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诺的脚秀而翘,腕、踝都肥瘦适度,美妙天成。光脚走在地上,洁白的足与地面摩擦,给黑色的世界独增了一抹风景。而且,此时的邵诺已经像变了个人似的。‘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这句话形容也不为过。
邵诺蹙眉看着这几乎一样的场景,如今她已没有任何力量来寻找了,而越是她熟悉的场景想要找到不同的地方反而更难,她该怎么办?黑白,老师既然那样说估计是不能指望的了。禁地,禁地?邵诺突然盘膝坐下,双手结了一个繁杂的手印,虽然她的力量已经没有了,但她的记忆去不是没有办法,那就只能反其道而行。邵诺努力调动身体中沐浴残留下的力量,妄图想要以此为媒介,重新感应到气息的存在。可久久没有动静,邵诺眉心紧拧,难道哪里错了吗?
而在另一边的孤帝看见壁中邵诺的模样,哭笑不得。果然,尘世间就是磨了人的性子,急躁了许多,也傻了许多。邵诺慢慢静下心来,自己也晓得,十几年了,自己太急于求成了些,老师说的哪有这么容易啊。“以己为器,以天地为容,以念为修静气”这是那时开始一老师说的话。现在的情况可比那时要好太多太多了,不过是把以前的路减轻了再走一遭而已。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打出手印,又比刚刚繁杂了许多,可就在她以为自己又一次失败时,突然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紧咬牙关,再一次变换手势,好似被猛地一击,鲜血顺着嘴角流下,邵诺却没有管这些,急忙起身向偏殿那里走去。她终于不再是废人了,她终于又有了保护自己所爱的力量了,真好。
孤帝拿着一本古籍,心情颇好的说:“果然忍不住了吗?传承终于开始了啊。”
邵诺边走边留心,嘴角边带着俏皮的笑意,到了偏殿,一眼瞧见了不同的地方,一个木盒中放着一个坠着黑羽石的宝串。她的行宫中向来不会放这寻常女子装饰用的东西。可这么明显是生怕我没注意吗?可黑羽石…算了,传承最要紧,邵诺走上前,刚一伸出手碰到,便整个人到了另一个地方。孤帝失落的摇了摇头“天意啊!”邵诺睁开眼时,看见的只有一片黑暗,又是黑暗。她似厌恶又似嘲讽般的勾起了嘴角,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老师究竟在干什么呢。
右手缓缓抬起,表面浮现出一层灰黑色的“杂质”吗,邵诺疑惑的说“是我的力量吗?”显然是没有人解答的。邵诺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每走一步,脚下像翻起了涟漪的湖水之上出现了一朵朵沙华,似真似幻。又是无边的黑暗,一个小小的人赤身裸体的不知走了多久,似苦苦前往西方求取降生万物的真经的苦行僧,又不同。此时的邵诺显得极为有耐性,走走停停,累了,就盘膝修炼,日子倒也没有感觉太漫长。这的某一天,邵诺盘膝修炼时忽然感到自己得眉窍目窍耳窍又能够通感百灵。
抬头再看向远方时,目光如炬“时间差不多了吧。”捻了一个口诀,远处裂开传来了一道光亮,邵诺欣喜,向那处飞奔而去,离的近时,发现孤帝还是没有出现,传承不可能就是这样啊,她的力量恢复还没有万分之一。那道光亮十分奇怪,像是,她的魄散发出来的光?难道,邵诺大喜。果真如此,老师竟然将她的禁印带过来了。正当她欣喜万分时,孤帝在另一边却苦涩的说“陌,千万挺过去啊。”
邵诺面色也沉静下来,想必这股力量现在一定也排斥着她的靠近,否则老师就不会花十几年时间留在这里了。那么现在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九死一生!
随便寻了一处坐下,事实上也没有是什么好找的,四周环境都一样。双手合十,轻轻念道:“吾为眦神,临界之主,与您定下契约,今生必不辜负。以吾之力,奉上之诏。”邵诺的周围已经静止的时空突然暴动,邵诺也不意外,歪嘴笑了笑,像是挑衅的说“来吧,我的禁印,看看你的灵智又涨了多少。”
禁印仿佛被惹恼了般,金光暴涨,出现在了她的意识之中,又迟疑了一下,随即又不管不顾的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威压。邵诺顿时感到一阵刺痛。身体也仿佛压了千斤顶一样,可还是笑语晏晏的说“多年不见,脾气倒大了不少。”禁印好似愣了一下,收敛了一瞬间。邵诺抓住机会,不顾碾碎了一般的疼痛,向意识中抛出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印记,禁印不着意被缚住了,脾气暴躁的左冲右撞。邵诺在意识中凝成了一个小人,小手好似无力的附在了印记上“谁叫你不乖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呢,难道变化真是如此天翻地覆吗?”
话语虽温和,可内里实在是粗暴的重新契约了禁印,禁印委屈的在邵诺危险的目光下渐渐变小,缩在了意识的一角沉睡。邵诺离开时还念叨道“若是黑白在这不就早完了吗?何必这么费事呢?”禁印心里苦,但是不说,要是黑白大人的本体在这,又怎么会无趣到狂暴到主人手下找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