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就这么抱过去了。
学堂再次开了张,这次人来得不少,有十二个,光铜板就是一百,另外还有一斗米。
寐真有了余钱,首先就是去换只鸡回来。
之前吃剩的红薯大多发了芽,她想了想,把它们全埋在篱笆边种下,任其自生自灭。
那条蟒蛇倒真如宝生所言,不咬人,它伤好以后就开始冬眠,盘在那没怎么动过,前几天自己走了。
猫狗也都开始出去觅食,寐真的负担一下子减了不少。
白天讲讲课,晚上抱美人,闲来练两个时辰武功,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如今天气虽暖和了,但宝生已经习惯跟她睡在一个被窝里,因此也并未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可惜这么多个早晨过去,寐真始终没见过他起反应,想来还是不行的,于是她把蛋全留给他,每顿都给他把饭装得满满的。
三个月下来,那傻子蹭的拔了几寸,几近七尺,身子骨虽算不上强健,但瞧着也不似以往单薄,可见吃的好确是有用的。
这日里,寐真正睡得香浓,猛然被人用力一推,差点没跌下炕。
好在她这么多年武功也没白练,硬是在最后关头稳住了身形。
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寐真眼一睁,火气也上来了。
这会儿天还没全亮,也不知那傻子发什么疯。
她正想着呢,起身一看,却见宝生掀了被褥,直愣愣张腿坐着,伸了拳头就往裤裆砸去。
寐真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拦,但她到底晚了一步,那宝贝受到重击,软了下去。
寻常人若来这么一下子,肯定痛都痛死了,但他一个字没吭,躺回去,睁着眼一动不动。
见这情形,寐真哪还管得了别的,直接把他的裤子一扒,小心托起那物摸索起来。
没断。她松了口气,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
宝生倒没挣扎,只把身体一侧,脑袋埋进被褥里,一点点蜷成了个大虾。
寐真看着他,眸色渐沉。
原本她没打算管闲事,但现在看来,不弄清楚怕是不行了。
寐真又去见了李三郎,提着一篮饼子上门,跟他媳妇唠着嗑,三言两语扯到王家。
那媳妇一脸为难,但禁不住再三追问,又想着这本也是她自家的事,便压低声音讲了个大概。
具体咋了,俺却不知,那会儿俺还在坐月子,只听村里人说,他两口子去时身上可都光着,狗也没了命,血葫芦似的躺在一边。
都言是王老大把色心打到了自个小子身上,反被媳妇捡起榔头砸死了,可怜俺那大侄子,原本挺乖巧的一个娃,也不知去了哪,回来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事儿做不得准,他嫂子你可千万烂在心底,要不咱百福村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寐真随口应下,回到屋里,宝生还躺在炕上。
临走前她怕这傻子乱来,把他的手脚都给绑了,口里也塞上帕子,他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寐真刚进门就给他解了绳子,不愧是天生的娇贵命,才这么半个时辰的功夫,原本捆着的地方就红肿了一片。
她默不吭声地跪坐在一边,给他搓揉手脚,好半天才开口,“他对你做了什么?”
寐真面沉如水,脸色比他好不到哪去,虽说杜无尘元阳尚在,但一想到他被别人碰了,她就浑身不舒服。
简直恨不得把那死人从地里挖出来,踩个稀巴烂,再一把火烧个干净。
宝生不语,只紧闭着眼,如同睡死了一般。
寐真一把扯下他的裤子,抓住那物,“这里他碰过没有?”
这傻子又想缩起来,她任他去,冷眼看罢,一指从后面插进去。
宝生这才开始挣扎。
寐真一手按下他的背,腿压住他的膝盖,轻而易举地将其制住。
前世她也用角先生宠幸过那些夫侍,自然知道是怎么个玩法。
不多时宝生浑身一僵,也不再动了,就这么软下去,没了声息。
寐真吐出一口气,收手把他翻过来,却见那张脸平静如故,眼望向她,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成形,又消失得一干二净。
明知道这样会让他排斥,到时候就更难心甘情愿,她本不想的,但脑子里明明很清楚,身体却控制不住。
再看着这张脸,不知为何就有点抵触,转过身,正待要走,后面突然传来声音,“没有。”
当天夜里,寐真自己铺好了被褥。
背上的印痕已经好全了,也不必再涂芦草汁。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宝生更不会主动开口,他只是安静地跟在她后面,吃饭时自己捧了碗出去,也没有做出自残的举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寐真想,或许她只是把他当做了上一世的杜无尘,看成是自己的所有物,才会一时冲动。
就跟那些男宠一样。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只是想羞辱他。
虽说如此,她还是一见他就膈应。
秋分,田地里忙活起来,学堂闭门两个月,寐真原以为她跟那傻子谁也不理谁,会有些无聊,谁知乐子自己就找上了门。
“俺苦命的五娘哇,居然过得这种浑日子,先是为娘的不知,现在娘知道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活受罪。”
寐真任那女人哭嚎,一言不语地逗弄着手里的猫儿。
这东西才刚出生不久,小小软软的,倒也是个玩物。
“如今你既死了男人,自然还是为娘的做主。”孙氏佯装抹了把脸,转眼就笑道:“这户人家当真是个好的,邻村王员外听过没,手下几十亩地不说,城里头还管着个铺子,那富贵真是没边了,你这一去,保准是吃好穿好,过得跟奶奶似的。”
见寐真不言声,她瞅了眼后头的宝生,又道:“王员外还有个闺女,正招婿呢,你这小叔虽是个傻的,模样倒生的好,到时候一起入了门,也省的别人背地里嚼舌根,说你丢下他不管。”
原来还不止算计一个。
寐真仍旧没言声,直到这女人进了院子想去抓那只母鸡,她才施施然下了地,往她跟前一站。
“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爹补补身。”孙氏讪讪一笑,还想说什么,但与她一对视,终究没能开口,生生把话一咽,不甘心地往外走,颇有些恼羞成怒,“那就这样定了,你跟这等着,其余的为娘自会办好。”
寐真才懒得理她,这里距县衙几十里,到时候多麻烦。
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女人来的正是时候。
回头见宝生站在后头看她,寐真挑眉一嗤,“听见没,有人想要你呢!”
说罢也不管他,径自往里去,但走了没两步,手腕一紧,竟是被人拉住了。
“不要。”他直直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明白肯定。
寐真来了兴致,反把他一抓,拽向自己,“你不要她,那就只能给我。”
宝生没动,眼里起伏了几下,别开目光。
寐真冷哼一声,甩手丢开她,回屋去收拾东西。
束脩是按三个月算,今年已收了两次,除去之前的花用,现在还剩一百三十几个铜板,够在城里住上半个月。
按孙氏的脾性,怕是有个三五天就差不多了。
收好铜板,另外再给自己和那傻子捡了两件衣服用块布包上,也便成了。
翻找间,隐约露出一角深青,拨开一看,却见那件自做好便只穿过一次的袍子折得连个褶都没有,稳妥地收好在箱底。
寐真手一顿,权当没看见,正待起身,一直呆站在背后的人却突地上前将她抱住,手在腰间扣得死死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或是正处于变声期的缘故,略有些沙哑,“不要,别去。”
寐真站了会儿,在他手背上一拍,“好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