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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笑弥和尚

梁如梦道:“要怪就怪你那儿子娇生惯养,如果不这样,又怎么会做些坏事?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自杀?要怪就该怪你自己。”

宇文一鹤突然又狂笑起来,但他笑得比哭还难听,听不出他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他口中只念叨着:“怪我自己……怪我自己……”笑着就从一条路去了。

左心同道:“你这样活着也很痛苦,我替你解脱了吧。”说着就要拔刀。

钟明月又阻止了他,左心同道:“可是他害死了你家五个亲人,怎能容他活在世上?”

钟明月道:“他现在已经疯了,何必再对他下毒手?他现在报了仇,觉得十分寂寞,已经十分可怜了。”

钟明月说话间,宇文一鹤大笑着已去得远了。

钟明月三人于是回山庄看望梁玉兰。现在明月山庄已早没有以前的繁华,让人看着十分悲凉。三人到梁玉兰房间时,连医生正在跟梁玉兰看病,钟小龙和严青青坐在旁边。现在明月山庄没有多少人了,剩下的人自然要抱团取暖,更何况严青青又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之人。所以,严青青自从得知钟明月很长时间没有在梁玉兰身边,便常抽时间去看望她。梁玉兰见钟明月到来,又问她为什么又来。钟明月道:“现在李唐大军已来攻打王世充了,王世充不日就要灭亡,现在他已经自顾不暇,怎么会再来管我们呢?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钟明月在明月山庄住了几日,去看了庄里剩下的长辈和妹子后辈,包括五奶奶王氏、钟万山的三个妻妾、钟春、钟梅以及钟梅的女儿。五奶奶王氏身体也不大好了,严青青接到了钟万山府上照顾。明月山庄衰败了,钟春尚未出嫁。钟梅也一个人带着个女儿。小媚却时常神志不清,但有时也有清醒的时候。钟明月可怜她,与她交谈,道:“你这么年轻,却嫁给我大伯,实在太委屈你了,如果让你嫁给表哥,可能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媚道:“你说他呀,你以为他是好人吗?我实话告诉你吧,那次偷听到姓袁的兄弟和你谈话并报告给王世充的人就是他。他对袁兄弟恨之入骨,要置他于死地。后来他又偷听到你们要救二庄主的事,又是他出卖你们跟王世充报的信。”

钟明月到此方才知道那个奸细原来却是沈良。只听得小媚又道:“你知道老爷是怎么死的吗?就是由于他看见我和他厮混,才被活活气死的。”

钟明月心想原来大伯是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才被气死的,要是早些告诉他这件事,让他心里有个准备,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

钟明月三人住了数日,又要回白狮帮,由于钟离七霸在山庄闲着无事,要求跟着他们前去,杀敌建功立业。钟明月便答应了。十人到了白狮帮,和那里的帮众每日去找王世充军挑战。

李世民与窦建德大战两个多月,最后在五月窦建德战败,中枪被捕。李世民将窦建德给王世充看,王世充穷途末路,只得率众投降。自此,中原郑夏两大势力灭亡。袁白听到消息后,十分高兴,以为父母大仇终于可以得报了。他急于赶到李世民身边看王世充临死的惨状,可这时李世民派人来叫袁白和独孤修德跟着上柱国李安远到少林寺走一趟。原来李世民攻打王世充时,王世充派王仁则镇守辕州,由于王仁则占了本是少林持的封地柏谷坞,少林志操、惠锡和昙宗等十三棍僧夜间攻入郑军大营,活捉了王仁则,然后交给唐军。李世民为了表彰他们的功劳,特派李安远奉上《告柏谷坞少林寺上座书》,并要封那十三棍僧官职,想让袁白去考较一下他们的武功,然后再依本领封赏。李世民觉得只有像袁白这等武功之人,才有资格考较少林武僧的武艺。袁白心想他父亲曾到少林学艺,自己正好去拜访拜访父亲的恩师,于是欣然领命。

袁白和独孤修德跟着李安远去了少林寺,钟明月带着马兰和李勇进回明月山庄。左心同、梁如梦以及钟离七霸留在白狮帮,白狮帮等来日确认了王世充的死讯后加入唐军。

袁白到达少林寺,果然考较了十三棍僧的武功。其中数昙宗武功最好,最好,与与袁白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当然,袁白之前已与志操、惠锡等人交手,费了许多力气。袁白心中暗暗道:“这少林寺果真卧虎藏龙,这昙宗武功一定不是最好,可几乎与我不相上下了。”

后来,昙宗被封为大将军。

袁白与十三棍僧交手时,少林寺其他和尚包括方丈都在看。比赛完毕之后,方丈道:“袁施主,你所使的武功跟我少林寺的武功有很大的不同,但也有许多我们少林武术的影子。看来你的师父与我们少林很有些渊源。”

袁白道:“实不相瞒,晚辈武功出自家父之手,而家父曾在少林学过艺。这次前来,一是受秦王之命,前来表彰诸位高僧的功劳,二来就是想拜见各位师叔师伯。”

方丈道:“不知阁下父亲的名字?”

袁白道:“家父姓袁,单名一个剑字。”

方丈道:“原来是袁剑师弟。近几十年来,少林出了两个天纵奇才的俗家高手,一个就是令尊袁剑师弟。”

袁白道:“那另一人呢?”

方丈道:“另一人你可能不认识,他本来从小剃度,只是后来破戒,被逐出少林,他的俗家名字叫做陈芳。”

袁白惊叫道:“陈芳?”他其实早就应该想到是他,他曾听说过有关陈芳的底细。

方丈道:“陈芳师弟是天生的练武奇才,本来与佛家有缘,怎奈有一段俗缘未了,须要到红尘中磨炼一翻。”

袁白心道:“可是磨炼之后,却赔上了性命。”

方丈道:“你既然是来拜访各位师叔师伯,那就在这里住几天吧。我向你引见各堂首座等人。不知李大人和独孤大人意下如何?”

李安远道:“一切听从方丈安排。”

于是袁白便在少林寺住了几日。李安远和独孤修德到附近客栈等袁白。少林众僧吃素,袁白也只得将就,好在他从小就没吃多少肉。袁白与少林三十五堂首座都见过了,还见过他们练武。袁白本自诩识得天下武功,但见了各种少林武僧的武艺,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方丈道:“他们武艺虽然奇特,但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们未必是袁施主的对手。袁施主虎父无犬子,近几十年来难有人超越。”

袁白自然要多谦逊一番。这日,方丈正在与袁白讨论禅宗佛理,方丈的师弟来报:“方丈师兄,笑师叔已治好惠芳师弟的伤。至于惠芳师弟如何处理,还得请方丈师兄前去处理?”

于是方丈和袁白去见那笑师叔。方丈告诉袁白,那笑师叔法名笑弥陀,现在已有八十高龄,平时嬉皮笑脸,显得有些不正经,但对佛法之精通,无人能出其右。不过,他近几十年都在隐居,很少露面。

他们走出少林寺,来到少室山某个山峰上,只见那里搭着一个棚子。方丈师弟道:“笑师叔,方丈师兄前来拜访。”

忽然,那棚子里钻出一个须发皆白的和尚来。和尚虽老,但并不瘦,大大的肚子,宽宽的面庞,满面春风。方丈行礼道:“笑师叔。”

袁白也行礼道:“笑太师叔!”

笑弥陀笑道:“笑太师叔?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方丈道:“他是俗家弟子的儿子,第一次来少林寺。”

笑弥陀道:“原来如此!这个惠芳,我已经给你们治好了,他是留在少林当和尚,还是出去打打杀杀,你们决定吧!”

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惠芳师弟的尘缘已了,应留在寺中诵经礼佛。”

袁白不以为然道:“敢问方丈师伯,你是如何知道他尘缘已了的?”

方丈合十道:“你要是跟老衲在寺中修行几十年,就知道原因了。”

袁白笑而不言,心想我可还没有看破红尘。笑弥陀道:“惠芳,方丈说你尘缘已了,叫你在寺中诵经礼佛,你跟他去吧。”

棚子里传出一个声音道:“颂什么经,礼什么佛?我一身本领,还要出去杀人立功,喝酒吃肉。我的尘缘还没好。你们是自愿救我的,我并没答应你们救了我,我就留在寺里跟你们念经。”

袁白感觉这声音十分熟悉。他心中暗笑什么尘缘已了,那都是你自以为是罢了。方丈合十道:“罪过!罪过!”

棚子里突然跳出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汉子来。袁白一下子惊呆了,那人不是陈芳是谁?方丈道:“你不用惊慌,他是人不是鬼。由于他的心脏长在身体左边,所以幸免于一死。他的俗家名字就叫陈芳。”

陈芳道:“方丈老儿,你们少林不是人才辈出吗?可有能胜过我的?”

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惠芳师弟天纵奇才,少林寺无人能比。”

袁白道:“我看也未必。”

陈芳这时才注意到袁白,道:“你小子还想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吗?你可不是少林寺的。”

袁白道:“少林寺有强过我们百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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