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楚听左相说出公孙仪的狼子野心时,眸子猛然睁大,似不敢相信公孙仪是如此老谋深算之人。
父亲他一生从不屑于做出污蔑他人之事,那这样,恐逍遥王真有谋反之心。
孔楚眼眸微动,道,“那父亲如何知道这曲华裳不是逍遥王的人?”
左相闻言,摸着胡子,眼神笃定说,“相信那般聪慧的人,自然看得出逍遥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凭借这一点,她必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做逍遥王手里的棋子。”
孔楚一听,对曲华裳的印象又多了一层了解,“那父亲你是说,这曲华裳她一定会反扑?”
左相,“会不会反扑?只有逍遥王不触及这曲华裳的底线,曲华裳想必不会与他对立。若逍遥王触及了底线,恐怕这日后的京都都不得安宁了。”
左相继续不远不近的跟在曲华裳的身后,淡声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哎哟,这谁啊?这不是逍遥王刚带回来的小丫头吗?怎么一个人走在这里?是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那哥哥不介意带你回去哦!”一身穿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面相阴柔的男子看着曲华裳不阴不阳的说。
曲华裳一听,脚步一顿,并不打算理睬,便继续当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从阴柔长相的男子一旁擦肩而过。
阴柔男子见曲华裳不理会他,本就阴柔的相貌更加阴沉恐怖,“唉!小丫头别走啊!你还没有回答要不要本公子送你回去?”阴柔男子继续死皮赖脸的跟着曲华裳。
“父亲要不要孩儿出手?”看到曲华裳被右相之子贾辰纠缠,孔楚出声询问左相。
看了眼面色不惊的曲华裳,左相道,“放心,不用我们出手,我们等着看就可以了。”
闻言,孔楚便不再作声。
贾辰纠缠着曲华裳一直说个不停,“小丫头你长得好生漂亮,要不你跟本公子回去做小妾得了,虽然你年纪尚小,本公子并不嫌弃你年纪小。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一直走着的曲华裳猛地停了下来,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大言不惭的贾辰。
贾辰被曲华裳这样看着,无端地心里起了一丝恐惧。
须臾,曲华裳转过身,继续走着。
贾辰见曲华裳转过身,以为是被他吓住了,心里很是得意,;什么嘛?这般胆小之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看重?
贾辰继续跟在曲华裳身后,有些得意的开口,“唉,小丫头你想一想要不要做本公子的小……啊!”
曲华裳在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眸子一暗,倏地,从手里掷出一物,直朝还在喋喋不休的贾辰而去。
随及,曲华裳一个闪身,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贾辰的肚腹。
贾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曲华裳的一脚踢到城墙上,身子刚落地,曲华裳掷的物件,堪堪擦着贾辰阴柔相貌皮肤而过。
“叮。”的一声,曲华裳头上的发冠,应声而落。乌黑顺滑的乌丝就直直倾斜而下,落在腰际。
“哇,”得一声,贾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转眸看着入了一半城墙的发簪。手捂住痛苦的肚腹,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看来是本公子小瞧了你,”贾辰眼眸阴冷的看着乌发飞扬,已有绝色姿容的曲华裳。
闻言,曲华裳面色平静,淡淡说了一句,“不自量力。”说完,就衣袂飘飘的离开了。
只留下地上的束发冠,与口吐鲜血的贾辰。
而身后的左相与孔楚,早已经目瞪口呆了。不敢相信曲华裳一个十岁的女子,竟能把贾辰这般高大的男子一脚踹到在地,且只有一招就把贾辰踹得重伤流血。
左相眼眸亮光闪过,;现在朝中正缺这样的人才。
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贾辰,左相声色愉悦,“走吧,既然戏已经看完了。”说完,就带着孔楚离开。
被曲华裳重伤躺在地上的贾辰,自然早就知道左相与孔楚站在那里看戏。贾辰额冒冷汗,可见他肚腹的一脚有多重,伸出手,一个用力拔出了被盯在城墙上的发簪,贾辰死死盯着簪子看了半天。
须臾,就把簪子放在的怀里,眼眸带着志在必得。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贾辰扶着城墙,脸色苍白的朝他自己府邸走去。
公孙仪一出了御书房,看四周早已经没有曲华裳的身影,公孙仪面色一冷。
抬脚,迅速的朝宫门走去,待到了一个地方。公孙仪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束发冠。
公孙仪自然看得出来是今日曲华裳头上的,眸子一转,待看到城墙处有鲜血,公孙仪眸子一缩,面色微变。
既而,不用脚走,明目张胆的在宫中用起了轻功,身影极快一闪而过,就不见了身影。
曲华裳出了皇宫,突然后背传来一阵疾风。曲华裳眸子一冷,身子一侧。同时,抽出怀里的匕首,朝来人刺去。
“才半日不见,竟敢拿匕首刺杀本王,曲华裳你是嫌命活得长了?”怒吼的音色传到曲华裳耳里。
公孙仪不敢相信曲华裳竟然向他出手,扼制住曲华裳刺来的匕首,公孙仪眸子满是怒色的质问,“曲华裳你……你真是…胆大包天…。”公孙仪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曲华裳怒道。
听出了公孙仪的声音,曲华裳一个用力便挣脱了公孙仪的扼制。面色平静,“不敢!”说完,就转身。
公孙仪脸色青红的看着曲华裳平静的背影,;如他不出声,她是不是也不看来人是谁,就直接刺杀过去。见她身上并没有任何地方受伤,亏他方才还担心她出事。
收起心中的怒气,公孙仪追上去,走在曲华裳一旁。见她乌丝因没有束发冠,就那么直直散在腰际。
公孙仪看着看着心不禁扑通跳了几下。刷的一下,脸色暴红,感觉不对。公孙仪一个轻功,便离开了原地。
曲华裳见公孙仪突然间用轻功离开,不过,那身影怎么看都有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曲华裳转身,看了可她自己身后,见身后没人。她眉头一蹙,对着公孙仪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道,;怪人……!
公孙仪用轻功,一下子就回到了府邸,直奔他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间,公孙仪背靠在房门上,安静的房间,此刻连公孙仪怦怦跳个不停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虽只走过一次,曲华裳凭借着她超强的记忆力,回到了府邸。
皇帝所说的下旨,果然在第二天下旨。
皇帝贴身公公李全,念完圣旨。就把圣旨交在曲华裳手里,接过圣旨,“民女领旨,”
李全看了眼小小身躯的曲华裳,叹息的说,“曲姑娘,以后多保重。”
闻言,曲华裳眼带笑意,“多谢公公关心。”
“哎!”心里叹了一口气,李全就转身离开了逍遥王府。
皇帝圣旨一下,整个京都瞬间震惊。要知道自楚晋开国以来,从来没有女子进军营的先例子,这可是开国以来第一次有人用女子身份进军营的。而且还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京都百姓王孙子弟一下子沸腾起来,纷纷议论这曲华裳是何许人也?竟能让皇上亲自下旨。
几天时间,曲华裳在京中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东晋京都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
世世代代出将军的墨家竟传出墨家子孙,墨九书已有未婚妻的消息。一时间京都的闺秀千金纷纷都想瞧一瞧,如此幸运被墨老爷子选定的孙媳妇,长什么样。
要知道墨家可是在东晋那是数一数二的权贵人家,墨家从东晋先祖开创东晋以来。墨家可是世世代代只效忠皇室的,墨家子孙代代出将军,守卫东晋边陲,立下了无数的战功,经过这么多年墨家的底蕴堪比皇室!
不只这一点,墨家的子孙代代男子都是只有一个妻子,几百年墨家从未有人纳个小妾。据说这一条家规,是墨家祖先立得家规,墨家男儿一生只能娶一个妻子。
比起三千佳丽的皇宫,京都的千金小姐,更希望嫁入底蕴雄厚,有实权的墨家。
一身凌乱不堪的黑衣人,身子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禀告刺杀的经过。禀告了好久,不闻屏风后淡坐的男子说话,冷如寒冬的房间,黑衣人竟从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滴在冰冷的白玉地板上,格外清晰!
“这么说,你是失败了?而且还是你自己亲自挑选的精英折在他人手里,只剩下你一个人苟且偷生的活着回来了?”屏风后的男子眼眸轻轻一扫,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冷冷开口道。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听男子冷冷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颤,连忙伏跪在冰冷的白玉地板上,“少主,并不是属下苟且偷生,而是对方太过厉害了,属下技不如人!”说完,一个用力叩在地板上,额头瞬间就冒出了鲜血,“滴哒嘀哒”地滴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