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玉玲带着急救包,一般的伤口处理起来还行,可是要缝合血管这样的精密手术还是没办做的。
多割几刀?
“还是先试试吧!”张玉玲先说话了。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意思是让谁去试。
让一个女人置身险地从我的心理上来说,还是很难接受的事情。尽管她身手不凡,甚至应该说是我们几个人当中身手最好的人。
我又看向刘成,他眼神躲闪,置若罔闻。
我不禁要暗骂,你大爷呀!
刚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却怂了。
不过,当我再看向艾迪时,那家伙干脆是捂着伤口,露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我心骂呀,亏你一身横肉。那么严重的伤,就算你想去,估计也没人让你去。
可你好歹做做样子吧,就是装逼会不会呀。
“我去吧!”
最后还是张玉玲先表态了。
我站起来,刚想说我自己去,可是她却伸出手压住我的肩膀说:“你们三个都是伤员,行动都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我想再死撑一下,多少挽回点身为男人的尊严。我说:“我的伤没问……”
“你不行!”
张玉玲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她说:“你的伤口现在散发着气味,就算你出去了,它也不会接近你!”
说完,她又看向我的胳膊说:“只用几滴应该就够了。”
说实话,我多少有点儿感谢她,至少她让我少挨几刀。
“好吧!”
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她,并用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割了一下。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上次在秦岭地穴时割破的刀疤还清晰可见。
随着刀上传来如同割破皮革的感觉,我的手臂上再次被划出一道血口,鲜血也跟着淌了出来。
就在痛感传来的时候,张玉玲用一只手指醮了我的血,点在了自己的额头,点出了一个美人痣。
做完这些,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看有没有上好膛,接着就钻出了洞。
我打好手电光,为她照亮周围的环境。
刚才我已经判断出,那只怪鸟对于光线基本上是没有感觉的。估计这种生物长期处于黑暗的地底环境中,视觉退化所致。
就在我屏住呼吸观察时,突然感觉胳膊上的伤口被什么东西踫了一下。
我看旁边看去,不知道那俩货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我旁边,在我的胳膊上醮了点儿血,学着张玉玲的样子也在额头上点了一下,各自点出个美人痣。
张玉玲作为一个漂亮的女人,点在额头上是更好看了,可是他俩这算怎么回事儿?
刘成还说得过去,他那张脸长得本来有点儿女人样儿,这么点一下子,倒是更加妩媚了。
可是艾迪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他那一身腱子肉,配上他那满脸的深黄色胡渣子,那一点红色点在眉心,多少有点儿怪异、恶心。
明白的是怎么回事儿,不明白的以为这货的性取向有问题。
不过在此时,我没有取笑的心思,反而是心头火起。
一时我也没什么顾忌就直接大骂:“你俩孙贼,刚才那股怂劲儿呢!”
刘成说:“这你不能怪我呀,你看我,满身上伤,我倒是想去,可是去不了啊!”
“嘶……”
我心说,你怎么这么有理呢!
不过后面的话还没骂出来,就这被艾迪插嘴说道:“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但是你看我,我是真的力不匆心!”
我骂道:“贼老外,你特么有脸说。谁特么不知道你伤重,可你好歹口头表示表示吧,再看看你刚才那怂样了,你以为你比他强?”
“唉?常生!”
刘成突然声音扬了一个八度,质疑地说:“别光说我们呀,你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我怎么了?”我反问他。
刘成说:“你倒是行动便利,你怎么不自己去?”
“嘿,孙贼!”
我大骂说:“我特么倒是想去!唉?”
说到一半,我突然想到,这货特么怎么敢这么说话呢?我反问他:“特么老子出了血还得出力是不是?”
“呯!”
就在我话刚落地,突然听到一声枪声。
我进紧把头扭向张玉玲的方向。
手电光的光线已经偏离了张玉玲所在的方位,不过还在余光的范围中,就在离我们大概有不到二十米远的位置。
我将手电光重新照到张玉玲身上,她已经站定在那里,背对着我们做着举枪的动作。
“别动!”
紧接着我听到她喊了一声。
“这里还有别人吗?”刘成小声问了一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刚才那个假刘成的同伙?
念头刚闪过,我立即抓起军刀起来向张玉玲跑去。
在奔跑的过程中,手电光晃动之下,我看到在张玉玲的影子里站着一个黑衣人。
之所以我会以为是黑衣人,是因为我只能看到他的一张脸。
等我跑到张玉玲的旁边时停了下来,我将手电光直接对着那张脸,仔细地看。
那个人距离我们的位置大概有二十米,手电光照着细看之下,我疑惑了。
“他怎么一动也不动?”我问。
张玉玲说:“好像不是人!”
“不是人?”疑惑之下再细看了一会儿。
再次细看之下,我看到他的确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但是那张脸却却白得诡异。
按照我所知的肤色种类,甚至最白的白种人也没有白成那样的,白得让人不敢相信那是肉质的。
可就在我细细打量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在那张脸的背后突然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
“那是什么!”大惊之下我下意思地退后了一步。
紧接着,我看到有一道微光闪了一下,那张白色的脸便歪倒在一边,就像是一颗头平放在肩膀上一样。
看到这情形,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特么不是人!”
我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呯!”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枪响,余光中闪过一道火光。
我知道是张玉玲开了枪。
可是诡异的是,那个人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打到哪儿了?”
我轻声地问张玉玲。
她说:“心脏!”
我不禁怀疑了,她的准头有没有问题。
一个生物要是打中头不死,还可以看成是有鸡一样的生命力,可是如果打中心脑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那还能算得上是生物吗?
“不是人!”最终,张玉玲也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问她:“那刚才那个是什么?”
张玉玲轻声地说:“他的背后还有人!”
我重新注视着那个诡异的人,他那种状态着实让我不敢多看。但好奇心的驱驶下,我还是强行地将眼光放到他的身后,试图从阴影中找到另有人在的痕迹。
隐约中,我还真看到了有一个人影藏在后面的阴影中。
看那样子,应该是在躲着张玉玲的枪子。
这么一想,我的胆子就大了一些,至少他还是个怕枪子的生物。
于是,我壮起胆子问了一句:“是谁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那边反问了一句:“是常生吗?”
我一愣,那个人认识我?
接着,我看到从阴影里慢慢地探出一张脸,越看我越觉得熟悉。
我一边眯着眼睛仔细辨认地同时轻声问了出来:“那是詹姆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