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舞身后一旁的兰儿见这白玫九这般模样,刚想开口,却见孔舞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兰儿不要轻举妄动。
兰儿见此只好做罢,眼神犀利的看着邪气狂生的曲华裳。
而雅间外面的众人却已是唏嘘不已,众人皆知刚才那雅间内是楚晋左相嫡长女孔舞大小姐,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整个楚晋百姓都知道,且认同的楚晋第一美人。
又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男子!
清轩酒楼一共有三层,一层是平民百姓,二层则是有身份地位的闺中小姐,而三层便是身份尊贵无比的亲王所用。
三楼一位置极好的雅间,一浅绿暗嵌金丝镶边公子锦袍的少年斜靠在云锦软榻上,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左右,乌黑亮丽比丝绸还要丝滑的长发,仅用一丝绸白条轻轻绑住,松松散散的垂在软榻上,泛起道道明亮的光。
面如凝脂的五官,微带女气的细眉,挺俏有形的鼻子,红如朱丹的薄唇,棱角分明的下颌,白如凝脂的颈项,顺着下颌,颈项中间微微凸起,一秀美的喉结。
锦绣衣袍微微敞开,微露出清晰秀丽有形的锁骨,宽肩窄腰,与女子一般细的腰间,用三指宽的锦绣镂空腰织绑住,腰间一旁挂着一色度极好的羊脂玉。
脚上是一双做工极好,且十分精致的同色浅绿君子兰镂空锦绣靴子,十分珍贵!
软榻上的少年比这世间女子都要貌美,虽看上去女气十足,却带着一种凌厉的气息,如身上没了那十分凌厉的气息。整个人就如一白面小生一般无害,纤细姣白似玉的修长玉手,比常年握毫笔的才子,还要有形!
软榻不远处一容貌俊秀的黑衣男子,一脸郁闷的看着软榻闭目养神,神仙一般的少年。
想到刚才下面的动静,黑衣男子脸上带起一抹恶趣味,“不知道方才那邪魅的男子与自己的少主谁的气势更加厉害。”男子停了一下,看了眼软榻的少年,又继续嘟囔道,“要是这二人在一处,那该多耀眼啊!”
软榻闭目养神的少年听黑衣男子这般说,唇角微动,“我怎不知,你还有龙阳之好?”少年风轻云淡的道。
黑衣男子一听,面容一下子泛红,急急忙忙的反驳,“属下那有什么龙阳之好,少主你莫要胡乱说!”
少年闻言,睁开如点漆一般的墨瞳,“哦?是这样吗?”慢慢起身敷衍道。
这一下子,黑衣男子是真的的急了,“少主,你要相信属下,属下没有什么龙阳之好,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男子声音越说越小。
少年踱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食客,语气微带凝重,“不知是何人下手如此快,竟在本少主前面一步拿下这酒楼。”
黑衣男子听少年语气凝重,遂面色恭敬的禀告,“属下无能,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是何人出手。”
片刻,少年转身,“不用再查了,这事暂时先放下,本少主今夜就会离开楚晋,你一人多加小心。”说完,就打开房门,朝楼下走去。
黑衣男子语气恭敬,“是,属下必定多加小心。”
少年面色冷漠的下楼,只是行至二层,曲华裳与孔舞的雅间时,脚步一停,微微侧头看向雅间,漆黑的墨瞳深不见底。蓦地,赤如胭脂的唇角,微微挂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随及,转身,下楼去。
房内的曲华裳似有所感,转眸看去,却只从门缝看见一锦绣镂空的衣袍一角与君子兰镂空锦绣靴子的一角。曲华裳娥眉微蹙,只当是哪一家的纨绔子弟,才会穿得如此尊贵!
孔舞见曲华裳侧头,朝门外看去,则开口询问道,“白公子?”
听到孔舞的声音,曲华裳回过神,“孔小姐刚才是叫本公子?”曲华裳望着一脸上疑惑的孔舞。
曲华裳清楚的看到面容平静的孔舞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暗光,就在她说完之后。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人这般无视过她,这人太不识抬举,如不是见他有几分姿色,自己怎会与他孤男寡女在一房内。孔舞眼底阴沉。
收起心中的不愉,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不知白公子是哪里人氏?”
这是要把她收入囊中?可惜她志不在此,“本公子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已,不值得孔小姐如此挂心。”曲华裳嘴角挑起,邪气的敷衍道。
孔舞自然也听出了曲华裳话中的敷衍之意,也不恼,“不知我能否与白公子做朋友?”孔舞语气中微带了一丝高高在上的韵味。似她堂堂左相嫡女与他这个平民百姓做朋友,已是莫大的恩得。
曲华裳闻言,眼角一弯,瞬间笑眯眯的道,“孔大小姐能与白某做朋友,那是白某的荣幸。”声音里带着讨好。
孔舞闻言,面色瞬间明亮起来。孔舞起身,走到房门方停下脚步,“今日与白公子相谈甚欢,本小姐出来已久,遂先告辞,如白公子有什么事,可以到左相府来报本小姐的名讳。”好似笃定曲华裳早晚会去左相府寻她一般。说完,就带两个丫鬟离开。
曲华裳看着下楼去的孔舞,面色平静,;该说这位孔大小姐是自负!还是太过聪明过度!还是说这看上去温柔亲和绝色佳人,其实是一个心计深沉的蛇蝎美人!
这孔大小姐的野心,看来不比狼子野心的公孙仪好多少啊!曲华裳面色微凝。
转了转手中的茶盏,曲华裳淡淡起身,关上房门,一个跃身,便雅间内不见她的身影。
酒楼后面,一房内,一中年男子身穿褐色衣袍在房内走来走去,嘴里时不时嘟囔着,“怎么还不来……?”
而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整箱的银票,全是一百两的面额。
“什么还不来?”房间里一下子出现,除了中年男子的声音,还有另一个声音。
中年男子闻言,瞬间眼底发亮,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坐在桌旁的来人,正是从二楼雅间消失不见的曲华裳。
中年男子连忙上前,“东家你终于来了,这是这个月的利润。”中年男子说着,就把桌子上整整一箱子的银票,放在曲华裳的面前,极为高兴的说道。
曲华裳随便看了看一整箱面额一百两的银票,从中拿出了一半,把箱子中的一半推到中年男子的面前,“我不需要这么多,一开始就说好的,一人一半。你来替我管理这个酒楼,只是除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是这酒楼的主人。”
中年男子闻言,刚想开口。就见曲华裳把她拿出来的一边银票,放在衣袖内,“王伯,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王伯你不用在说了,剩下的是王伯你的。”说完,曲华裳起身,走到房门处,推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王伯还没有说完,曲华裳就离开,只剩下王伯眼带感激的看着曲华裳离开的方向。
今日的早朝,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堂堂右相之子,贾辰竟然请旨进军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