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姜曼捏着薄薄的休书,松了一口气,转身往西苑走去。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只是为什么心中却又隐隐的不舍的。
姜曼知道这份不舍是来自表妹的记忆,毕竟,记忆力表妹对宇文轩爱的是那么痴迷。
可是,宇文轩却并不配拥有这份爱。
“没事,姜曼,你的爱他不配。”深吸一口气,姜曼对着暗色的夜空说道,这才继续的往西苑走去。
不过因为夜色的缘故,姜曼依旧走的小心翼翼的,很慢很慢
倚翠和红螺也很安静的跟在身后。
“谁?”大约一炷香后,主仆三人才走到西苑。
倚翠走在前面拿了钥匙开门,红螺则戒备的守在姜曼的身边,。
“姜小姐。”
倚翠开了门,先迈进去,接着姜曼也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姜小姐。”姜曼前脚刚迈进去,忽然“咚”天上掉下一个人来,拦住了姜曼的去路。
他叫道。
“成王殿下。”姜曼抬眸,是一身玄黑的宇文煜。
“姜小姐赏月?”然后,她还没有说完,便听见他又说道,是那样的随意。
“成王殿下这是?”姜曼闻言,抬头看了看黝黑黝黑的夜空,故意戳穿宇文煜的小心思。
眼前的这个男子已经不是一次趴在她的墙头了,姜曼很反感。
“本王是专程来找姜小姐的。”
“找我?”姜曼闻言,一怔,没想到宇文煜竟然这样坦诚,依旧疑惑的问道。
“姜小姐的发钗掉了,本王特意送来。”
“发钗?”姜曼还没有回过神来,却见宇文煜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根精致的发钗,的确是自己。
姜曼摸摸发髻,那里果然少了一支发钗,可是姜曼并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掉落的,所以只是看着发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今日在茶肆掉落的,本王发现时姜小姐已经走了,这才送了过来,没想到姜小姐却不在。”
姜曼不接发钗,宇文煜便兀自把姜曼的手拿起,把发钗放在姜曼的手心里,说道。
“多谢成王殿下,发钗已经收到了成王殿下请回吧。”姜曼一僵,捏起发钗,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臂,淡淡的说道。
她不记得今天自己带出的是这支发钗。
“姜小姐不请本王进去喝杯茶。”
“寒舍简陋,恐玷污了殿下,殿下还是请回吧。”对于宇文煜的死乞白赖,姜曼很是反感的,依旧淡淡的说道。
客套疏离。
宇文煜是她的仇人,她不能牵扯太深,可是这个人却偏偏甩不掉一般。
“本王玩笑了,夜深露重姜小姐早些回去歇息吧。”
“恩,王爷也请早些回去吧。”
姜曼闻言,看也没宇文煜一下,淡淡的说道,然后他便看见,宇文煜身子尴尬的晃了晃,便飞身离开。
宇文煜走后,姜曼也回到院子里,不过她却感觉重生以来,第一次脑子不够用了。
玩笑?她和他熟吗?
或许,是的。
他们是仇人。
可是他又为什么关心她?
是心中愧对吗?
直到亥时(快9点),姜曼依旧没有想明白,倚翠又来催促了几次,姜曼只好洗漱。
不过回到内室以后,姜曼依旧没有马上就睡觉,而是拿着休书,仔仔细细的研读了一遍,可是越读姜曼心里却越不踏实。
宇文轩同意和离,可是为什么不加盖印鉴呢。
回想起来,印鉴明明就在宇文轩身上的,姜曼看的清清楚楚。
想了一夜的姜曼也没想想出个所以然来,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晚睡的结果就是直接导致晚起,果然第二天姜曼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午时了。
连倚翠都开始准备午膳了。
“倚翠,怎么不叫醒我。”姜曼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
“小姐昨夜睡得晚,奴婢不忍心。”
“倚翠,以后不管怎么样,卯时(早上7点)一过一定要叫我起床。”姜曼说着便往院子里走去,昨天才刚刚开始练武,怎么第二天晚睡半途而废。
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是小姐,奴婢错了。”
“好了,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别擅作主张了。”姜曼又打了几下木桩,这才回头说道。
果然,只见倚翠耷这眉眼低低的说道,样子委屈极了。
“小姐,快用午膳了,你还打拳吗?”倚翠闻言,知道姜曼没有怪罪自己,又仰起头兴奋的问道。
对于一个吃货而言,美食是除了睡觉以外最重要的事情。
“业荒于怠而精于勤,倚翠,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吃吧。”姜曼听着倚翠欢快的语调,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一边梆梆的打着木桩一边说道。
姜曼打完了木桩,又练了一会儿箭,直到大汗淋漓这才开始洗漱用午膳。
倚翠见姜曼终于打算吃饭了,欢快的打水布菜,忙不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饭菜装好可,姜曼也净好手,走了过来。
大家坐下,主仆三人这才开始用膳。
午膳,姜曼吃的很快,一边吃,一边说道,“午膳以后,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宅院。”
宇文轩的休书把她贬的一无是处,她不想会太傅府,连累姜太傅。
于是,姜曼决定给先置办一座宅院,以后就自己生活吧。
谁也不打扰,谁也不牵涉。
“好,我们都听小姐的。”
“快吃吧。”姜曼闻言,惊讶的抬起头来,出乎意料的看着两个丫头。
这两个孩子倒是看的开,面上一点伤心难过也没有。
不过她所剩的银票也不多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这两个孩子了。
倚翠和红螺却似乎不知道姜曼的想法,反而欢快的扒着米饭,不一会就吃完了。
很快,午膳以后,姜曼就带着两个两个丫头往王府外走去。
出了王府以后,姜曼直接往城西走去。
一来城西那边的院子便宜,二来阁老府就在城西,这样以后她还能时不时的见见君君和念念。
这一次姜曼直接了雇了一辆马车,不一会儿,城西就到了。
姜曼先打听了一下城西有那些人家要出售院子的,又挨家的打听了一下院子,价位都很适中,两三千两银子就能买到了。
姜曼挑了一座前院临街的四合院,花了了2200两银子买了下来,然后又给了房主500两银子让房主帮忙打理一下,院子的事情便算是敲定下来了。
回去的时候,姜曼没有那么赶,反倒是让马夫优哉游哉的赶着马儿,姜曼则撩起帘子看窗外的街景。
这会儿正值黄昏,三三两两的小贩已经还是收摊了,当然也有夜市的小贩开始支摊子。所以,即便是黄昏依旧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姜曼见前面有一家卖炒米粉的小店,便叫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
别说中午的时候,因为要急着出来找院子,没吃多少这会儿竟然有些饿了。
姜曼领着倚翠和红螺来到小店里,要了几碗炒米粉,主仆三人一人一碗,还有车夫姜曼也给买了两碗。
卖炒米粉是一个老大娘,佝偻着身子,打扮的干干净净很是利索,因此来这边吃炒米粉的客人不少。
不过,老大娘似乎有些忙不过来,只是给姜曼等人一人到了一杯清茶,便去忙自己的去了。
姜曼也不着急,慢慢的喝着清茶,看看街景,顺便安心的等着。
直到差不多一刻钟,老大娘才把米粉端了上来,满满的一陶碗还细心的撒上了葱花和芝麻,看着食欲大增。
当然吃的最欢的还是倚翠,红螺依旧戒备的看着周围,似乎只要稍微离得姜曼近一些的便是心怀叵测居心不轨一般。
而姜曼则是有意无意的打听城西的情况,碗里的米粉并没有反倒吃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