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凌凡看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
好在床上安静熟睡的少女,依旧陪伴在他身边,听着那轻微的呼吸声,鼻尖似乎还有着一丝幽香缠绕,凌凡这才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真实。
不过看着那个天仙般美貌的女孩儿,他恍惚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比梦中那诡异的一幕,让他更加感觉像是一场梦幻。
“我现在不会还在做梦吧?”
凌凡使劲在脸上拍了拍,感觉到一丝火辣辣的疼痛,顿时一阵龇牙咧嘴,心中反而微微放松下来。
“没想到做个梦还能这么累,还是再睡上一会儿吧!”
凌凡摇了摇头,刚才做的一场梦,仿佛绕着石塘县跑了一圈似得,浑身上下都有些难受和疲惫,困意渐渐涌了上来,随着一声轻微的呼吸声响起,他已经沉沉的酣睡了过去。
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一点青光,在他体内,不沿着任何一条经脉,开始缓缓的运行起来。
而凌凡的身体,便像是一个盛水的容器,随着那点青光的游走,慢慢的开始增长,直到夜空中的点点星辰隐去,那一点青光,才悄无声息的随之消失。
第二天清晨,凌凡揉了揉脑袋,悠悠从沉睡中醒来,刚一抬头,就看见罗冬儿支着脑袋,一双点漆般的眸子,正带着一丝柔情,出神的看着他。
“啊,冬儿姐,你醒了,感觉身体好一点了吗?”
凌凡见罗冬儿脸上已经恢复了不少气色,一脸高兴的说道,看样子早就将昨晚的那场梦境,忘到了脑后。
“我……我已经好多了。”
罗冬儿低着头,轻轻的开口,白皙的脸颊上,升起两朵红晕,当真是人比花娇。
其实她早就醒了,见凌凡就睡在她旁边,肯定照顾了她一夜,她虽然心疼,想将凌凡叫起来,却不想打扰睡梦中的人儿,只是支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酣睡的凌凡,心中莫名的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你先再躺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给你熬药喝。”
凌凡站起身来,打开房门,闻着屋外清新的空气,心情一阵大好,昨晚睡了一觉,整个人的精神,仿佛都精神了不少。
不过凌凡倒也没有多想,三下五除二熬好了药之后,便端进了屋中,他前世洗衣做饭,从来都是自己动手,熬药这点小事儿,倒也难不倒他。
“小凡,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还是让我自己喝药吧!”
凌凡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亲近美少女的机会,板了板脸,一脸严肃的说道:“还是让我喂你吧!”
“哦!”
罗冬儿弱弱的应了一声,小口小口的喝着凌凡递过来的汤药,那个怯生生的样子看在凌凡眼中,真恨不得将对方紧紧的抱在怀中,好生怜惜一番。
药喝完了之后,凌凡又去灶头熬了一点稀粥,等端进屋的时候,看得罗冬儿一脸的诧异,凌凡这才想起来,之前的那个凌凡一直就是一个只知道吃软饭的家伙,家中的一应事情,罗冬儿都是不让他干的,只能随便编点理由敷衍了过去,才打消了罗冬儿心中的疑虑。
“小凡,今天县试就要放榜了,我……我想和你一起去。”
凌凡实在是不忍心,拒绝那双水汽朦胧的大眼睛,只得同意,看着罗冬儿甜甜的笑意,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临出门的时候,凌凡在罗冬儿脖颈上围了一条青色的纱巾,遮住了她修长脖颈上,那条有些触目惊心的勒横,心中除了疼惜之外,更多的是多了一种以后要照顾她的责任。
“这样好看吗?”罗冬儿从来都没有这么打扮过,小心翼翼的问道。
凌凡上下打量了罗冬儿一眼,这可是他前世很流行的一种装扮,他本来很不喜欢,总感觉像是给宠物拴了一条链子似得,不过放在罗冬儿身上,却有着一种别样的风情,让他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
“小……小凡?”
罗冬儿被凌凡这样注视着,心跳一阵加快,脸上更是感觉一阵热辣辣的,两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就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都快赶上她这一辈子的难为情了。
“好看,好看,我家冬儿,是最好看的。”凌凡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罗冬儿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欢喜,不过那声冬儿,仿佛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让她更喜欢,低着头看着罗裙外的脚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张白皙娇俏的瓜子脸上,已经堆满了红晕。
“真是的,怎么又脸红了!”
凌凡得意的笑了笑,拉着罗冬儿就往外面走,感受中手中的滑腻,心中别提多得劲了。
罗冬儿也任由凌凡拉着,亦步亦趋的跟在凌凡身后,向院门口走去。
不过两人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凌凡眉头一皱,脚下微微顿了顿,却停了下来。
“张哥,你说昨晚到底是咋回事儿,天黑的吓人,阴风阵阵的,还起了那么大的雾,总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看似的,妈的,老子都快吓尿了。”
“陈二,你少他妈胡诌,这石塘县虽然只是一个犄角嘎达的小县城,不过好歹还是有圣庙坐镇,什么妖魔怪鬼,也进不来县城,你少他妈瞎咋呼,害的老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还好意思说,二公子让我们监视凌凡那小子,你倒好,半夜自己跑去睡觉,让我们兄弟几个在这里守着,要不是二公子下了严令,那几个孙子早就吓跑了。”
“你少他妈给我废话,现在青天白日的,哪来的什么鬼啊怪的,你们几个都把一双招子给我放亮了,今天县里就要放榜,绝对不能让凌凡那小子离开这个大门,要不然让他带着那个小娘皮跑了,你们就等着被二公子抽筋剥皮吧!”
凌凡听着院门外,几人的对话,顿时感觉到了不妙,看来那个柳冬寒果然没有死心,居然还派人来监视他,今天想要带着罗冬儿出门,想来是不可能了。
门外几人的声音,忽然消失,好像发现了院中的动静,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院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鱼贯而入,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院中的凌凡两人。
“哎呀呀,凌公子今天看起来精神头很好啊!”
说话的大汉,叫做陈二,眼睛不停的在罗冬儿身上转悠,看得凌凡一时心头火气。
“陈二,你他妈不想活了,二公子的女人,你也敢乱看,不想要你的那双狗眼了。”
一旁的张顺瞪了陈二一眼,又看了看凌凡脸上还残留的淤青,揉了揉拳头,一脸贱笑的说道:“这一大早的,凌公子这可是要出门吗?”
凌凡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是又如何?”
“小的斗胆猜一下,凌公子是想去看县里童生放榜吧?”
张顺干笑了一声,见凌凡压根就没有拿正眼瞧他的意思,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冷笑道:“我劝凌公子,还是好生在家里待着为好,您可是要中童生的人,我家二公子和您是知己好友,到时候肯定会将榜单给您拿过来,这车马劳顿的,恩?差点忘了,凌公子家买不起马车,还是在家里待着,等我家二公子来了再说,到时候说不得您还要感谢我家二公子呢!”
话一说完,周围几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罗冬儿的身上,几人对视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凌凡只感觉胸中一团怒火直冲头顶,想也不想的一拳就打在张顺的脸上,他现在才想起来,昨天稀里糊涂的挨了一拳,好像就是这张顺下的狠手,手底下可是用尽了全力,打完之后,他自己都感觉拳头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你他妈敢打我,兄弟们给我把这废物往死里打。”
张顺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平日里那个看着弱不禁风的窝囊废,竟然敢对他出手,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两步抢将上来,砂锅大小的拳头,就率先向凌凡打了过来。
凌凡心中倒也没多少害怕,反而这一拳打出去,舒展了胸中的一腔怒火,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小身板,根本就不是眼前这几个大汉的对手。
正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暴打,罗冬儿一下挡在他身前,俏脸一片寒霜的说道:“你们想干什么,小凡这次肯定可以考中童生,到时候便有了功名,你们敢打童生,难道就不怕被知县流放三千里吗?”
张顺猛地收住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罗冬儿在他眼中,已经是自家二公子的女人,他还真不敢太放肆,冷冷的看着凌凡,道:“姓凌的,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都躲在女人的身后吗?”
凌凡看着身前娇小柔弱的身体,心中一时滋味难明,多少次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内心却极度柔弱的少女,都是如此挡在那个凌凡的身前吧!
“他娘的,老子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能躲在女人身后,那又和之前的那个凌凡,有什么区别,再说不就是被揍一顿么,等老子这次考中了童生,有你们几个狗仗人势的狗奴才好受的。”
凌凡将罗冬儿拉到一边,对于这次考中童生,他有着绝对的信心,一脸阴沉的看着周围的几人,道:“少他妈废话,有种你们几个一起上,现在已经是正午,童生取士的榜单已经下来,你们敢对一个有功名在身的士子下手,想必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能不挨打,当然还是不要挨的为好,凌凡可不是傻子,这几个人正在火头上,以他现在的身体,还真吃不了几下,拿言语先镇住这几人再说,就算躲不过这一劫,到时候也能让这几人有所顾忌,待会也能挨的轻一点。
张顺见凌凡说的如此镇定,心中也有些拿捏不定,大唐以儒学为立国之本,要是这凌凡这次真的中了童生,便有了功名在身,以他们奴仆的身份,敢对有功名的士子动手,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可是会被五马分尸的,当下便有些犹豫了起来。
“张哥,跟这小子废话干什么,就凭他也能考中童生,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不敢动手,就让我来。”
陈二不由分说,扯着拳头,就向凌凡招呼了过来,在罗冬儿一声惊呼中,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住手!”
本来已经快要打到凌凡的拳头,仿佛静止了一般,陈二脸色一变,忙不迭的收了回来,看了一旁的张顺一眼,两人也顾不得凌凡,急匆匆的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