来说,该解决的贼人已经解决了,赵姑娘安然无恙。”白夜将从鸽子腿上取下的纸条递给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自嘲地笑了笑。白夜都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传信告诉他们,沿途护送,不许出任何岔子。但如果是她要做的,别阻止她。”
面具男子吩咐完白夜,也没有再去睡的意思,穿上衣袍,拿上佩剑和一支玉笛,就往外走。
“爷,这夜色渐深,你要去哪?”白夜拿了件面具男子的外袍,就追了出去。
“睡不着了,本王要到到染尘楼听琴,你要随本王去么?”面具男子转身将自己的佩剑扔给了白夜。
白夜一把接过佩剑,听闻面具男子的话,却是一脸的黑线。他以为自家主子,大晚上的有啥要事要办,谁曾想却是去勾栏院听琴。不过白夜虽是这样想,却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西郊乱葬岗,那里阴阴沉沉,冷风习习。可没想到苏墨渊真的如他所言,来到了西郊,还找了块空地,在那扎营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