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很疑惑,为什么孟河家要做这些事。行刺当今圣上,并把最大的嫌疑全部推在姜格的身上。
对于普通的官员来说,圣上遇刺。黑犀卫统领遇刺,预示着将要发生一些大事,于是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心中甚是不安。只是……对于那些姜国的大人物来说,他们心中都很清楚,三皇子除非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在这敏感的时刻做这些事。因此都很轻易地将眼光放在了孟河飞的身上。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早朝时刻,陛下如往日般未来,而自从陛下重病以来一直把持着朝政的长孙家主也未来。对于此事,官员们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的态度,只是心中都有些不安,因为孟河飞也没有来。于是他们也就保持着恭敬的神色,默然站在原地,朝上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若是此时一根针掉在地面都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正在此时,却从承德殿外走进一个人,此人身着金甲剑眉飞扬腰佩宝剑,他一步步走进了这座百官朝圣,共议国事的承德殿,脚步声很小,只是此时落在百官的耳中却有些心神一荡。在这姜国,无论何时皆是身着金甲的人只有一个,姜承!
“散了。”他轻声说出了两个字,语气有些冷漠。
这两个字落在众官员的耳中,心中发苦,只是此时却也没有人站出。片刻后,小半的人面不改色走出承德殿。而大部分的人却依然保持着谦恭站在朝堂之上。
姜承轻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
孟河家……
孟河飞坐在书房内不住的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遗憾的事情那般。
他的眉头紧皱,忽而向门外喊了一声:“飞儿。”
从门外进来一个人,这个被称为飞儿的人,正是孟河杨飞,孟河飞的第三子。
“父亲,何事?”他的话语十分简洁,只是这便是他的性情。
孟河飞思考了一番,从书案上拿起一封书信递给孟河杨飞。
“这封信送去晋阳城知府手中……”他沉吟着,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要出现差错。”
孟河杨飞听出父亲语气中的凝重,重重的点头道:“是。”
他正要离去时,却被孟河飞唤住。
杨飞有些疑惑,心想父亲一向不是犹豫的人,今日却有些……
孟河飞欲言又止,良久后他笑了笑摆手道:“无事,且下去吧。”
待杨飞走后,孟河飞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自语道:“常说一步错,败全局……呵,胜负尚且未分,圣心更是难测啊……”
承德殿上。
没有人知道孟河飞此时究竟想做些什么,但是姜承知道,他是想为自己创造一个机会,一个领军进城君临天下的机会。于是他今日得到消息后,直接来到了朝堂之上,他望着这些未曾离去却依然保持着谦恭的官员,觉得甚是有趣,因此他轻笑了一声。
“你们这些庸人,倒是有些魄力。”
说出这句话后,他抽出佩剑,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若是将这些自扰的庸人杀尽的话,姜国会不会大乱呢……”他仿佛是在思考着要不要将这些不支持他的人杀了后,怎样应付姜国内部的动乱。
“可惜我那几个得力干将,只通武略,若是让他们来补漏的话,倒也并不合适……”
随着他的几句自语后,本就寂静的朝堂,气氛隐隐有些凝固,有些官员额头冒出一股股冷汗,更甚者,竟然竟然连官服都被汗水渗透。汗水拍打在地面发出‘嘀嗒’的声音。
不多时,‘嘀嗒,嘀嗒……’的声音在这座承德殿上回响起来。
伴随着这些声音,便有几个官员欠身行礼后踉跄着走出承德殿。
看到此幕后,姜承的眉头轻轻一挑,并不言语。继续拿着剑在众人的颈间比划着。
人,本就是一种胆小的动物,无论是多么刚强的人,总会有着胆小的一面。比如这些走出的官员,也许他们在自己的府上是多么的有威严,或者是多么的有魄力,面临生死的那一刻总要做出这个选择。姜承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相信,若是他们此时不选择站队的话,是真的有可能面临生死的便可。
官员们心中清楚,即便姜承是声名响彻承天大陆,却也不可能真的将自己这些人杀尽,那样姜国真的会大乱,而姜承所做的便是威慑,杀完是不可以,杀他十几个还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人会做出头鸟,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那十几个人之中会不会有自己的一个名额。于是出现了先前几个人踉跄着走出承德殿的这一幕。
人也是一种从众的动物,第一个吃螃蟹的只是少数,而这些人走出后,却有更多人想尝尝螃蟹的滋味……
于是随着这几个人走出后,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去,开始是一个一个的走出,过了一会儿后却成了几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这座森然的大殿。
终于,没有人再走出去了,只是这大殿内尚且有着三分之一的人。
姜承感到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此事十分有趣,于是他问了这些人一句话。
“莫非……你们真当我不会杀了你们吗?或者说,你们认为我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