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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想回家

袁白对马兰道:“小兰,等芳姐姐成亲之后,明月姐姐他们就要回家了,所以我要把你送回去,送到你爸爸妈妈身边,你一定要听他们的话,做个乖孩子。”

马兰道:“你就不能带我一起去么?”

袁白道:“我要是把你带走了,你爸爸妈妈找不到你,他们该有多着急啊!”

马兰不说话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钟明月道:“要不找个人去跟她父母带信说你把她带走了。”

袁白道:“在哪里去找那个人呢?再说我有事怎能分心照顾她呢?她跟着我只怕会有凶险。”

钟明月道:“你找个人哪会有什么凶险?你不能照顾她,她和我很谈得来,要不你办事时她就留在我们明月山庄,由我照顾她。至于带信的人,可以花些银子雇个人走一趟。”

袁白道:“她也很喜欢你,你能照顾她自然很好。但雇人带信却不妥,万一那人拿了银子不将信带到,那可可大大不妙。她父母一定会担心死的。再说,我要带她走,至少也要征得她父母同意。这样吧,我把她送回去,问她父母愿不愿意让她跟我走,若愿意再把她带来。”

钟明月道:“也只能如此。那你明天一早出发,我们等你。”

接近中午时分,梁芳芳等一行人又在吹吹打打中回来了。罗银川全身红衣,戴着新郎帽,骑在刘四牵去的那匹白马上,刘四牵着。送亲的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跟在后面。到了梁府门前,带着红盖头的梁芳芳在丫鬟的扶持下从花轿中走了下来。主持婚礼的老叟带着新郎新娘拜了天地、父母、宾客以及对拜,然后送入洞房——梁芳芳的闺房。客人们都来向梁父梁母道贺。

午饭时分到了,梁父梁母招呼客人们就座吃饭。罗银川出来向客人们敬酒,并陪他们吃喝。

袁白、钟云、马兰、钟明月以及她那几个表姐表妹坐一桌吃饭。众人正吃饭间,梁府请来的戏班子也开始搭台演戏,一共搭了五处戏台。其实三处已够客人们观看,但梁府为了热闹,多搭了两处请路过的行人来观看。

刚开始为行人设的戏台下观众很少,极其冷清。主持婚礼的老叟忙叫人去招呼梁府外的行人。又有几桌客人未坐满或没有客人坐。于是梁府派人到外面请路上行人来吃。

袁白他们最近的戏台在演“木兰从军”,一直演到他们吃完饭后。吃完饭,袁白等人继续坐着看戏。演完“木兰从军”,又演“孔雀东南飞”。袁白看了一阵,觉得无聊,便起身四处走。他来到为行人演戏的一处戏台前,见上面在演“七擒孟获”,觉得有意思,便站在那里观看。

“袁兄弟!”袁白正看着,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同时一只手掌搭在他右肩上。袁白习武后自然反应,左手一下子抓住那只手掌一扭,再一反身,右手抵住来人胁下,把他押了起来。袁白左手一提那人手臂,那人“哎哟”大叫。

“是我,袁兄弟。”那人叫道。

袁白立刻放了他的手,道:“阿牛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来人正是马兰的哥哥马阿牛。他伸了伸被袁白扭了的手臂,道:“我还不是来趁饭吃?吃了饭顺便来看看戏,就遇上你了。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是来趁饭吃吗?“

袁白道:“我一直住在这里。”

马阿牛道:“一直住在这里?你不是要去新丰吗?”

袁白道:“此事说来话长?你是到蜀郡来找小兰的吧?”

马阿牛道:“你怎么知道?自从那天你走了,到中午时分我们发现小兰也不见了,我们一家人急呀,四周找了几天,一天比一天跑得远,始终找不到。我们猜想是不是你把她带走,又想不可能,你若带走,必定要跟我们打招呼。我们向人走的方向去问路上人家是否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姑娘经过。那些人都说没有。后来听人说是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朝着蜀郡方向去了。可我们继续向前找,却没有什么线索了。我们以为找不到了,开始绝望了,不想前几天有村里人捡回一只鞋子给我们,说是在龙泉山附近捡到的。我们一看就知道是兰兰的,心想她是不是被野兽吃了。我们又想既然鞋子在龙泉山附近,那么人也可能在那附近,不如索性去找一找,管他找不找得到。我昨天从龙泉山方向一直向前走,到了晚上竟到了蜀郡。我想既然来了,不如到蜀郡也找一下,说不定她还在蜀郡流浪。于是住了店,今天一早又在城里四处打听,到中午时分就到了这里,听这府中有人说这里办喜事可以免费吃饭,肚子饿了就进来趁饭吃了。”

袁白道:“我要是早些带回来,也不害你们担心这么久。”

“早些带回来?你果真把兰兰带走了。”马阿牛道。

袁白道:“一此事一言难尽。听我慢慢给你讲。”于是将如何救了钟明月、钟云等人,钟明月等人说他们能帮他找到王世充,并邀他到梁府,等他们事办完同他们一起去洛阳,到了梁府又是如何见到马兰,马兰是如何被梁夫人等人所救说了出来。

马阿牛道:”这样说来,兰兰还在府上。她现在在哪儿?“

袁白道:”跟我来!“带着马阿牛向马兰等人坐的桌子走去。

马兰一见到马阿牛,就从板凳上翻下来,向马阿牛扑去,叫道:”哥哥!“

马阿牛蹲下身来,抱住马兰,道:”傻丫头,跑到哪去了?可知道妈妈在家好担心你?“

马兰道:”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袁白道:”阿牛哥,你且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带小兰回家去吧。“

马兰立即从马阿牛怀里挣脱出来,道:”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一起走。“

袁白道:”听哥哥的话,跟他回去。“

马兰道:”我不……“

马阿牛道:”你可知道你走了,妈有多伤心吗?她几乎天天都要哭,见到你穿过的衣服,眼泪就止不住了。你怎么可以不回去呢?你难道要妈妈伤心死吗?“

马兰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沉默不语,但脸色很不好看,显然心里十分不情愿,十分不高兴。

袁白将桌上钟云、钟明月等人一一向马阿牛介绍。他们与马阿牛相互问好。

马阿牛道:”梁老爷和梁夫人在哪?我要向他们磕头致谢。“

袁白于是带着马阿牛去找梁父梁母,马兰不愿意去,被马阿牛强拉着去。

梁父梁母正坐在一张桌子前陪客人们看戏。袁白经过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了他们。

袁白对他们道:”这位是小兰的哥哥,你们救了小兰,他要向你们致谢。“又指着梁父梁母对马阿牛道:”这两位便是梁老爷和梁夫人。“

马阿牛立即双脚跪了下来,把马兰也拉着跪了,他猛向梁父梁母磕头。梁父梁母忙来拉二人。马兰被拉了起来,马阿牛却坚持不起来,只顾磕头。

马阿牛道:”小兰,老爷夫人救了你,恩同再造,你怎么不磕头谢恩呢?“

梁母道:”马公子哪里话?袁公子救了我们侄女,我们不是也要向他磕头呢?“

马阿牛道:”夫人不要叫我‘公子’,直接叫我阿牛。我一个种田的,哪里配什么‘公子’?夫人此言差矣,阿白救了你侄女,你供他吃,供他喝就报达了他的恩情。我们没有金银酬谢,就是有,对你们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惟有磕头方能显我们致谢诚意。“一边说一边还在磕头。

梁母拉不起马阿牛,道:”救人本是为自己积德,哪图别人报答?“

马阿牛磕了八个头方才站起来。

袁白道:”今天时间不早了,如果他兄妹俩现在赶路是赶不到家了。所以还得打扰贵府在贵府住一晚。“

梁母道:”这有什么打扰的?房间多的是。那今晚他就一个人住你们睡那间屋隔壁的那间房吧。“

马阿牛忙作揖称谢。

袁白道:“我们去那边看戏吧。”

袁白正要和马阿牛一起走时,钟明月走了来,道:“明天我就要和小兰分手了,且让她和多待一段时间吧。我怪舍不得的。”

袁白道:“好吧!小兰,你且跟明月姐姐一起去吧。”

马阿牛道:“多谢钟姑娘这几日对小妹的照顾。”

钟明月谦虚了几句,就拉着马兰走了。袁白和马阿牛去看“七擒孟获”的戏。

五处戏台的戏从中午一直演到晚饭时分。晚饭后,戏还演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收工。袁白和马阿牛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张桌子坐着用了晚餐。

吃酒席的客人有住得近的吃完晚餐或看完戏就回家了,那些住得远的看完戏后纷纷洗脚睡觉。

马兰整个下午都很少说话,晚上睡觉时把钟明月的一只手臂死死抱住。

第二天用过早餐,除了少数亲戚或朋友仍打算或被挽留在府中外,大多数客人都告辞回家了。

袁白和马阿牛吃过早饭便来找马兰,马兰正和钟明月等人在一起。

马阿牛道:“兰兰,我们回家了。”

袁白道:“去吧,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出来了。”

马兰忽然躲到了钟明月身后,叫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马阿牛道:“兰兰听话,兰兰听话……”喊着就要来拉马兰的手。

马兰把钟明月当盾牌,拉着她的裙子将她扳来扳去以抵挡马阿牛,同时竟“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哭道:“我要和明月姐姐在一起,我要和明月姐姐在一起……”

钟明月看着不忍,道:“可不可以让她跟我们一起走?”

“哎……马阿牛叹了一口所气。

袁白道:”就是她妈妈舍不得她,怕她伤心过度,伤了身子。这没有办法。“又对马兰道:”你妈妈不能没有你,她那么爱你,你忍心她气坏身子吗?快跟哥哥走吧!“

马兰听如此说,哭得更凶了。袁白又到钟明月身后来抓马兰。马兰躲得快,哪及袁白眼明手快,一下子就抓住了马兰的左手。

”坏白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跟你一起走……“马兰一边挣扎,一边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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