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亦上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打了个圆场,接着便小声和罗烈说道,“烈儿,你那师侄可不简单,我初见他时也只是觉得就一凡间的小娃,能成什么大器?可是,你有所不知……在前些日子的入门试炼大会上,他竟然胜了余筝!”
罗烈听到这儿,眼睛也不由慢慢睁大了,对那未见面便闻名的小师侄感兴趣了起来。
“哟,余筝竟然会让他胜了自己?啧啧……不简单不简单呐!”罗烈还以为是余筝让凌祈渊的,不然凌祈渊一个修仙才月余的凡人怎可能胜过已经灵重境七阶的余筝?
清亦上人说到这儿,脸色却是不好了起来,他低声道,“余筝怎可能让人?若不是千秋舍命帮祈渊挡了一刀,只怕……”
“千秋师妹受伤了?”罗烈一副听好戏的模样,根本就不为陶千秋的受伤而感到愤怒,反而一脸兴味的道,“没事没事,掌门不是在吗?有掌门在,还怕千秋师妹一命呜呼吗?不过……我还真是来晚了一步,没看到那场试练大会还真是太遗憾了!”
清亦上人本还以为罗烈好不容易正经了一回,听到这儿才明白这罗烈根本就是死性难改,不由沉了脸色,也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只是怒声斥道,“烈儿,掌门让你去见他,你还不赶紧去?!”
“好啦!我知道了……真是的……”
罗烈见从自家师傅的嘴里挖不到八卦,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瞥了眼站在一旁被他俩完全无视的蒋华碧,凉凉的道,“蒋师妹,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话音刚落,便从蒋华碧二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蒋华碧见自己追不上他,不由恨恨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架着浮云也走了,只余下清亦上人一人站在原地,蹙眉沉思着。
陶千秋所在的门派,上上下下包括他们掌门也不过十几人,占据了七八座大大小小的山峰,而罗孚宗掌门则一人都占了最大的那一座——白云巅。
待罗烈赶到白云巅的时候,却发现罗孚宗掌门早已在山巅之上等他了。
“掌门。”
罗烈见罗孚宗掌门负手背对着他而立,似是在看白云巅下的风景,不由撇着嘴满带着恶意的唤了他一声,嘴角的笑容既张扬又肆意。
“烈儿,一年不见,你竟已突破灵重境……实属可贵。”
罗孚宗掌门虽未回头,但却早已感受到了从罗烈身上传来的灵融境修为的压迫感,只是他平素也是这样一副看淡悲喜的模样,因此也未对罗烈突破境界一事多加褒奖,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便转了话锋道,“烈儿,你此次去山外游历,可有什么意外收获?”
他早就察觉到了从罗烈身上传来的一股炎焰的气息,分外炽热,似是要炙啖万物。
罗烈火红的长发在山巅轻风的吹袭下微微地飘动起来,他听了罗孚宗掌门的话,却是一脸的笑意,笑了许久,才抬了抬下巴,傲然的道,“没错,果然还是瞒不过掌门您……此次我去了南阳国的岳麓古林,在一处已经成为废墟的墓地里找到了这把剑……”
他说着,缓缓地将那把长剑从空中抽了出来,剑上燃烧的烈焰竟是将周围的空气也一起焚烧了,燃成一片绚烂的火焰。
这时,罗孚宗掌门才回过了头,仔细的盯着罗烈手中的长剑看了半响,接着悠悠的说道,“你手里的这把剑,莫不是……千年之前那位铁鄢子前辈铸的长虹剑?”
罗烈听到罗孚宗掌门提到了铁鄢子,嘴角不由发出了一声嗤笑,只是这次却是开怀的笑,他摇了摇头,笑着道,“掌门,您说的没错,当日我经过的那座古墓,便是铁鄢子前辈的墓……只可惜沧海桑田世事变迁,那座墓也早已崩塌,至于铁鄢子前辈……也变成了一抔黄土!而这把长虹剑……则有幸落到了我的手里。”
他们二人所说的铁鄢子,则是千年前中土最闻名的铸剑师,而他一生中所铸的最出名的剑名为沧雪,这长虹剑虽不如沧雪闻名,但却是修行火系法术者垂涎欲得的至宝,这次罗烈得了长虹剑,自然是心情非常雀跃的回了罗浮山,将自己为了进入岳麓古林路上所受的大大小小的伤忘得一干二净。
罗孚宗掌门听罢,本来还死水一潭的眼眸却突然起了涟漪,他沉吟了许久,蓦地说道,“烈儿,既然你得了宝器,不如今日和我比试一场,你看如何?”
罗烈本来还在擦拭着自己手上的长虹剑,让它熄了烈焰恢复成古朴的黑色剑身,轻轻地擦着,可是罗孚宗掌门此言一出,他的手却是猛的抖了一下,接着……罗烈一脸欣喜的抬起了头,狂喜的道,“掌门……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罗烈虽然性子混蛋了一些,但是对于修行的造诣还是很高的,因此也很乐衷于和各位师傅师伯们比武什么的,只是他最想要比试的,便是自家掌门……
但是,罗孚宗掌门是何许人也?一直自持身份不肯和自家徒孙们比试,他倒也不是怕罗烈他们赢了自己,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怕……他若是无意出手重了的话,只怕会要了自家徒孙们的命!
罗孚宗掌门修炼的功法比较霸道,若是出手,那就根本不可能再收回来……
故此,罗孚宗掌门才一直没有答应和罗烈比试,而此次他竟然主动提出来要和罗烈比试一场,也就不外乎罗烈这个武痴那般的欣喜了……
“你没有听错,我同意现在和你比试一场。”
罗孚宗掌门一派的清淡神色,冷冷的注视着罗烈,一直负在身后的左手更是掐得死紧,好似生怕里面的东西逃脱了一般。
罗烈见此,不由高兴得仰天长啸,待到他平复下来了激动的心情,这才端正的向罗孚宗掌门行了一礼,正正经经的道,“弟子罗烈,请掌门赐教!”
罗孚宗掌门轻轻的点了点头,负在身后的左手微微松了一些,露出一道黑亮的光泽,不知他手里握的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