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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曾经的一代天骄

古平村村口,此时地上的血迹还未完全干,几个村民正在打理着水爷和钟火的尸体,当他们看到钟火脖颈的伤痕时,不免又想了冷老那极快的一道月牙光波,那是原力的另一种使用,先是将原力在体内压缩凝聚,到一定程度以后,再由掌控者击出,可以远程杀敌,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对于村民来说,那是存在于神话中的人物,至此他们对冷老的感觉也是越发觉得神秘和不可侵犯。

人群中一个女子从地上缓缓站起,正是白幕烟,她看了一眼远处的洛修杰,只觉的对方是如此恶心,如今落的残废的下场也是活该,那么自己了,看着那青石路上的血迹,白幕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远处的洛修杰此刻已经被一对中年夫妇给搀扶了起来,他们正是洛修杰的父母,洛修杰任由父母搀扶着,一双眼十分空洞,彷如他已经没了神魂。

天逐渐的暗了下来,今日夜晚的天气很好,天空一轮满月高挂,周遭更是繁星闪烁,一眨一眨的,如一个个情人的眼睛。天空的月光照耀在村口的围栏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围栏上的泥痕。照耀在高坡上,将一块大石上无数小字清晰照出,这是无数在此有约过的男女留下的海誓山盟的誓词,其中便有曙希和白幕烟的誓词:“执此之手,与子偕老!”

一阵微风吹过,高地上一棵千年巨树下,落叶随风偏偏飞舞,它们被随风刮到了青石路上,刮进了密林中,刮到了清澈的小河中,荡漾起一圈圈细细的波纹,然后顺着河水飘向未知的远方,整个村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安静和祥和。

三日后,千年巨树的木屋中,一个青年醒了过来,他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额头上有着浓密的刘海,五官十分清秀,正是昏迷了三天三夜的曙希,当曙希醒过来的时候,睁眼所见到的还是自己熟悉的小木屋,曙希扭动了一下脑袋,只见对面床上的一个老者正盘膝而坐,正是爷爷。

而在小木屋中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水果,衣物,还有药草,曙希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事村民们送过来的。

就在曙希打量之间,对面床上打坐的老者开口了:“你醒了!”

“嗯!爷爷!”

曙希才刚醒,门口就有一人进来,留着个山羊胡,正是村长,手里还提着不少野物,他进屋一见到曙希醒了,有些破败的声音立即兴奋的说道:“曙希少爷您可算是醒了!”

“嗯!”曙希点了点头,其实曙希对村长的印象并不坏。

“好孩子,我来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说着村长将野物放在门口,人走到了曙希的床边,检查了一下曙希的伤势。

看完曙希的伤势,村长坐在了旁边的一张凳子上,脸色有些愧疚的说道:“曙希少爷,我家白灵...,我对不住你啊!”

曙希听后,眼神也是微微一黯淡,说道:“村长这不怪你,算了吧!”

村长听后,还是有些内疚,不过他并没再说,而是起身说道:“那曙希少爷,您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嗯!”

村长回去后没多久,曙希的小木屋就快要被挤爆了,一个又一个村民前来问候,有的提着水果,有的提着野物,还有个别的村民拿来的是药草,药草是很少见的,因为药草不止有治伤的效果,配合使用还可以有助于修炼,是村子不可多得的资源。

“曙希少爷,您好了吗?”

“曙希少爷,您还疼吗?”

“曙希少爷这是我带来的药草!”

“曙希少爷这是家老黑打的野物!”村民一个,一个的轮番问候曙希。

直到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村民们才逐渐散去,只留下了一个四肢十分发达的少年和一个颇为清秀的少女,少年正是阿木,少女则是他前两天定亲的妻子阿娇。

阿木走到曙希的床边,“希哥!你还好吧?”

“还好!”

“希哥,其实你那天的事我都听阿娇讲了,你太厉害了,说的真好,像白幕烟这种女人就不能要!”

曙希听后没有说话,静静的!

看着曙希静了下来,一旁的阿娇打了一下阿木的肩膀,嘴里说道:“我说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乱说话!”

“我...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阿木有些委屈的说道。

阿木刚说完,阿娇在阿木背上手就拧了一下阿木。

阿木当即疼的咧了一下嘴,扭头对着阿娇问道:“那你说,该说啥?”

阿娇闻言,看了一眼床上的曙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木,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曙希看着两人随意的说道,两人的表情都被曙希看在眼里,阿木性格木纳,阿娇则比较灵动,他们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

阿木一听当时就来劲了,“希哥!那我可说了!”

“嗯!”曙希点了点头。

“希哥!你废了洛修杰真是废的太好了,谁叫那家伙整天一副...................................”

阿木和阿娇在这里和曙希聊了好一阵才回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曙希都在木屋中养伤,村长和村民们几乎每日都会来看望他,尤其是阿木,动不动就会给曙希带来野物和炖汤什么的,阿木的母亲是村子里做菜最好吃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曙希的伤也就完全好了。

骄阳高挂,万里晴空,在一处断崖边,一个少年望着天空,两行泪竟是无声落下“书中说,仰望天空四十五度,眼泪便不会落下,看来这是骗人的!”少年轻声自语,正是曙希。

此刻距离曙希上次受伤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曙希的伤势也完好如初了,只是胸口多了一条刺目的疤痕。身上的伤虽然在药物的帮助下已经好了,可是心里的伤却是需要时间来抚平。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感情会不一样,可是到最后谁的感情又能免得了世俗,归根结底都是我太过幼稚,没有实力却妄想着最好的。”

曙希回忆着和白幕烟过往的点点滴滴,从小他们便是一起长大,十二岁的时候少年少女情犊初开,他们便彼此爱慕,最后由曙希的爷爷亲自帮他们说定了亲事,而且将白幕烟的名字从白灵改成了白幕烟。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曙希和白幕烟都慢慢长大,人也慢慢发生了改变,曙希对白幕烟好感依旧,只是白幕烟却是对曙希越来越远,有时候会找各种理由不去见他。

或许人生爱的第一个人都会爱的傻,爱的沉。曙希也是一样,即便明知对方已经改变,不再是过往那个熟悉的她,只有他还陷在过往的回忆中,迟迟不愿放手。

时间流逝,曙希已经在石坡上躺了多半天,他没有回住所,也没有吃饭,彷佛很多事情都变的不重要,他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天空的夕阳,以往很多时候,在夕阳下,他和她都会手牵手聊着未来,聊着以后不分开,如今夕阳依旧,他也体会到了以往在书本中看到的“物是人非”。

过了良久,曙希站了起来,看着天空,大声的说道:“那些遥不可及的梦,那些我曾说过的未来,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依旧会走下去。”曙希的手握的很紧。

过了一会,曙希松开了紧握的手,低声自语道:“或许梦想本就是一个人的旅行!”

接着曙希从怀中掏出一个蝴蝶形状的发夹子,静静的看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以后,猛地手一挥,这个发夹子就被曙希抛上了半空,这一刻夕阳很红,它照耀在少年的脸上,身上,和那被丢在断崖空中的发夹子上。

“希哥,你又到这里来了,我找你很久了,你还没用膳吧!我娘特意给你炖了汤!”阿木一边向这边走来,一边对着曙希说道。

曙希听到阿木的声音,收拾了一下心中情绪,转过身对着阿木说道:“阿木,我不饿,也不想吃东西,你替我感谢林妈!”

“哦!”阿木傻傻的应了声。

曙希点了点头,看着有些呆呆的阿木,曙希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阿木,以后别人说的话你要自己思考一下,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知道吗?”

“哦!”阿木不知道曙希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早已习惯于听从曙希指挥的他本能的对曙希的话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曙希向前走去,走了一步,停顿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没有开口,继而迈开脚步,再没有回头。

看着曙希离去的背影,阿木总感觉今天的曙希和以往有些不同,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只得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处。

而曙希直到半夜才回到千年巨树下的木屋,木屋中依旧有着微弱的灯光,推开门只见一个老者打坐于床上,听见推门声老者轻声问道:“回来了”

“是的,爷爷”曙希尽量平静的说道,静静的坐在桌子旁。

沉默良久,老者慈祥的问道“还不去睡,有什么事吗?”

“爷爷,我想出村。”曙希说出了思考良久的想法。

“嗯!”老者平静的答应,似乎没有一点为即将远行的孙子而担忧,似乎孙子的这个想法他一点都不惊讶。

一夜,曙希思绪翻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在后半夜才沉沉睡着。而当曙希睡着的时候,老者并没有睡,他起身来到桌子旁,提起笔,在微弱的灯光下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将书信放在旁边,他又打开了一个本子,这是一个普通的小本子,只见老者在上面写道:“今日小希提出了出村,本来我一直盼望着他做出这个选择,但是没想到他真的做了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却又有着一丝不舍,毕竟相处了快二十年。想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那时候他饿的几乎只剩皮包骨了,被人遗弃在大树下,他一直哭,也正是他的哭声把我吸引了过去,但是当我抱着他的时候,他立马不哭了,而且对我笑了,那个笑,我一辈子都记得,一个瘦的几乎只剩皮包骨的的婴儿,在几乎是生命最后的时光中,他依旧在顽强的微笑,这个微笑给了当时的我力量,犹记得当时的我深中剧毒为躲避仇家不知疲惫的奔逃了几天几夜,在我心力交瘁之时,他的笑容总是会给我前进的动力,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尚能如此顽强,又何况是我冷正!”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不自觉的想笑,想我冷正八岁拜入兵家,承蒙师尊不弃,收我为三大首徒之一,二十岁学艺有成,洛山一战扬名中州,三十岁斩影魔,平边患,列入兵家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十人之一。”写到这里的时候老者笑了一笑,是苦涩,是回忆。

接着他又提笔写道:“想我冷正前半身叱咤风云,没想到最后却要老死在这村落中,正是应了那一句话,世事无常,人力又如何能尽算!”写道这里老者微微一叹,放下了手中的笔,将本子合上放在了自己枕头下。

接着他走到木屋外,看着屋前那一颗撑天巨树,嘴里再次叹道:“树王啊树王,你虽然保住了我的命,可也让我失去了自由!”叹息完,老者脚步一跃,踏着树干直上树顶,在树顶的枝干上摘下了三颗金黄色的果实.........................。

第二天,天刚刚破晓,千年巨树下,老者为即将远行的少年践行。“这里有三颗药丸,每次你病痛发作的时候吃一颗,可保你半年平安!”老者将一个十分朴素的项链挂在少年的脖子,项链上有三个木制的装饰,里面便是药丸。

少年知道这是爷爷怕自己弄丢而想出的法子,一时间感动瞬间来袭。“这是一封信,你拿着去找医魔——见死不救,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记住这封信千万不能给任何人看,否则恐有杀身之祸。”

“嗯,爷爷,我记住了!”少年点了点头,接过信件贴身放好。

“这是一张地图,这是一个本子,本子上写着你走到那些地方需要买哪些东西!”老者又将一张地图和一个小本子递给曙希。

“嗯!”曙希应了声。

不过在曙希伸手接过地图的时候,老者握着地图的手却是在这一瞬间僵硬了一下。

曙希微微扯了一下地图,发现爷爷握的狠紧,他不免有些好奇的抬头看了看爷爷,只见爷爷此刻一双眼全部放在这张古朴的地图上,地图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淡褐色,摸上去很软,而且曙希粗略的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有些曙希都不认识,那是千年前的古字。

“地图你一定要收好!不能给任何人看,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这张图!”老者第一次用凝重的语气交代曙希。

“嗯!爷爷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任何人看的!”说完曙希接过了地图和本子。

“嗯!”老者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地图,然后别过眼,再不去看它,接着老者又好好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曙希几眼,然后柔声的叮嘱道:“曙希,有一句话你要记好”

“爷爷,你说,曙希一定会记下的。”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想回头却没有路的时候,那么你一定要勇敢的朝前方走过去,因为在前方或许就有希望!”

“嗯,爷爷,我记下了。”曙希虽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将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

“走吧!”老者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罕见的微笑。

“那我走了,爷爷,你要照顾好自己。”曙希挥手告别。

一直走到村口,曙希回头看,依稀可以到千年巨树的那道身影还在,一时间眼泪夺眶而出,虽然昨天说过自己以后再不会哭泣,因为哭泣改变不了任何现实,但是今天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擦掉眼泪,曙希再不回头,没有和阿木告别,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而且他也不想见到那个有着一头柔顺长发的女孩。

村口少年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而巨树下的老者却是依旧看着少年消失的地方,突然,一瞬之间老者的身形样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满脸皱纹,满头白发,连原本任何时候都是笔直的背脊都变得佝偻,彷佛在这一瞬间他苍老了数十岁。

“若你是一只小绵羊,我便守护你直到我闭目,若你想做一只翱翔万里的雄鹰,那么...我将自己的翅膀送给你飞翔!”老者的语气十分微弱,但却有着一种深深的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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