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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瞎想的空间

心里有一匹看不见的野马,

百无聊赖想起它的时候,

就肆意的挣开了缰绳,

沿着热情记忆方向,

洒脱的来回奔跑。

滴答的马蹄声,

在逐渐清晰,

忽然发现,

总是会,

想起,

你。

上午有一个课时的公共课,许晴和闺蜜找到教室后面的座位坐下。清晨懒散的空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从教室里寥寥的几个同学都趴在桌子上的状态可以窥见一二。两个女孩找到位置坐下,因为不是太重要的课程,基本就是点个到然后耗课时结束,结业考试中马虎混过去的那种。所以,两个女孩坐在了后排的位置,拿出课本来,也随大流趴在了上面。

“早晨怎么吃的这么少啊?”许晴关心的样子朝闺蜜方向问道。

“哎,还说呢?昨天吃得多了呗,肚子里东西还没来得及消化,占着胃里那点地方。倒是你啊,没受什么影响啊?”闺蜜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的回应许晴。

“呦喂!是吗?昨晚你跟打鸡血一样的精神亢奋,唠叨个没完。本来还关心你怕你体力不支早早的给你去打饭。可惜不给面子啊~~”许晴拉着长调,意味深长的发出怪音。

“呵呵。”闺蜜扬起脸来,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昨晚给你唠叨什么了,我怎么忘了啊?”

当无辜遇上无奈,许晴就感觉真的无奈了。她也不好意思去点破这张耍赖的无辜嘴脸,只能含糊其词,“啊?没什么啊,我到后来就睡着了,不太记得了。昨晚你说的什么也忘了吗?”

有些问题像皮球,被不愿点明的人踢来踢去的,逃避话语权。

“嗯,我想想啊?”闺蜜似乎真的在认真想,好像忘记了一样。

这时上课铃声想起,教课的老师走进来,给略显尴尬的场面解了围。

两个女孩自觉安静下来,接下来的发展一如以往课堂的程序。老师用扯破嗓子般的声音点到,然后往本子上划着什么。再然后开始讲课,请同学们把书翻到多少多少页。

许晴被昨晚闺蜜的唠叨扰乱了心情,反正也不是重要的课,就走起思来。说实话,对于许晴,这应该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走思。说是正式,因为以前她从来没有在课堂上打过小差。虽然偶有精神不集中的时候,但那都是没有意识的在老师讲课觉得无聊的时候,神游一小会儿,片刻功夫就又回到了正轨。这次的情况不同了。昨晚都是闺蜜一直在说,自己被听到的话语牵着走,没多少精力来独自思考。那时对于自己来说是客场,自我的情绪没有明显的波动,不会太放纵思想的缰绳。现在终于有自主的时间了,许晴听不进去上课的内容,进入到另一个世界里,信马由缰起来。这也是第一次为了某一个人而特意走思。

相对于宋明,许晴的小心思偏重在小飞身上。虽然是第一次相处,但这个羞涩有点轻浮的男生,熟练的弹奏吉他,歌喉像春风般让人感到舒服。他如同一个美丽的迷,悬挂在她的心上。

许晴低头看着书本,心却飘到了千里之外。她忘情的分析着跟小飞短短的接触,细致到每一个细节。时而面带微笑,大概是想到了小飞的好。时而又紧蹙眉头,估计是遇到了不如意。阴晴不定在她的脸上交替着,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时情绪天空的状况是那样的不明朗。

有时越想透彻的了解一个人,就越会陷入到矛盾中去。毕竟人本身就是一种矛盾的动物吧。说他好,但总会有些不经意的瑕疵,影响着整体的感官。说他不好,又难免会有些意外的闪光点,金玉其外让人傻傻分不清楚。所以分析一个人,得从他长期的总体表现上去看,自己对于他的感觉怎么。绝对不是通过几面泛泛之交可以确定的。这是一项虐心的过程,我们交好几年的朋友尚有看走眼时候,何况只是泛泛的几面之交,许晴心里的那个“迷”呢?

小飞此刻成了她走神情绪里的主角。许晴在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害怕,对于这份莫名的情愫,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初恋吧。她心里原本的平静如水,就这样被一颗小石子的乱入,惊起了层层涟漪。想到这里,她不敢再想了,逼迫着自己换了一个题目。这次社团里交代的任务,才是当务之急吧。

许晴多半是个现实主义者。与其在那惊喜与恐慌的幻想中不断迷失自己,想入非非。不如把有限的精力放在现实的困扰中,通过努力解决。

想到这,她把那飘忽不定的缰绳又重新握紧在自己手里。同时扫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闺蜜。

果然不负所望。这家伙是曾经拜过神吧?然后冲着神许愿,在大学的课堂里,让我当个安静的不被老师打扰的睡美人吧。事实证明,有些事情,神还是挺灵验的。

看来这次任务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了。许晴在本子上写下那四句歌词,(昨天还陌生的歌词,今天跟着旋律就耳熟能详了,看来音乐的魔力有时还是挺大的。)开始了苦苦的斟酌。偶尔也会有些灵感闪过,但写下来又觉得全不对劲。

本来戛长的课时就这么飞快而过,下课铃声想起。闺蜜微睁开双眼,睡意尤酣。头躺在双臂环起来的怀抱里,在享受最后的温存时刻。许晴则紧盯着桌子上的歌词,紧锁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

单就社团任务的完成度而言,两人都是在起跑线上,谁也没有跃出去一步。两人一个准备好状态,蓄势待发,苦于找不到突破口。另一个心不在焉,没有一点要开始准备的样子。

人生中有一种不公就在于此。一种人劳心劳神,经一番辛苦,历不少磨难,最后一事无成。另一种人没心没肺的逍遥自在,虽然也有重担在身,从没想过要去主动担待,最后也是一事无成。做与不做,结果好像都一样。人生也是公平的,这种公平叫做没有公平。你是怎样的人就去选择怎样的路,毕竟人生真正在乎的应该是过程,不只是看重结果,因此也就无所谓什么公平了。像那种“只向耕耘,不问收获”的人生终极态度一样。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宋明和小飞又守候在了两位女生教室门口。四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讨论歌词修改的内容。进行完讨论,结伴路过餐厅,反正都要吃饭吧,就顺便在一起了。当然是两个男生请客的时候居多,许晴和闺蜜总觉得不好意思,老是吃白食怎么行啊?所以坚持着要回请,男生两自然不会乐意。僵持中,许晴假装发怒般说道:“不让我们请客那以后各吃各的吧。”就这样,偶尔也会用一次女生的饭卡。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往前流淌,内容都差不多的雷同。晚上两位女生躺在一起,闺蜜总喋喋不休自己对于宋明相处时的印象,听得许晴耳朵快起老茧了。一开始她还“恩”、“啊”的回应几声,后来就索性不再出声,伴随着这枯燥的催眠曲一闭眼就会了周公。她的冷淡居然一点不会影响到闺蜜倾诉的欲望,对于这,许晴始终有点疑惑不解。

在白天的课程里,她耳根难得清静,除了有时候觉得课程重要仔细听听以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改编歌词的思路中。

下午课程结束后,总会有一如既往的守候在教室门口。然后四个人集合,找个地方,有说有笑的讨论歌词怎样改编。之后顺带一起吃饭,散场。晚上的许晴又会遭遇闺蜜神经质般的喋喋不休。

日子在如此循环往复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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