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个人离我们已经不足四十米远了,虽然还是有些远,但已经能够看得出来一些细节了。
我看着那个依然没有动的人影,疑惑不解地问她:“你发现什么了?”
张玉玲端起枪瞄准那个人影对我说:“艾迪并没有看错,它刚才的确是动了。”
“啊?”我心下一惊。
如果说是光影晃动造成的错觉,那应该只是在某一个固定的可视角度上。可是张玉玲跟艾迪的视角虽然接近,但仍然不在一个角度上。所以正如张玉玲所说,那东西真的可能是活的。
“你是谁?”
张玉玲朝那个人影喊了一声。
我知道她是想通过对话来判断。如果对方说话了,那就说明是个人,如果对方没有说话,那不必说了。不是雕像就是怪物,她也不必客气了。
张玉玲的声音不小,在整个管道里回荡地到处都是,可是对方却没有任何应答。
“那应该不是人吧!”我不确定地说了一声。
我这么说,不是因为觉得他们两人都看错,而是觉得那东西的形状似乎跟人有区别。
这一点应该是源于我在学校时加入了课外兴趣小组,学习过素描的原因。我们不止一次画过实体的模特(穿着衣服的),对于肢体的比例我似乎有着像是天生的敏感。
正对着我们的那个人,虽然看起来的确像是个人,但是它的胳膊却明显要比正常的人的要长很多。
按照我们正常人的胳膊长度,五伸平伸垂在身侧应该到大腿骨的中间,但是那东西的手竟然到了膝盖部位。
还有更不正常的就是它的头部。
按照我所看到的形状,它的头部像是根本没有脖子一样,跟肩膀连在一起。
而它着一身青色的衣服,在手电光下泛着闪光,看起来更是阴森恐怖。
如果有人能以这样的姿态活着,我真的不敢确定那还能不能算作是人。
“再靠近一点!”
张玉玲刚才问了一声,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大概就认为那东西没有危险,所以就端着枪继续向前走。
我想了想,也觉得其实没有必要害怕。
即使那的确是个怪物,可是这么多人,这么多枪,齐发之下不到十秒钟就能把它打成肉筛子。
就在我们继续向那东西靠近了有十几米左右时,我突然大叫一声:“那是绿毛!”
管道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人止步不前。
张玉玲疑惑地问我:“什么绿毛?”
我往前走了一步,指着那道影子说:“它身上不是衣服,是绿色的毛发!”
张玉玲看了一眼,疑惑地问我说:“难道你怀疑它是野人?”
“野人?”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认为是个野人。我说:“你见过有绿毛的野人吗?”
张玉玲摇摇头。
我又指着那影子说:“在民间一直流传着僵尸的传说,你有没有听过?”
“僵尸?”
听到这个词儿,张玉玲不禁噗哧一笑说:“国外也有僵尸,不过那都是传说。说白了吧,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但凡宗教要让信徒们足够虔诚,就会创造出一些恶魔来彰显正义。在民间叫做僵尸,在宗教里就叫做恶魔。”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翻了个白眼。我问她:“你知道山海经吧!”
“这个当然知道了!”
她说:“不过那里面的东西好像写得都跟变异了一样,根本不足为信吧!”
“变异!”
我咀嚼着这两个字,想了想说:“不管你怎么理解,那本书里面就有很多你口中的魔鬼,其中有一个就是你所说的僵尸,但是山海经的成书时间已经早到不可考究,并且那本书原来记载的就是地理百科之类的内容,根本没有跟任何一个宗教有任何关系,你又作何解释?”
这话刚说出口,我突然意识到我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按说,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一直接受的都唯物主义的教育,怎么好像我已经相信了那些神话故事呢?
“它动了!”
就在这时,一直注意着那东西的艾迪突然说了一声。
我朝前看了一眼,但立即就听到“呯”一声枪响。
尖锐的回音在整个管道内回荡,相当地刺耳,我感觉耳朵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一样,脑袋也是震得嗡嗡作响。
“啊!”我赶紧捂住耳朵,同时叫了一声。
接着,我听到其他人也参差不齐地叫了一声。
在巨响时,当耳朵受到强烈刺激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是捂耳朵,但同时要张开口喊出一声,不仅可以抵消外部声音的刺激,防止隔膜破裂,还能抵消颅内震动时所产生的眩晕感。
我捂着耳朵的喊出一声后,我向那个影子看去。
正如艾迪说所,它的确是动了。
刚才看到它时,它正对着我们,现在看去,它已经是转过了身,正对着我们了。
但诡异的是,它的脸上除了一颗拳头大小,像是眼睛一般的东西这外,别物它物。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
张玉玲曾经给我看过一张考古队的照片,那上面的题字就是“鬼国考古队”。
我们这次是跟着上次那支考古队的足迹来寻找的,应该不是所谓的鬼国。
《山海经》中记载:鬼国,在贰负之尸北,为物人而一目。
前面我已经提到过,在山海经中把贰负之尸作为地理性标志。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应该就是,在贰负之尸北边的一个地方叫做鬼国,在那里生长着的与跟人很像的鬼国人或者生物,但是只有一个眼睛。
说的不就是眼前这东西吗?
我刚开始看到那东西背影时,联想到的其实是鬼怪故事里所说的绿毛僵尸,或者叫做铜甲尸,又或者叫做旱魃。主要是联想到此地处于干旱的沙漠,古时人见过这怪物,当是不吉利的东西,就谣传出这东西所过之处必逢大旱。
想到这儿,我头就大了,这特么的又是什么鬼地方?
刚才艾迪开了一枪,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打到那东西。但那东西正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而且它正在慢慢地挪动着步子,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疑惑地问艾迪:“你刚才打中没有?”
按照一个惯用枪支之人的水准,离着不到二十米打击目标,即使不能下中耙心,至少不应该脱耙。
所以我怀疑这帮人,会不会是张玉玲他们临时请来滥竽充数的。
“打中了!”
艾迪肯定地说:“我刚才是朝着它的胸部开的枪,子弹穿过了它的胸膛!”
我立即害怕地慢慢向后退着,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难道那真的是僵尸?”
无论是在电视里还是在民间传说中的僵尸,都是枪打不透、刀砍不烂的硬物,也有道家的秘术可以驱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打个屁呀,我们身上这些家伙没有一个管用的。
可能是我的情绪波动影响了其余的人,他们都纷纷耳语着。
“不用害怕!”
在这时,张玉玲体现出了作为领队的领导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