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看你手里的资料。”
张彤要求道。
刘芳犹豫了一下,从怀里的口袋掏出一只录音笔。
“你听。”
她把录音笔递给了张彤。
张彤按了一下播放键,将录音笔放在耳边,立刻有声音传来。
首先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要多少钱?”
片刻之后,又一个声音响起,是个女人。
“三个亿。”
对话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后,男人才说道:“孩子你要打掉。”
女人的抽泣声传来,她哽咽道:“好。”
接下来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内容,录音很快便结束。
张彤不明白这份录音有什么用。
“就这些?”她问道。
“你知道那个说话的男人是谁吗?”
刘芳压低了声音道。
“谁?”
“刘斌!”
刘芳神神秘秘道。
张彤好像见过这个名字,但具体是哪里,她已记不清楚。
见张彤依然一脸迷惑,刘芳只好继续道:“中胜集团的老板,星海传媒就是他旗下的产业,跺跺脚都能让娱乐圈抖三抖的人物。”
“那又怎么样?”
张彤还是不明白。
“他已婚,老婆背景很深。”刘芳又补了一句。
张彤终于懂了。
原来关节在这儿。
那刘芳手里的录音,自然价值不菲。
“你怎么会有这份录音?”
张彤依然很谨慎。
“录音里的女人,是一个我朋友。”
她说到朋友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黯然。
“录音公布,会不会对她有影响?”
“她死了。”
刘芳抬头的时候,眼眶微红。
“怎么死的?”张彤追问道。
“钱她没拿,也没去堕胎。刘斌就弄了一场交通事故,把她撞死了。她可能也是预感到要出事,所以提前把这份录音给了我。”
眼泪已经开始从刘芳眼睛里流出。
说到刘斌的时候,她双手都在颤抖。
一尸两命!
张彤胸口感觉被撞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怒意正从她心底蔓延。
虎毒不食子,这个刘斌好狠!
“录音保管好,以后除非我要,否则千万别拿出来。”
她叮嘱道。
“不用拿去星海?”
刘芳一脸诧异。
“不用。”
张彤点点头道。
刘斌连杀人灭口的事情都敢做,又怎么会怕一份小小的录音。
刘芳若是真拿这个去找他,只怕是羊入虎口。
“那封杀的事情怎么办?”
“我自会想办法。”张彤道。
刘芳以为她是要找陈立生,当即没有再说话。
只不过当她看着自己递给张彤的合同时,她心里有些发慌。
人家既然用不着她的东西,又怎么会和她签约?
张彤没注意她的表情,而是拿了起面前的合约,开始翻看起来。
第一份是宏发的合同,里面的条件,基本都和当初刘芳提出的差不多。
超低的违约金,以及两年的合约期限。
没有作太多犹豫,她拿起笔,在合同末尾的地方签了字。
接着第二份,是刘芳单独与她之间的合同。
这份合同很简单,期限是四年。
上面标明,不论张彤在任何经纪公司,在此期间,她的经纪人只能是刘芳。
所有的商业报酬,刘芳都可以单独获得百分之五的分成。
“对我这么有信心?”
她淡笑着问道。
刘芳很拘束,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这份合约我不能签……”
张彤说到这里,刘芳的脸色直接垮掉。
绝望。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靠张彤翻身。
“换一份,我给你十个点的分成。”张彤接着又道。
刘芳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
“帮我做事,重点是多用心。”
她点头道,语气已经完全像是一个雇主。
“五个点就行!”
刘芳激动之余,又生怕张彤反悔,不敢奢求十个点的分成,只想让张彤赶快签约。
张彤只好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字。
刘芳立马将两份合同收好,脸上笑得像菊花一样灿烂。
“宏发知道我被封杀的事儿?”张彤突然问道。
“不知道。”
刘芳点了一下头道。
果然如此。张彤心道。
如果孙文财知道她已被封杀,估计早已经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又怎么会上杆子找她签约。
刘芳瞒着这个消息,显然是铁了心要和她上同一条船。
“真不用录音?”
离开会议室之前,刘芳又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不用,我自有办法。”
张彤再次确认道。
孙文财一路将张彤送到电梯口才离开,拿着刘芳交给他的合同,他心头一扫这些天的阴霾。
接下来他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老板打电话。
报告张彤已经签约的事情。
……
横店,明清景观拍摄区。
《宫锁心玉》剧组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几十名身着黑衣的精壮男子直接闯进了剧组的拍摄地范围。
于政第一时间叫人去通知保安撵人,结果等了半天也没一个人过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
于政怒问道。
“你是谁?”
站在头排的中年壮汉问道。
“我是这个剧组的导演、制片人、编剧!”
于政傲然道。
“滚开。”
中年壮汉冷哼道。
于政勃然大怒,“报警!快给我报警!把他们都抓起来。”
副导演鲁明华刚把手机拿出来,便被一个墨镜男制止。
“你确定能扛事儿?”
中年壮汉问道。
“说!”
于政只说了一个字,整个人顿感霸气侧漏。
剧组人员纷纷为他叫好,平时没看出来,导演竟然还有如此Man的一面!
“你们剧组一个演员得罪了我老板,既然你说你能扛事儿,那就由你代她道歉。”
中年壮汉淡淡道。
他眼神凌然,闪过一抹寒光。
有杀气!
于政感觉脖子一凉,慌了。
“哪个演员?”
他降低了音调问道。
西服中年摇了摇头,道:“甭管是谁,你说你扛事儿,现在我就要你道歉。”
“凭什么!”
于政不满道。
中年壮汉没说话,他身后的一名年轻汉子上前一步,一只手将于政提了起来。
“怎么对俺们九爷说的话?”
年轻汉子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