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突然一疼,好痛,条件反射般的把脚一缩,真挤阿,完全不能呼吸了,用力挣扎着,感觉身子隔着厚厚的一层在转动,不是要死了吧,憋死了,我是谁,这又是哪里,昏迷前只想到这些再没来及想得太多。
一夜一天,整整12个时辰(古代12时辰为24小时),为了肚里的孩子,杨婳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昏过去,咬紧桃妖准备的丝帕,闭眼皱眉香汗淋淋的一次次配合着稳婆用力,用尽了力气脱了力,终于挤出个小小有脑袋。
“出来了出来了,这次是头,夫人,再用用力,马上就好了。”周婆子拽着头,吕婆子在肚子上方往下挤着。孩子终于出生了。可众人一看,心头直跳,这满身青紫的孩子还活着么。
确定孩子出生了,杨婳松了最后一口气,昏了过去。周婆子身材稍胖,忙碌了这么半天,原本红润的面颊也沁着些计汗珠,拎着孩子小小的脚一下一下的拍着。担心着孩子能不能挺过这个鬼门关,却没见到头下脚上的婴儿眉心暗暗闪过一朵莲花又转瞬消失不见。身上的青紫也从脸部到全身缓慢的减少。
本来昏迷着,却被人晃来晃去还打在身上,刚要说话,只听一声微弱得可怜的哭声从嘴边飘出,“哇.....”。哭声小得像猫叫,这是怎么回事,说话怎么变成的哭声,好疼,这是谁的手这么重。睁了睁眼,看到躺到床上昏迷过去的杨婳苍白着脸躺在那里,好美的一个人。
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头下脚上,这小胳膊,我这是刚出生?我是个婴儿?如果是婴儿,应该不知道现在这些吧,好奇怪。懵懵懂懂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可是完全可以确定,我这思维应该不是小孩子的思维,更加不可能是个刚出生的小孩子的思维。这小娃子,刚出生,就在心里想着这些边上大人们都不可能想得到的问题。
转瞬又想到刚刚见到床上躺着的苍白着脸的女子,反应过来,那个是......娘亲?好像是从来没有过,却又在心底深处盼望了好久,久得仿佛是期待了一辈子的一个词悄然浮现在心底,好温暖,好亲切,娘亲好美,好幸福,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如果不是小婴儿的身体,那真要跳在地上高兴的转圈圈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是那么的兴奋,可能是因为太小,精神不济,很快就困了,继续睡了过去。
六月的天,微风轻轻佛过,夕阳洒下一边金色的光茫,“白管家,夫人睡了,孩子出生了,是个小小姐,夫人情况好像不太好。”桃妖眼下黑黑的,不顾疲倦和身上褶皱的衣裳,抱着大红锦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孩子喜悦又忧心的说。
“嗯,先给奶娘抱过去。”白管家望了一眼整张脸还没个手掌大,皱得和包子似的小脸,头上不见一根头发,看着小小的,微微皱了下眉,紧接着道:“大夫,麻烦您给我们夫人好好看看,我们夫人正常应该下个月生产,这才月初就...”。没等白管家说完,大夫已然走进屋中,大夫是白管家在两个稳婆子来后叫随从请来的。
看到大夫进了屋,桃红不动声色的搬了个椅子,紧张的看了眼大夫,手无意识的在袖中攥紧,手心湿湿的满是汗水。大夫坐在床边,看着面色惨白的人儿,一言不发的把了把脉,皱紧眉头又仔细的把了把脉,走出屋子。
大夫医术还不错,很明显就知道了问题所在,不过看多了大户人家的各种阴谋诡计,大夫也不可能说得太多得罪了不知道哪路的牛鬼蛇神。
“怎么样大夫,我们夫人身体有没有问题。需要开什么方子?”白管家着急的问道。
大夫一脸可惜样,摇了摇头,“夫人伤了身,脉象时有时无,可能随时会......。老朽实在无能为力,还是再请高人吧。”
这时,从外面进来个白发须眉慈眉善目的老者,看似走路,那速度简直就是飘进来的,累得身后紧跟着的随从小马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白管家,白管家,这,这,这位老人家执意进来我拦,拦,拦不住。”说完便喘着粗气。
“这位老先生,您这是何意?”白管家一看此人,明明年岁较大,却身体健朗一派仙风道骨样子,便礼数周到的抱拳问道。
“救人!”老者只说一句,半句废话没有就迈入房中。白管家看着老者没去阻拦,虽然老人慈眉善目,但气势迫人,让人说不得拒绝的话,只好紧随其后。
只见老者不知道从身上何处摸出个手掌大的白色小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粒绿色药丸,一捏杨婳两腮就给送入嘴内。
半刻钟,杨婳悠悠转醒,一见床边老者,又把眼睛闭起,然后又张开,还未说话眼泪先流了出来,激动道:“爷爷,爷爷是您吗?婳儿不是在做梦吧,您怎么来了,爷爷,孙儿让您老担心了。”说着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孩子,这次你不能任性了,跟我走吧,不然你这小命儿就没了,这里不属于你,该回去了。”老人按住想要起身的杨婳用肯定的语气说着令人不容拒绝的话。
“爷爷!”知道再说无用,杨婳虚弱的没再继续说下去。
白管家着急的说,“夫人,老爷过段时间就要回来了,您身体要好好静养阿。”
“爷爷,我夫君他,您能不能?”杨婳说了一半停了一半,虚弱又希翼的看着老者。
“罢了,罢了,谁让我只有你一个孙儿阿,管家,这个丹药你给我孙女婿,让他吃了,告诉他,如果有缘,自会再见,她疗伤去了,不然命就没了。”老者懂得孙女是想给自己留个希望,无奈的说道,变戏法般在身上拿出个白色的玉瓶给白管家递了过去。
“爷爷,我的孩子!”杨婳没说完,就见老者摇摇头,这才挺不住又睡了过去。
白管家挺精明个人,这时候也是一脸迷茫,不知道这老者如何带走重病中的夫人。傻傻的接过递来的玉瓶。
“管家,这药麻烦你给我的孙女婿吃了,就说是婳儿给他的,另外好好照顾孩子。都出去吧。”看着所有人都走出去。
白管家接过玉瓶,“一定不望重托,您老放心吧,我会送给我们家老爷。”说完也退了出去。
看着房间里人都出去了,老者在怀里拿出张纸,纸上流光异彩,闪闪生辉,随后念念有词,一道光束围绕着两人,霎时光茫四射,随后又暗淡下来,这时的屋子里已经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