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金夫人就派芳嫂来请落英和金少庭起床,一是给良玉说媒的媒婆要来,二是打听一下二人昨晚的情况。
“二少爷,二少奶奶,夫人让你们去大厅呢!”芳嫂敲了两下门,吊着嗓子喊道。
二人由于一夜未睡,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地合眼,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来敲门,听到是芳嫂的声音,也大概猜出了她的来意,急急忙忙地赶紧起来把地上的被褥收拾好,金绍庭则躺进落英的被褥里,盖着被子假装还没醒。
金绍庭感受着被子里残留着落英的温度,轻轻嗅了嗅,还有一丝淡淡的馨香,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来,纵使是这样,他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芳嫂,娘这么早让我们去大厅做什么?”落英打开门,故作镇定地问道。
“就是之前托王媒婆给四小姐找婆家的事有着落了,她一会儿要带着王家少爷过来给咱们瞧瞧呢!夫人也不是老思想的人了,自然是要他们彼此见过觉得合适的,这不是也让大家一起过去把把关么。”芳嫂一边说着,一边假装不经意绕过落英往屋里走进来,探头看到金少庭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回过头来望着落英意味深长地一笑,落英顿时脸就红了,为自己的谎言而脸红,而在芳嫂看来不过是初为人妇的娇羞。
“芳……芳嫂,我和二少爷马上就过去。”落英低下头去不敢看芳嫂,吞吞吐吐道。
“好嘞,老身明白,这就去禀报夫人。”芳嫂一脸地欢喜出去了。
“可算走了。”金绍庭松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快起来去大厅吧!我让秋香准备洗漱用品”落英说着便准备出去。
“等等,有剪刀吗?”
“嗯?”落英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要剪刀做什么,愣了一下。
“或者匕首……针也可以。”
落英拿了一把剪刀过来,在递给金绍庭的一刹那突然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不免有些难为情,不免在心里感叹道,这旧社会的婆婆未免管得也太宽了,连这个也要查验不成吗?
“还是我来……”落英的话还没说完,金绍庭就划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鲜红的液体立马冒了出来,然后将剪刀递给愣在一旁的落英,掀开被子,让血滴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殷红,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极为流畅,没有一丝不悦和埋怨。
秋香进来收拾房间,整理被褥等,待看到床单上那抹鲜红,她虽然还没嫁人心下却也明白,没有多问多说便将床单撤下来换上新的。
落英和金少庭二人梳洗完毕便向大厅去了,刚走进大厅的前院就听到良玉祈央求金夫人的声音。
“娘,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这人你都没见过,先处处,指不定你就喜欢呢!”
“是啊,四小姐,这王少爷生得仪表堂堂,保证你见了喜欢。”芳嫂笑着说道。
“管他是什么神仙一样的人,却与我何干?”良玉怨怪道。
“哎呦,四小姐,瞧你说的,这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迟早的事。”
“反正我不嫁。”良玉生气地偏过头去。
落英在良玉旁边坐下,金绍庭在二人对面坐下,这边正说着,就有丫头来报,说是媒婆带着王少爷来了。
只见媒婆带着一个公子进来了,来人一身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虽表面看上去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可是眉眼间却似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暴戾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