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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冬季轮回

冬天里,有个西方舶来的纪念耶稣基督诞生的节日。

宋明似乎和这个节日颇有渊源。他的欢喜因为这个节日的晚会而起。忧伤悄然而至,也是这个节日。

关于出国留学的事情,他和很多同学一样,志愿在很早以前就报上去了。

很早以前,早到这件事情已经在记忆里完全被遗忘。反正那会儿学校有4+1的考试规程,跟风似得节奏。宋明当然也忍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于是无数张报名表格的姓名中,就有了宋明两个字的存在。按照规程,他们先在本校四年的学习,到大四学期末,进行考试,成绩优异者优先录取,有出国留学一年的机会。就是所谓的+1了。去国外留学一年,有机会直接考取国外大学的硕士文凭,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也难怪宋明淡忘,从报志愿表至今,好几年的时间了。直到大四的上学期末,这种考试忽然而至,让他心里一惊。

这就是那段时间他对小丽忽然冷淡的原因。原本是想一开始就告诉小丽呢!不过,侥幸的心理作怪。万一自己考不上呢?也就没必要把这麻烦的事情公布了吧!让它从开始到结束,消无声息,当是没有发生过,皆大欢喜。

可要是通过了呢?自我安慰遇到负面影响。成败的可能性各自一半,又似乎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这时,按照人们普遍的逃避思想。在结果没出来前,总是把有利于自己情况的比例看得重一些。

反正考试就这几天的事情,先瞒着小丽,自己沉浸在短暂的精神麻痹里。先让不安的心情暂避几天风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考试成绩公布,情理之中意料之内,自己以第二名的成绩通过考试。

本来应该欢喜的事情,到了他身上却成为沉甸甸的忧伤。

该怎么向心爱的人说这件事呢?成了他最大的负担。那几晚的状态一直在失眠中,心有所思,念有所感,情有所伤。

在脑海设想了无数种理由来解释。不过没有一个能满意通过。这对小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让他始终心有不忍。但是木已成舟,既定的事实又不得不说。

当然,他也设想过为了小丽放弃这次机会。可是,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特别是家庭的因素,很快放弃了这种假设。

那么坦白以后呢?宋明设想的结局,无一不是悲剧收尾。自己偏偏太在乎这段感情了,无论如何接受不了那样。

和小丽一起经历的时间,不算长也绝对不短。大约在冬季开始的吧!然后,春风十里,夏天的风,秋天的童话,转了一圈又转到冬季的轮回来。

把爱情比作一列火车,初上火车时的我们笃信着。只要勇敢的跨上列车,就可以直达幸福的未来。

于是,两人在温馨的旅程里,在爱情的专列上。逐渐习惯彼此的节奏。因为舒心和惬意甚至会忘记时间列车在走。

爱情是信仰,告别昨日单行的步伐,有了陪伴。

宋明是幸运的,貌似天意的巧合让他在正确时间遇上正确的人。

爱情的旅程,充满了甜蜜。这时车窗外的美丽风景都成为点缀。在他眼里,陪伴的那个人才是最美风景的所在。

脑海里弥漫着美丽的身姿,一举一动在翩翩起舞。多情的眼睛里流出温柔,温暖着曾经孤独的心。

及腰的长发时而飘散,花边雾鬓风鬟满,酒畔云衣月扇香,一种别样的美。时而精心的梳妆成各种各样的发型,像醉人的柳丝像欢快的瀑布像多姿的精灵。

宋明曾经在心里坚定的信念,要把这属于自己的青丝守成白发。任飞逝流走的光阴,可以一起慢慢变老。

可巧的是,小丽嘴角旁右边有颗美人痣。一个小小的黑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爬上了这个位置,从此留在这里,经久不去。她以前说起过,好像是小时候忽然有一天注意到这个小东西,就央求父母去点掉它。可是后来听老一辈人说,这个痣从面相来说是个好东西,代表着以后感情的美满。幸亏老人们的一句话,小东西可以留到今天~~

记得当时自己听到的时候还在心里共鸣呢!有特别强烈的虚荣心。他在想,所谓美满的感情,说的应该就是自己吧!好傻的感觉~~

和小丽在一起,他喜欢闭上眼睛,这样熟悉的甜蜜味道就能流淌过来。

古人说,余音绕梁,传为佳话。在他这里,更进一步,连味道都环绕着不曾停息了。甚至有时在梦里,温习熟悉的味道,那样美好清新。怡人的甜蜜气息,在脑海里根深蒂固。和佳话里的境界一脉相承,让人流连在幸福的国度里。

问世间情为何物,谁也不会明白。但就宋明来说,爱情是上天赐予他最大的恩赐。

唉!可惜爱情里不光是有甜蜜,还有很多让人无奈的伤感。

经常有诗人盛赞爱情的美丽,也会在无意中透漏出隐忧。让爱情时而是美酒时而是毒药,又爱又恨,有欢喜有忧伤。

爱情的难题,困扰着人们一代又一代。时代变迁,爱的味道不变,至于是苦是甜,个中的滋味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留学的难题摆在眼前,困顿无奈又不得不去面对。曾有那么一瞬间的轻松安慰自己。只是出去一年的时间,可能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严重。

可是,当自己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一下。这点黎明的曙光又立马云烟般消逝的干干净净。

就像刚才形容的那班幸福的列车,自己有不得已的理由先下车了。把小丽一人丢在车上,带着期许的承诺继续前行。

这对她是多大的打击啊!她能守着承诺等下去吗?还是也和自己一样,走下列车。

前面的旅途中那么多不确定的因素,空留下承诺而不能在一起的爱情能维持多久呢?

再或者,分开以后,即使能通过网络天涯若比邻的保持联系。这种异地恋的结局有会是什么呢?想到这里,原本坚定的信心终于开始动摇。

以前也听同学们说起过,这种留学的机会很是难得。而且在国外的学位道路也不会一帆风顺,说好的一年,说不定好几年都毕不了业。就算顺利毕业,在国外的同学们有很多干脆留在国外不再回来。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说,国外的环境要优越一些。

黑暗笼罩的夜,辗转反侧的心。

一开始是在回忆的幸福国度留恋,越到后来,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多。他在心里坚信一点,这时候,让他和小丽说分手是不可能的。

可是对于自己的承诺,说出口容易,做到的话太难了。任何事情,成功与否,有时并不是个人的意志可以决定的。就像这次留学的难题。不管保证以后在一起的诺言多美好,或者真能精诚所至如自己说的那样可以实现。

但是,毕竟也逃脱不了水月镜花最后事与愿违的诅咒。此情可待成追忆,有多少痴男怨女抱着曾经的美好,最终遗憾告别成了追忆。

世事不由人做主,一切都是命安排。世事弄人,很多时候在于我们过分关注以后没有发生的事情。

宋明感觉自己快到崩溃的边缘了。本来一开始觉得也没什么,凭着自己的决心让小丽感动,让她等自己。

随着思维的深入,越来越多不确定的因素闯了进来,又开始进退维艰,犹豫不决起来。

最后,还是自己的初衷占了上峰。他在心里暗暗说道,这辈子,也就做这么一件让小丽伤心的事情。等留学回来,就去找小丽。

漆黑的夜,会盼望天明。如果现实的残酷终将到来,不如来得更快一些。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解释不通的,比如突然的失落,莫名的孤独,以及忽然宣布离开的你。

当宋明鼓足勇气把事情告诉小丽时。小丽表面上的平静,内心里却是轩然大波,不亚于一次巨大的海啸。

她不由自主哭泣的声音终于把分手两个字说了出来。事情来得这般忽然,赤裸裸的内心被锋利的离伤刺得流出血来。她也许根本接受不了现实的重量。这时,流出来的眼泪起了解压的作用。她甚至说不出来任何抱怨的失望,情感世界里大雨倾盆,淋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只有心痛流血的滋味和宣泄而出的泪水。

宋明紧紧抱住小丽,撕心裂肺的痛苦中,说出了自己的承诺。

“等我,好吗?”

简单的几个字,被小丽哭声腐蚀,深深刻在骨子里。他在心里发誓,决不辜负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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