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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觉醒

方家庄

黑云笼罩,满门皆哀,哭怨声传,丧讯遍野。方远山的遗体安静而平和的躺在木棺之内,灵儿、方妇已经哭得东倒西歪,叶林柯十也跪于灵堂内。远来拜祭的人源源不断,方远山雾遥的身份已经永远的隐没,随着他的死,没有人知道方远山就是雾遥,武林人士只记于心方远山是武林正道的一大庄主,产业无数,弟子无数。灵堂外是方远山首肯的十位入室弟子,他们不经常为人前所现,这一次他们安静而整齐的分站两边。偌大的方家庄都站满了方家庄的侍从和弟子,皆着丧服。方远山的葬礼办得十分盛大讲究,丧联是京城第一才子所书:盖世一生奈终卒,怀古永济怜初来。江湖各派皆有代表前来吊念,甚至有些是方老庄主生前交好的元老人物也前来默哀。

“青衣帮大堂主陈越天到!”门前传话的人喊道。陈越天缓步颔首的走进来,跟随在他身边的是他的长子陈丰年,他们代表着青衣帮前来吊念。

“方夫人、方姑娘请节哀。青衣帮一定会连并武林各派一同抓出害死方老庄主之人,给方家庄一个交代。”陈越天连忙上前扶起跟自己行礼的方夫人和方彩儿。

“有劳大堂主,只是我夫君一生清平乐道,怎会想到有这样一朝,实在,实在让人...”方夫人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她一生善良,将方远山带回的遗孤彩儿视为己出,相夫教子,怎奈长女和丈夫相继离世,让她十分的悲恸。

方夫人的两位贴身丫鬟立即恭敬的扶住几乎要晕倒的方夫人,陈丰年也赶紧扶住已经晕倒过去的方灵儿。

“快把两位扶去房间休息吧,这样下去,她们的身体也吃不消了。”陈越天一边说着,一边恭敬的给方远山上了一炷香。方家庄即便在最近几年里以青衣帮的商业竞争比较激烈,但发生这样大的事,两家还是会想把那些事放一放。

“方家庄如有任何用得到青衣帮的地方尽管开口,还有就是好好辅助你们这位新上任的方家继承人。”陈越天最后对叶林和柯十说了这样一句话,两人恭敬的回答了是,随即陈越天就离开了。

“父亲,您觉得是什么人能够这样轻易的杀害了方老庄主?”路上,陈丰年和父亲骑马并肩。

“过于蹊跷,不能简单判断,容我花点时间查一番。”说完此话,两人快马加鞭离开了方家庄的地界。

方远山一死,方家庄在武林的影响力立即受到了很大的撼动。方彩儿虽然天资聪慧但也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整旗鼓,加之丧父连日以来的伤痛,她现在还不暇顾忌,现在方家庄的事务多由叶林和柯十两个人一起打理。青衣帮出于对方老庄之死的尊重,也对之前方远山的恶性竞争既往不咎,让出一条路来,两家又恢复了之前公平和谐的画面。

虽然,见到了雪,云落却陷入比之前更大的悲痛之中,因为他看到了她身边的那个仙人。他清楚的记得那位仙人描述过他与雪前世的缘分,他顾忌雪有朝一日会想起那段经历生死的情缘,所以他与雪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来也没有夫妻之实,他还为此想出了母亲死因作为自己的心结去搪塞。

现在的云落,漆黑安静的坐在一家不知名的小客栈里,窗从早晨看到她的时候就开到现在,他没有看向窗外,也没有想要看到任何风景,他只是安静的坐着,就像在祭奠。

房间里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是一些类似星光的亮,随即他的眼前多出一个人,这个人闪着只有仙人才会具有的光芒,他讲房间照亮。云落看着他,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的应急反应,只是看着他,安静的沉默着。

樾在他的对面坐下,“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毕竟这一世她是你的妻子。”

云落依旧没有说话,这一次他没有看向樾,而是看向远方的星空,如果说他和雪的距离,大概就是天与地的距离。

“我要感谢你,这么久以来始终珍视她的纯洁。”樾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他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发现这一世的雪依旧还是处子之身。

听到这里,云落立即看向樾,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的脸有些莫名的通红,但他还是极力的压制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的,我们确实做了。作为之前救她的代价,她前世与我的那段记忆会在封印破除的时候被唤醒。我与她的点点滴滴都会像血液一样流淌在她的身体里,我真的,我真的很想念她,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不爱她。可是,云落,我知道你也爱她,甚至不比我少。”

“我本该在雪崖沉睡千年,但我强行让卿雨协助我破冰而出。因为我的宿敌盯上雪,三世前因为阵营不一致,误杀了他最爱的人,现在他要回来将我的所爱夺走,这个人凌驾于仙和人之间,跟你有类似的地方,但是他比仙更具威胁,因为他现在已经修炼到了人仙最高的境界。因为强行破冰而出,我已经耗尽了仙体,会不久于人世,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雪了。”

“怎样才能才能与那个非仙非人抗衡?”云落入神的问了一句。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雪我一定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但作为将死之人,我唯一的请求就是在我死之前先封存她对你的记忆。”樾有些将死之人的憧憬,说话都有些像是在奢望,每一次他都因为所爱之人将自己置于绝境。

云落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这算是什么请求,房间里出现了异常的安静气氛。

“落!”随即,隔壁一声梦呓瞬间擒住两人的所有思绪,两人齐刷刷的出现在隔壁,雪安静的睡在床上,刚刚就是从她嘴里念出来的那个字。

樾有些失落的苦笑,“我的期限已经越来越快了,我很早就知道,我根本无法封印她,即便是完好的我也不能。”

云落有些动容的看看樾,但很快他的目光又被睡在床上的雪所吸引,她刚刚叫了他的名字,他俯下身去,抬起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冰静无暇的脸庞,她舒缓的展了一下眉,云落欣慰的笑了下,随即两人又从房间消失了。

“告诉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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