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显然意识还没有清醒,喃喃自语道:“这声音好熟悉啊……”
付无双忍住笑,说道:“真的很熟悉吗?你再好好想想,想起来有好吃的喔。”又是哄小朋友的口气,说道最后,自己已经笑出了声。
“真的好熟悉……好像公子的声音……什么!公子!”清竹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什么像,这明明就是公子的声音嘛。
果然,等清竹回头,就看到正努力憋笑的付无双和清柏,因为忍的太辛苦,脸上的表情显的格外诡异。
“咳,小爷你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付无双说完就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清竹的脸早就红到了脖根,他刚睡醒的时候意识还是模糊的,这点他自己也清楚,平时在自己房间里没人知道也就算了,这次却丢脸到了公子和自己哥哥面前,也不知道还会被笑话多久。
想到这里清竹不由懊悔,还不如和莫如风一样留下休息,一点也不好玩,就一群和尚在那里啰啰嗦嗦,让他越听越困。
付无双笑了一会儿也就不再逗他了,再逗下去就真的要恼了,“好了,都一早上了,早就该饿了,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等到众人都用过早膳,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快到巳时了,也就准备出发,前去后山的梅海赏梅。
皇觉寺的梅海乃是京城一景,栽种着三百多种,上万棵梅树,其中大多数普通品种都是受过寺院点化的普通人赠送的,其余的珍惜品种或为庙里四处搜寻的,或为皇家赏赐或者达官贵人赠送,平时也都是人们自发管理的,寺院并没有派专人看管。
而几乎每年冬季花开之时,都会吸引众多的文人墨客前来谈诗论道,给寺院带来了不少香油钱的同时,也留下了无数的诗词好句,或者名家字画,供后人品鉴,亦为梅海进一步扩大了名声。
而这也是他们提前定好的行程,付无双早就听说梅海之名,每年都说要来玩赏,却因为各种原因未能成行,这次好不容易得来了机会,无论如何也是不会错过的。更何况今日又听院里的小沙弥说,今日梅海中会有一场规模不小的诗会。
付无双从前世上学的时候,就羡慕古人煮梅论诗的风雅,可惜那个时候的情况实在不是让他能这么恣意的时候,也只能白白羡慕罢了。如今可是有现场版的给他欣赏,再错过可就太过对不起自己了……
梅海之名并不是白白叫出来的,上万棵梅树也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哪怕参观梅海的人数众多,但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顶多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点点丝竹声。不同于教坊内的靡靡之音,这是一种真正的清雅,让人知道了什么才是琴的清傲,什么才叫大气,什么才是大家!
付无双还记得小沙弥说过,今天的诗会同往常一样,是在梅海的东南角,落梅溪边举行。
落梅溪虽被冠以溪名,却也只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一股清泉罢了。只是水质倒是少有的清冽甘甜,可以直接饮用,也可以就近取水烹茶,再开场诗会,文人的风雅之气也就就此出来了。再加之落梅落去水中,随着水流远去,更有一种凄美之感,能够引起大多数学子心中的共鸣,才有了如此名字。
当然,梅海中来的也不全是文人墨客,不少大家闺秀也喜欢来这里散心游玩,或者偶遇哪个世家的公子。
南楚国女子的地位比之前朝已是提高了很多,至少大家闺秀在带着仆妇丫鬟的情况下,出门游玩还是会被允许的。不过大多数姑娘都会选择戴一方面纱或者别的来遮住面容,以防被那些小人亵渎。
好巧不巧的付无双就碰到了一个。而且她身边的丫鬟他们还是认识的,正是今天早上清竹撞到的那位姑娘。
早在到达梅海的时候,付无双就以'人数太多,容易显得招摇为借口',约定了下午何时在何处汇合,就把一行人分开去玩了。此时虽然认出了对方,但一来早上已经赔礼道歉,他不想再多找麻烦,二来,难免让人觉得是借机搭话,显得轻浮孟浪。是以他现在并没有想要和他搭话。
只是,他们不搭话并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想的,付无双还没有走远,就听到有人故作文雅的问道:“不知小姐闺名?芳龄几何?可有婚配?小生乃是永定侯府世子,今日一见,很是仰慕小姐,想求娶之,小姐以为如何?”声音轻佻,眼睛底下有着重重的眼袋,一看就是长期纵欲过度之人。偏一双眼睛还不老实的到处乱瞄,让人心生厌烦。
偏这人付无双还真认识,京城有名的第一纨绔子弟,永定侯苏永安的老来子,也是唯一的儿子苏明乙。他虽然和永定侯没有什么往来,却和苏明乙有着一段渊源。
这个混账不仅喜欢玩女人,更喜欢那些长相清秀的男孩子,几乎进了他府的男孩儿最后不死也残。他之所以认识这个纨绔,还是因为刚到京城时,因为长相颇清秀,还看似弱不禁风的,就被他和一群狐朋狗友看上了,想要像以前一样弄回家去,结果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混蛋虽然最后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却并没有向他爹永定侯告状,付无双想的一系列应对措施也就未能派上用场,之后时日久了也就抛在了脑后。
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又碰到了这个混蛋,让他一瞬间又手痒了起来。唉,当年下手还是太轻了啊,没有让他彻底残废,那今天就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算了,就是他爹苏永安还要想办法解决了。算了,那就不打死了,留条命算是给永定侯个面子。
当下付无双不再犹豫,走上前去,说道:“本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原来真是苏世子啊,看这样子伤是彻底养好了?唉,看来还是本相的错啊,当初还是揍的太轻了,苏世子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