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烦躁的甩下手中的奏折,双手托着额头。
两天了,已经两天了,那群庸医说如果再没有天山雪莲,尹少佳就···
“啊···”拓跋宏一把扫掉桌子,堆积如山的奏折瞬间铺撒一地。
“陛下···”图德海担心的望着他,明知他在恼什么,却也无能为力。毕竟,皇上与太后之间的冷战已经持续太久了,怎可能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哼···”拓跋宏冷哼一声,大力甩了把袖口,起步向殿外走去。
“滚,不准再跟着!”在御书房门口,他对着正准备跟上来的图德海吼道。
“是···”图德海闻言躬身停下,依这两天皇上频繁走神的烦恼样子,便知他不可能会丢下尹少佳不管。兴许这会儿是打算去找太皇太后商讨也不一定。
这陛下也真是别扭。图德海无奈的摇摇头。
“嗯!”冯太后对着满桌的膳食,胜是满意的点点头。
“老祖宗,平时您都是以素食为主,为何今日?”身后的桑秋看着满桌子的荤食,不解的问道,今日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啊?
“呵呵,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冯太后卖了个关子。
“这···”桑秋还想说些什么便被太后愉悦的生意打断了。
“来了!”声音刚落,一个婢女步伐急促的向店内走进,微微福了福身,道。
“启禀太皇太后,皇上在殿外求见。”自古皇上到哪儿哪需要禀告的?
可如今他跟太后闹得不愉快,太后一气之下将自己锁在慈宁宫内,谁都不见,才会有这么一幕。
“还不快请皇上进来?”冯太后眉开眼笑的看着身侧的桑秋,桑秋回以一个了然的微笑。
一会儿,一抹明黄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内。刚站定,婢女们便纷纷福身向皇帝请安。一道程序过后。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吉祥!”拓跋宏一手抚胸一手别在身后,想冯太后一鞠躬。
“哎呦,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到哀家这儿来?”冯太后故作惊讶,其实在小陈子来报尹少佳快撑不住时,她便知他今日必定回来,如若不然,尹少佳这颗棋子便也无用了。
“皇祖母···”拓跋宏刚想开口说明来意,便被冯太后打断了。
“既然来了,皇上就陪哀家吃个便饭吧?来啊,还不给陛下添双碗筷。”她还不等拓跋宏说什么,便擅做主张的张罗起来,但她知道,他必定会留下。
“····是”果然,拓跋宏顺从的坐在太后身旁的位子上。他抬头看了看一桌大都是他喜欢的膳食,心里一惊,莫非老祖宗知道了他的来意?
太后收到皇帝询问略带探究的眼神后,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拓跋宏尴尬的低下头,心里的不舒服却感愈来愈盛,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开口。
“吃吧!”洗漱过后,桑秋将一副精致的瓷碗摆放在皇帝面前后,太后便也拿起筷子,看着坐立不安的孙子吩咐道。
“是,皇祖母请慢用!”拓跋宏拿起碗筷,像似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埋头趴着碗里的饭粒。
“别光吃饭,来!多吃点菜,这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冯太后夹了快鱼豆腐放到拓跋宏的碗了,细心呵护道。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菜,心里顿时一暖。有多久没有跟老祖宗一起用膳了?三年?五年?记不清了,懂事以来,他就一直叛逆反感着她。自那件事后,更是···
见拓跋宏没有回话,她也不恼,仍旧自顾自的吃着,偶尔再给他夹夹菜,盛碗汤。
在尴尬中,这场‘突如其来’的晚膳终于临近尾声。
“尹少佳那丫头还好吧?”冯太后看着一个晚上都不开口的拓跋宏,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打破沉静。
听到老祖宗的话,拓跋宏迅速抬头看着她,心里一振,但仍旧没有说话。
“要天山雪莲可以···但是···”冯太后拿着桑秋递上来的洗具漱了漱口,而后缓缓的说道。
拓跋宏在听到太后同意将天山雪莲拿出来,兴奋的从座椅上坐起来,但听到后两字又蔫儿了。
就知道她不会这么简单的拿出来。
“但尹少佳必须在慈宁宫陪哀家三年···”冯太后随意收拾了下仪表,转头漫不经心地撇了一眼拓跋宏。
闻言,拓跋宏紧抿唇瓣,咬了咬牙关,垂头拽紧了手掌,即使指甲陷进肉里,却浑然不知!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在听到尹少佳要在中毒的三年内离开自己的视线,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
“好!”最终苦笑,他这是怎么了?尹少佳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若真死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命,他又何必在意?
“嗯,待会儿就叫人将她抬过来吧。让御医在慈宁宫里直接给她救治。”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是,孙儿这就去安排!”拓跋宏向太后微微低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