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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是谁

我叫苏暖暖,从小就跟姥姥生活在村子西边的旧土楼房里。

房子都是用大块的泥砖一块块建成的,屋顶就靠着几块瓦片支撑着,一到下雨天,屋顶总是漏雨,姥姥也不厌其烦的每次都要重新翻盖一遍,哪里漏雨,就往哪多加几块瓦片。

西边就住着我们这一户人家,而房子的前面也由大泥砖建了一堵高高的围墙,形成一个院子。

我从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据说我是姥姥在小镇里医院的垃圾堆捡来的。

那天她去镇里赶集,路过一家医院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小孩的哭声,姥姥停下了脚步,细细一听,是从垃圾堆里发出来的。

姥姥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个女婴,还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婴,脐带都还没剪掉,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她,姥姥心里不由生出怜悯,便把我抱回了家扶养。

姥姥非常地疼我,她每次从外边回来,都会带很多好吃好玩的给我,列如:糖果、小饼干之类的小零食。

我从来都没出过这个院子,每天只能透过木质的窗户看外面的世界,有时拿着矮板凳坐在院子,看着天空发呆。

我问姥姥,为什么我就不能跟别的小朋友一样出去玩?

姥姥说外面的世界不安全,有很多的坏人想把我抓走吃掉。

我一听,不由觉得害怕,因此造就了我孤僻的性格,不愿与人交流,封闭内心,这当然是后话。

在我四岁那年,知道了姥姥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我身上的秘密,从那以后我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让我走上了一条不寻常的路,为了生存和命运赛跑。

七月十五,人们称为“鬼节”,相传这一天阎王会下令打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和享受人间的血食。

这天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遮住太阳,四周死一片的寂静,连鸟叫虫鸣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从屋子里拿出矮板凳来到院子,院子的大门已经被姥姥锁上,我只能无聊坐在院子看着天空发呆。

在我呆着呆着,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声音有些苍老沙哑,虚无缥缈:“丫头,过来,快过来……”

我吓了一跳,从凳子上摔下来,那声音见此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显得十分诡异。

“你,你是谁?”

我胆怯的望着四周,却见一个人也没有,心里一直在打鼓,难道有鬼?

四岁之前,我不相信世界有鬼,然而今天注定要打破我的三观了。

“哈哈...丫头过来,我在墙角的花坛里,你把花坛打碎了,我就告诉你是谁!”

声音充满了诱惑力,我只觉得神情有些恍惚,慢慢走向墙角。

“丫头过来...过来...我这有好多好吃的糖果,你只有打碎了花坛,我就给你吃。”

声音见我上当了,有些窃喜,却在这个时候,我全身打了个哆嗦,终于回过神来。

“我不要糖果吃……”

前段时间,姥姥从外面带了很多糖果回来,看着那些漂亮好吃的糖果,我嘴馋拼命的吃,结果吃得烂掉一颗牙,还疼了我好些天,现在一提到糖果,我就觉得牙齿隐隐作痛。

那声音显然没回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他预想的不一样?见我转身就要走时,它急迫开口了道:

“丫头,只要你打碎花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秘密?”

我停下了脚步,转身盯着角落的花坛,心中不禁好奇起来。

“对啊,一个天大的秘密,有关你和你姥姥的秘密哦!”

声音怕我不信,说话的时候神神秘秘,生怕隔墙有耳。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和我姥姥哪有什么秘密啊?”

虽然我才四岁,姥姥却经常灌输一些思想给我,她说除了姥姥的话,谁都不能信。

“是吗?那你知道你姥姥为什么不许你出去吗?为什么要把你锁在院子里呢?”

声音的话让我有些动摇,这个问题一直埋藏在我心底,虽然姥姥说外面不安全,可是为什么别的小孩都可以出去玩呢?而我不可以呢?

“姥姥说外面有很多坏人!”

我反驳道,然而心中却渴望,渴望自己可以像外面的孩子那般,渴望有自己的小伙伴,渴望可以和他们一起嬉戏打闹。

“嘿嘿...你姥姥是不是也说,除了她,谁都不可以相信?”

声音嘿嘿笑了,笑声很低沉。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可思议望着花坛,难道它偷听姥姥讲话?还是会读心术?

“想知道?那你把花坛打碎了,我就告诉你!”

声音说话突然有些急促,然后沉默无声了。

“暖暖,你站在墙角干嘛?”

就在这时,姥姥突然推开大门走了进来,看见我站在墙角,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道。

“我...我刚刚看到有一只小鸟在这边,所以才...”

我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不安的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对姥姥说谎,心里忐忑不安。

“暖暖乖,姥姥又给你带了好吃的哦,咱们回屋子里去!”

姥姥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拉起我的手往屋内走去,临走时狠狠瞪了一眼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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