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邱山正在为自己的计谋暗暗得意,却听见下人汇报,少爷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
古贺,贺爷,我们的古家大少爷,他现在的脸色不能用好看或者不好看能形容,应该用是不是人脸来形容。
苍白,没有半点的血气,而且还头的汗水,人也不停的发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生病了。
东郊车辆回收站他已经去看了,七个大汉,无一例外全部成了肉酱,光用一个惨不忍睹已经不足以表达现场的画面了。
这是古贺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到害怕,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恐惧。古贺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整个人的精神都涣散了。
古邱山进了房间,看见古贺的样子,心里颇为不满。再怎么说古贺也是古家的人,就这一副样子,哪里还有古家大少应有的风范。
“贺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贺儿,说话啊!”
“...”
古贺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却听不清楚到底说些什么。
“去,上前听听少爷说的是什么?”
古邱山命令一个下人,下人慢慢的走了过去。
“死了,全死了!”
下人听了也是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了?
“少爷说什么?”古邱山问道。
“少爷他说...他说...”下人欲言又止。
“说!”古邱山厉声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古邱山声音的刺激,古贺突然站了起来,眼里全是恐惧,大声喊道:“死了,全死了。到处都是血,手,脚,一地的手脚,没有身子,没有身子...”
古家毕竟是时代学医的,古邱山一听古贺胡言乱语,他就知道,古贺这是得了失心疯了。
“赶快给二爷打电话!”古邱山虽然平日里不近人情,可是古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古邱山哪里会不心疼。
很快,古邱悦被请了过来,在古邱悦一针针灸之下,古贺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然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二弟,贺儿这是?”古邱山一看古贺昏了过去,连忙上前询问道。
“无碍,只是丧失了心神而已。刚才我已经用银针帮他定神,只要休息一下就没有事了。不过心眼还需心药医,我看贺儿这病来得蹊跷,待他醒来之后,你再好好询问一番。在下告辞了!”
古邱悦公事公办,早已经没有了昔日兄弟情怀,现在对他来说,古家,只不过是他的过去而已。
古邱山也不在意,没有命人送古邱悦,他的心思全在古贺的身上。
刘大铭一直在拨打古贺的电话,结果却一直提示关机,让刘大铭气的直咬牙。刘大铭决定,如果古贺想要独吞叶红的话,他不介意背后捅刀。
跟大医官说的一样,楚笑笑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不吃不喝,不闻不问,任凭张官喊破喉咙,楚笑笑依旧不为所动。
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了,楚笑笑滴水未进。张官觉得不能让楚笑笑这样下去了,楚笑笑这个样子,到时候不被饿死,也要精神崩溃猝死。
焦虑,茫然,不知所措...这就是现在的张官。
“师傅,要不先给师娘找个医生吧!”曹家凯看见这个便宜师傅一副抓狂的样子,忍不住出声了。
“医生,对!先找医生!”张官就好像失了魂一样,一下子冲了出去,差点被脚下的凳子给绊倒。
曹家凯立刻上前想扶住张官,哪知道却被张官一掌给拍飞了。
张官发怒道:“别想再伤害笑笑,你再敢靠近,我就杀了你。”
身受重伤的曹家凯傻了,他不是因为张官打了自己一掌,而是因为张官已经陷入了魔怔当中。在他的意识里,所有靠近楚笑笑的人都是坏人。
就这个样子,就算请来了医生,也没有办法靠近啊!除非找一个修为比他还高的人,先把张官制服...可是看过张官战斗力的曹家凯不由的摇了摇头,一个举手投足就能把自己杀了的人,哪里还能找到修为比他高的人呢!
曹家凯再也不敢靠近张官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然后按了出去。
“喂,我是叶福。”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家大管家叶福。
自从昨天送小姐回来以后,叶福鬼使神差的给曹家凯一个电话号码,让他有事就打电话来。
“叶老,我是曹家凯,张官的徒弟。”
“哦,现在笑笑怎么样了?”叶福的口气轻松了一点。
“现在很不好,我师傅好像有些异常,刚才我靠近他的时候,被他一掌拍飞了,他现在把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坏人。”曹家凯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叶福也是一惊,看来楚笑笑受伤,对他的打击很大啊!
“我就是想问问叶老,您是否认识修为比我师傅还要高的人,先把我师傅制服了再说,要不然这个样子,就算有医生能够治疗,别人也没办法靠近啊!”曹家凯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同时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笨,还没有领悟那些法诀。
“是这样啊!”叶福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事交给我了,张官那边你多留心一点。”
挂了电话之后,叶福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伤口,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句:“没想到老都老了,居然还要食言了。”
“让人备车,我要去一趟陆家。”
“是!”
“你们谁也不可以说我姐姐,没有跟奥马集团达成合作,难道这是我姐姐造成的吗?你们都出去打听打听,林康这次根本就没有跟任何一家达成合作协议。”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伙子挡在了陆婉研的面前,想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保护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姐姐。这个男孩不是别人,正是陆婉研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陆小夜。
陆家擅武,以武入道。习武之人受伤,那是在所难免的是。陆家以前治疗伤口全部依靠古家的金疮药,可惜古家现在轻医重修,炼出来的药早就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效果,可是苦于没有下家,要不然早就换人了。
听说奥马集团研发了一款治疗伤痛的喷剂,治疗效果非常显著,而且还跟军方达成了合作。陆家早就有了合作的意愿,可惜的是,奥马集团却一直拒绝自己。
这次奥马集团董事长之子林康来到南市,广发请帖,陆家作为南市隐世的三大家族之一,自然也收到了林康的邀请函。陆家原本希望能够达成合作关系,所以派出陆婉研这么一位美女出场。
陆家的心思有些不为人齿,那是他们派出陆婉研去参加酒会,明的是谈判,实际上是用女人的身体去换。换来了自然是满心欢喜,换不来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毕竟陆婉研是陆家最不受欢迎的一支。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家的大管家叶福。
话说当年,叶福也是帅哥一枚,用现在的话说,也是一个富二代。叶福虽然不是叶老爷子亲生的,但是从小带在身边,生意又大半都是叶福在打理。随着年龄的增大,叶福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那时候的南市不叫不南市,叫南家镇。陆家当年在镇上可算是个大户人家,名气比现在还大,是绝对财大气粗。
陆婉研的太姥姥,也就是陆婉研妈妈的姥姥也是陆家人,当年在这十里八乡的,可是出了名的俊姑娘。一次陆婉研的太姥姥出门买货,正好与叶福相遇了。
也就是这么一眼,叶福就被这个长相俊美的姑娘给深深吸引了。这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两个人很快的偷吃了禁果。
陆家是一个修炼家族,为了家族的发展,儿女之间的婚姻往往都是由父母做主的,媒妁之约,父母之命,这都是不能更改的。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终于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了。
陆家主在得知女儿私会情郎,偷吃禁果的事情之后,对陆婉研的太姥姥一顿毒打,直打得皮开肉绽,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也就是这么打,也没有换来指腹为婚的另一家人的满意。最后陆家主因为这件事,不得不交出了家主的位子,把位子让给了一个堂兄弟。
堂兄弟坐稳家主的位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对那家更有实力的赔礼道歉,然后任由他们处置陆婉研太姥姥。那家人丧心病狂,居然让她出入风月场所,沦为男人的玩物,以此来报复陆家给他们带去的羞辱。之后那家人写了休书,也算是放过了陆家。
而此时的叶福却不知道,陆婉研太姥姥的肚子里已经怀有他的骨肉。当叶福得知她在陆家的遭遇以后,立刻请求叶老爷子出手,为自己去提亲。
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那是绝对的最高规格迎亲礼节。叶老爷子卖着面子亲自上门提亲,结果不但遭受了冷嘲热讽,而且所有的礼物被人当众踩烂。
叶福一气之下,拽着叶老爷子就离开了陆家,并且发誓,不到自己打败陆家的那一天,叶福绝不踏进陆家一步。
从那时候起,叶福就到处的拜师学艺,最后一个老道士给了他一本书籍,并且告诉他,只要认真学习,不但可以强身健体成为武林高手,还能够长命百岁永葆青春。
十月怀胎终将一娩,这个时候就有了陆婉研的外婆。可是陆婉研的太姥姥毕竟还是待字闺中,这未婚产子,在那个年代可是看得比什么都严重的。
陆家也是要面的人,于是就派人上叶府,算是答应了这门亲事。结果叶福没有忘记一年前离开陆家所讲的话,当场拒绝了陆家的亲事。
事情传回了陆家,陆婉研的太姥姥带着佩剑找上了叶福,逼问叶福到底愿不愿意娶自己。叶福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结果陆婉研的太姥姥给了叶福当胸一剑。也幸亏她手下留情,否则叶福早就一命呜呼了。
尽管这样,叶福也在鬼门关上走了遭,若不是碰到一个神秘人半夜送来的金疮药,叶福也已经不在了。
春去秋来,突破四重修为的叶福自信满满的找上了陆家,结果却被人打得跟个狗一样。叶福不气馁,回去之后再次修炼起来。
转眼又过去了两年,叶福的修为突破到了黄级六重。当叶福再次上门的时候,依旧被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两次受挫,再加上心结难开,叶福黄级六重修为,一停就是一个甲子。要不是碰到张官,叶福或许这一辈子也突破不了这个门槛。
后来陆婉研的姥姥长大了,故事再次重演,最后招了个上门女婿,于是有了陆婉研的妈妈。
陆婉研的妈妈倒是个奇女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也颇有造诣,偏偏英年早逝,生陆婉研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死在了产房里。
母亲去世以后,父亲悲痛了五六年,又过了四年续了弦,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弟弟,也就是陆小夜。因为生他的时候是晚上,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陆小夜从小就是被姐姐带大的,继母每天除了打牌,就是到处旅游,偶尔心情不好,还要拿陆婉研出气。
陆婉研默默承受了这一切,每天坚持练功,终于跟她妈妈一样,成为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女子。可是尽管如此,她在陆家的地位依然不高。
直到这次家族让她出面与奥马集团谈判合作,她原以为自己终于被人重视了,结果没想到,家主居然打得是这个主意。
当所有人都在指责陆婉研不应该那么早离开酒会的时候,只有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保护自己,这让陆婉研那颗受伤的心,多少还感觉到一点温暖。
“小夜,快过来。”闫明珠对着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一脸的气愤。
陆小夜反复没有看见一般,依旧挡在陆婉研的面前。
陆婉研不想让弟弟为难,于是拍了拍陆小夜的肩膀,微笑着对他摇了摇头。陆小夜握紧了拳头,不甘心又不情愿的退后了一步,但却一直不愿意离开姐姐半步。
“想必这次奥马集团突然降临南市,应该是有所图谋。我倒是听说因为有人犯病才导致酒会提前结束,而酒会结束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林康就带人离开了南市。怎么说我们陆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没有必要看人脸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