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揉着生疼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只一看周围青砖石瓦的房屋,便知道自己重生。烂大街的桥段,已经见惯不怪了,重生的朝代和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抬头一看,胭脂楼?!不就是青楼?再一看自己穿的衣服,大红妖娆。该不会重生成**了吧。
“让开让开,挡着我们家王爷的回家的路了。”
王爷?从胭脂楼出来的?
姜曼嘀咕道,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开这金碧辉煌的牢笼。
“嗯?有人叫本王?”坐在车里的宇文煜睁开微闭的眼,掀开了轿帘。
成王,太明皇帝七皇子宇文煜,姜曼曾远远的见过几次,听说军功不菲又贪淫好色,满腹经纶却又不务正业,总之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这么近在咫尺相见,姜曼还是第一次,不过却看傻了眼。
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冷俊;灿若明珠的黑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简直貌比潘安面若冠玉。
“这不是去抓(奸的姜大小姐么?这么如此狼狈?”
姜蔓一时看呆了,竟不知该怎样回答,不过很快姜曼这个难题,就因为昔日的皇七弟率先开口而化解。
只是这抓、奸?怎么回事?姜曼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脑海中忽然出现某种香艳的场景,姜曼脸颊一热,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魂魄竟然会撞见了宁王宇文轩在胭脂楼的好事,最私密最劲爆的那种。
扭屈的小腰,销魂蚀骨的呻吟...即便是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依旧感觉害臊不已。
“姜小姐?”宇文煜见姜曼并不回答自己,又问道。
听闻这姜小姐可是人间尤物,仰慕者排到了皇城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果真朱唇粉面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即便额角干红的血渍也掩饰不住其绝色的风华。
可是又听闻姜小姐心气极高,除了宇文轩这个宁王可是谁也如入不得眼,每天从姜府鱼贯而出的失意男子简直踢破了姜府的门邸。
“王爷,姜曼还要回府,先告辞了。”姜曼定了定神,平静的说道。然后屈身一福,接着转身往姜府的方向走去。
这婚事是御赐的,宇文轩即便有千般不情愿,也万不敢悔婚,即便子时宇文轩也必定会来接亲,她是还好好的回姜府呆着免得落人话柄。
姜曼慢慢的走在这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
嫁入皇家12载,除了陪皇后去大燕(一声)国寺祈福离开过皇城,其余时间都关在金碧辉煌的牢笼中,不曾踏出半步。
直到半年前,太子突然病逝,作为太子遗妃的伤心人送太子英灵入殓陵墓,才再次离开了皇宫。
只是没想到半年后的她又因为一场大火又一次离开皇宫,不过却是亡魂一缕,更没有想到的她竟然重生了,而且依旧嫁入皇家。
姜曼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脸上有笑容有疲惫也有无奈,她想不管不顾的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永不踏入皇家,可是她还有一双毫无自卫能力的儿女。
而且还有姜家,姜太傅是对太子最好的太傅,她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害了整个姜家。
而且宇文轩现在的势力,作为太子妃的她最有体会,这次圣上亲自赐婚,还是姜太傅的嫡女,可见现在的宇文轩已是圣上属意的新太子了,不日恐怕圣旨就会下来了。
姜曼想到这,心里突然间感觉五味杂陈,这宁王什么人,她不曾深交。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皇帝竟然不顾太子丧期亲自指婚,可见圣卷优渥,只是这个中缘由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太子宫突然失火,姜曼也感觉颇有疑惑。
为了两个孩子,她从来不曾想过追随太子殿下西去,即便孤独的在偌大的后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也不曾颓废,每天都很努力的活着。
只是没想到太子宫却突然失火,她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宁王已经到了。”刚到姜府,丫鬟倚翠便迎接了出来。
倚翠,姜曼的贴身丫鬟,前一世表妹姜曼领着这丫头觐见过几次,很是聪明伶俐。
宇文轩到了?
姜曼闻言吃惊不少,大婚之日宇文轩去花街柳巷花天酒地,而且还是那么的劲爆,看来果真不在意这门亲事。
姜曼以为宇文轩不到人定也得日入才会来接亲的吧。
姜曼抬头看看天,这才日中,看来这宁王也不傻知道顾忌,能屈能伸到是成大事。
“小姐,你看什么呢,宁王到了。”倚翠又叫了一声,说道。
“走吧。”姜曼闻言,往太傅府走去。
宁王已经来接亲,她自然不能缺席,想着姜曼便快步的往后院走去。
宁王是圣上心仪的准太子,容不得小觑,想要保护和太子的孩子,暂时还不能忤了宇文轩的逆鳞。
姜曼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小姐,嫁衣脏了。”
“哦。”姜曼闻言低头看着倚翠手里的溅了一身泥水的嫁衣,都是宇文煜。
若不是宇文煜的马车,这嫁衣也不会溅了一身泥,只是这脏嫁衣。
宇文煜本就不满意这婚事,若是因为这嫁衣宇文轩在圣上面前,参姜太傅不满这御赐的亲事,可就麻烦。
据说这姜太傅和宇文轩向来不对盘,什么原因姜曼不知道,只是偶然听太子讲过说是政见不用,具体的太子又不说。
姜曼作为后宫女眷,自然不多问,现在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该怎么补救呢,姜曼一边走一边想着,这脏嫁衣是绝对不能穿出去的,可是这又是王妃的品级而制,姜曼双眉紧锁,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你怎么了。”倚翠看着突然不走的姜曼问道。
“倚翠。”姜曼侧眸转身,想问问姜曼的贴身丫鬟有没有嫁衣。
可是一看一身丫鬟装扮的倚翠,姜曼话到嘴边又咽下,这样的丫鬟怕是一辈子也没有想过嫁人吧,更别提什么嫁衣了,即便是有怕是也派不上用场。
皇家喜服的规格,一般平头百姓的又怎能知道。
“小姐?”倚翠疑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姜曼,问道。
“倚翠,你快去凌阁老府找林妈妈,借太子妃的嫁衣来。”姜曼吩咐道。
借太子妃的嫁衣?倚翠更疑惑了。
这太子妃三天前刚葬身火海,尸骨无存,让她去借太子妃的嫁衣能行吗?
倚翠为难的看着姜曼。
“去吧,拿上这封手书。”姜曼看出倚翠的为难,转身回房写了一封手书交给倚翠,又说道。
这林妈妈是太子妃的乳母,因抚育太子妃有功,故冠以林姓,和姜曼有过几面之缘,对姜曼还算喜爱。
“小姐,这能行吗?”倚翠捏着薄薄的信封,担忧的看着姜曼,问道。
“去吧。”姜曼沉默了两秒挥手,示意。
能行吗?
她也不知道。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宁王准王妃,阁老家上下最不喜欢的身份。
父亲一直认为太子的死和宁王有关。
“小姐,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倚翠看着神色忧思的姜曼,又问道。
得罪了宁王可是关乎整个太傅府上下,倚翠也不敢怠慢。
“一定亲自交给林妈妈。”姜曼想了想,说道。
这丫头到是衷心。
倚翠拿着信封,赶紧从后门跑了出去。
姜曼见倚翠走远,这才转身回房,这一身行头太脏,得好好打理一下,她要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嫁衣裳的污渍洗去。
要是林妈妈不借嫁衣也只能这样了。
姜曼脱下嫁衣,让丫鬟打来一盆皂水,开始刷洗嫁衣上的污渍,有几处是宇文煜的马车溅的污水,轻易就洗干净了,只是前襟已经浸入衣料的血渍。
姜曼用尽办法刷了好久都没有刷干净。
可是倚翠却还有回来,眼看半个时辰又过去了,也不知道借到没有,姜曼抬头看着院门的方向,有些焦急心里七上八下的。
“小姐,宁王问小姐好了没有。”姜曼整烦思间,前院的丫鬟焦急的来问道。
“快了。”姜曼看看低头战战兢兢的丫鬟,安慰道。
宇文轩果真不想娶姜曼,这一时半刻都呆不得,怕是只期望着早点拜了堂好走人。
姜曼看着手里脏兮兮的嫁衣,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既然宇文轩压那么不情愿,怕也不会主意这些细节,只要盖头够大遮住了血渍,不引起宾客主意就好了。
想着姜曼便把嫁衣给一旁的嬷嬷烘着,这才去梳妆,看着额角干涸姜曼又为难了。
这额角的新伤是在柱基上撞的,还没有还没有结痂,有碍妆容。
“小姐,可是担心着个伤口。”姜曼神思间,一旁的红螺说道。
红螺,姜曼的梳妆丫鬟,对妆容什么的最有研究。
“红螺,你有办法?”姜曼抬手指着额角的伤痕,问道。
“恩,今天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可以在两额角画上鲜艳的红梅妆。”红螺点点,说道。
“好,那就交给你了。”姜曼闻言端端的坐好,让红螺在自己脸上画着。
不过依旧不得安心,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另外一回事。
前襟的血渍面积太大,不知道能不能盖住。
“小姐,妆画好了,你看。”不一会儿红螺已经画好了面妆,特意举着铜镜给姜曼看。
果真一点也看不出伤痕来,姜曼点点头,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小姐,衣服烘好了。”接着又有丫鬟捧着烘干的嫁衣过来。
“好。”姜曼看看依旧夺目的血渍,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嫁衣宇文轩能不能看出来?
“小姐,小姐,借到了,借到了。”姜曼为难之际,倚翠忽然兴奋的跑进来,手里捧着一件大红的嫁衣,正是她前世的嫁衣。
“倚翠,快帮我换上。”姜曼闻言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小姐这嫁衣真好看,倚翠和红螺一边帮姜曼整理着嫁衣一边说,姜曼头脑里想的却依旧是另一件事。
原主的嫁衣的九天朝凤,她前世的嫁衣却是九天舞凤,一字之差细细看来却有着本质的去区别。
“小姐,你在想什么。”倚翠和红螺疑惑的看着失神的姜曼,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姜曼看看两个担心的丫头,浅然一笑,说道。
为了两个皇儿,为了姜家为了阁老府。
这门亲事的她,必、须、结。
“哎。”两个丫头见姜曼总算神色如常了,欢喜的扶着姜曼的手往院子外面走去,早有其他的丫鬟拿来盖头为姜曼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