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一个小城市后玄天凌便马上为柳亦鹏找了一间医院给他治伤,同时密切关注济盛方面的新闻。可能是碍于政府的颜面,虽然连续几天的新闻都有提到正法司广场法场被劫的消息,也有发布通缉命令,但并没有大肆宣传。
由于这里是相对偏远的小城市,大部分的人根本就不关心来自首都的国家大事,所以医院对柳亦鹏的伤势符合通缉令上所说的逃犯的伤势根本就不在意,因此不用到处东躲西藏。
商盈珊基本是寸步不离地在医院照顾柳亦鹏。玄天凌倒乐得清闲,只是他经常不见踪影,行踪难以让人捉摸。商盈珊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柳亦鹏身上,对玄天凌行踪倒也不甚在意。
玄天凌现在又时时刻刻把他那根光滑锃亮、能发出金色光泽的长木棍撰在手里,他的这根长棍在劫法场时并没有带去,而是藏在了收藏天鸣的山洞里,他们来到这个小城市后长棍便再次成了他形影不离的随身之物。
参与这次劫法场事件的共济会成员总共有一百九十八人,成功逃跑的有二十多人,其中包括高堂主和两名他们所要救出的和柳亦鹏一样的死刑犯。那逃跑的二十多人基本都失散在了各地,面对中央政府的通缉他们不敢有任何行动,都躲藏起来静静地等待风声过去和商盈珊的会合指令。
其实他们在行动之前就拟定了一个事后计划,如果有人能活着逃出法场就在八天之内等待商盈珊的会合指令,如果八天过去仍没接到指令就说明很可能商盈珊已经死了。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幸存的人就自行回共济会总部或支部。
段兴腹部被玄天凌踢了一脚之后瘫倒在地上疼痛难耐,直到后来才被部下抬回他自己的府邸。虽然算不上重伤,但也够他疼痛一阵子的。
第二天,段兴在佣人的搀扶下缓慢地走进大厅,在茶桌旁坐下之后他便屏退了佣人。段兴边想着昨天的窝囊事边端起一杯茶,他眯起的眼睛依然能透露出如狼般的凶狠目光。他想到昨天的计划本来是十分完美的,不出意外的话那前来劫法场的近二百的共济会逆党是绝对逃不出他的天罗地网的。然而玄天凌的出现彻底破坏了他的计划,不但踢伤了他,两架天鸣也被他一架击毁一架抢走,而且还杀了自己几十部下,救出了柳亦鹏、商盈珊和二十多共济会逆党。这事想来就窝火不已,他大怒道:“都是因为那个人。”他不理会腹部的疼痛猛然站起来把茶杯一摔,并把茶桌用力掀翻,以此来解气。
一名佣人和两名士兵听到大厅里的响动跑了进来,看到只有愤怒不已的段兴。
段兴向他们扫了一眼,大吼道:“滚”,士兵和佣人便又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名士兵进来报告“报告将军!”
“说”段兴依然余怒未消,“鹰击部队的余副指挥已到门外,要求见你。”
段兴对于余副指挥的到来有点吃惊,但随即想也在情理之中,自己昨天的过失那么大,上头不追究才是怪事。
“马上有请”虽然不是直属,但他们所属部门关联非常密切,余副指挥官阶比段兴高不少,算得上是段兴的上司,段兴对于他的上司可不敢马虎,他又叫佣人把刚才的碎茶杯扫干净,并把茶桌重新整理好,自己则亲自站在大厅门口相迎。
鹰击部队的副指挥余朗明四十多岁,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则十分老练,为人低调、城府很深,别人永远猜不到他心里所想之事,喜怒哀乐也极少在脸上表露出来。
余朗明在四名侍卫的跟随下来到了大厅外,段兴忙笑脸相迎,“余副指挥,今劳您大驾,兴实在是愧疚难当啊。”
余朗明面无表情地向段兴摆了摆手,“知道你有伤在身,我亲自前来也实属应当。”
“也对,客套话说多了显做作,您里面请。”余朗明也不推托,直接走进了大厅,在一张豪华椅子上坐了下来,四名侍卫则在他身后左右站列。
段兴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余副指挥今天来想必是为昨天共济会逆党劫法场之事。”
“没错,正是为此事而来。段将军,昨天之事你也太疏忽大意了,上面给你调派一千多的正规部队和两架天鸣就是想让你通过此事来好好打击共济会逆党,让他们不敢如此放肆。你倒好,共济会只派出区区二百人你都不能将他们一举歼灭,最后溜走了二十多人不算,还让他们成功救出了三名本该执行死刑的死刑犯,我对你真是失望透了。”
段兴急忙给自己辩解:“您听我说,昨天我在正法司广场已经做好了最严密的布防,把一千多的士兵埋伏在正法司广场四周,把您调派给我的两架天鸣布置在正法司大楼的楼顶,按理说已经是天罗地网了,只要共济会逆党敢来就绝对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哼,还天罗地网,那最终为什么还是让二十多人逃跑了?”余朗明不满地打断了段兴,“你不提天鸣还好,一提天鸣我就一肚子气,谁都知道天鸣是整个真周大地上最先进、作战能力最强的军用流云机,然而昨天调派给你的两架天鸣一架被毁一架被抢,一年之内天鸣两度被人击落、抢夺,你让我们鹰击部队颜面何存?你昨天的失利甚至已经引起了关总领司的高度重视,针对此事你最好能给出一个能让人接受的合理理由。”
段兴苦着脸说:“我想说的正是此事,本来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是绝对可以把那帮逆党一举歼灭的。谁知后来杀出一个人来彻底破坏了我的计划。此人武功极高,能力极强,属下身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摧毁和抢夺天鸣的也正是此人。不仅如此,那人抢夺天鸣之后还反过来用天鸣对付我们自己人以帮助逆党逃跑,天鸣的攻击能力何等强没有人比您更清楚,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才会让那二十多共济会逆党逃走。”
“哦!竟然有这等事?”余朗明眉头皱了一下,他听了段兴的话吃惊不已,他没想到昨天政府军遭受的那么大的损失竟然只是由一个人造成的。
“是啊,现在属下想起来仍后怕不已,您且听我细细道来。”
于是段兴把昨天共济会劫法场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余朗明。
余朗明听罢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没想到共济会竟然会有这般能人。有没有看清楚他的样貌?能不能确定是谁?”
“当时他蒙着面,我看不到他的样貌,从他的体型特征我也没办法判断他是不是我们登记在册的能力高强之人,不过从他的声音和语调我能确定他是我们天宁国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人。”
“天鸣作为最强、最先进的军用流云机其操纵方式也是所有流云机中最复杂、最困难的,没有接触过天鸣,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和长期磨合的初学者是根本没有办法启动天鸣的。据你所说他能熟练操纵天鸣,可低空飞行也可使用武器,可见此人不是第一次驾驶天鸣。而天鸣除了鹰击部队外,其他外人是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的,由此可知此人跟造成半年多以前的两架巡航时的天鸣一击毁一消失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段兴恍然大悟,“对,余副指挥所言有理,现在看来他们真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继续加大对昨天逃走的逆党的通缉力度,尤其是对你说的那个能人的通缉。如果他不是共济会的人则尽量对他诱降,列为国家的储备人才;如果确认了是共济会逆党,则不惜代价也要把他诛杀掉,否则后患无穷。”
“是,属下遵命!”
“行吧,今天我就了解到这了,回去我会把你所说的情况反映给关总领司和萧总指挥,不过你还是得做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
余朗明站了起来,向大厅门口走去,段兴和那四名侍卫都在他身后跟着。
“非常感谢余副指挥能理解属下的处境,属下定谨遵余副指挥的叮嘱。同时还望余副指挥能在关总领司和萧总指挥面前为属下美言几句,属下感激不尽。”
“我知道了,你最好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再出现差池了。”
“是,属下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恭送余副指挥。”段兴微笑着在大厅门口送别余朗明。
余朗明带着四名侍卫走出了段兴的府邸后段兴马上收起了那滑稽的微笑,再次露出凶狠的嘴脸,他似乎在对玄天凌放狠话,“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躲到哪去,我都一定要把你揪出来处以扬灰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