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第一次穿吗?违反无菌操作了你知道吗?这带子怎么都围腰上一圈了?哈哈,新式穿法吗?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你读的是自然捆绑系吗?哈哈哈。。。”一个很磁性很玩味很悠闲很欠削的比平常人高八度的声音在身后传了过来。我焦急的转过头,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他是谁了吧?钱喆。不知怎的,他今天的废话突然这么多。而且声音听上去也比晚上略感欠削一百八十倍。也顾不上什么废话不废话了,毕竟这里,最起码现在我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救兵。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手术就要开始了,没办法,冰释前嫌吧。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眼泪差点没狂飙出来。
“你来的这衣服都我穿一个多小时了,就是不听话,总觉得穿上之后不知道哪儿,反正就是有点不得劲儿。我那个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救救我,现在就只有你能救我了!大神,求求你!”我看着墙上的挂钟,急得差点没哭出来。双手合在一起不停的给他作揖,还有二十五分钟就要开始手术了太及时了,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而我,最基本的,连件衣服还没穿好。
“诶诶诶,打住,打住!救你?你是来做手术的?患者?”可能是我太激动,又或是我已经语无伦次了。他听的有点云里雾里的,又或者根本就是在取笑我。我怒!!。。。
“你是傻呀?还是缺心眼儿?我是患者?别晚上气完我白天接着气好不好?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记仇小气又忘恩负义的家伙!往我这几天替你背了那么多的黑锅!”可不是吗,关灯的事我替他挨了多少次骂呀。而且这几天每天晚上我们都能打一百个照面了,可笑的家伙竟然和我玩失忆,说我是患者。精神病患者吗?寓意太明显了吧?拿我开刷了是不是?
若是在这么窘迫的环境,现在的我估计应该已经不赏完他一记左勾拳外加两个二踢脚了吧。
“背黑锅?还是在晚上?你这小丫头片子别毁我的一世清白,就为了这么点事你也是蛮拼的。佩服!”他居然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嬉皮笑脸的打量着我。
我。。。看在时间的份上,我忍!
“好,好,钱大公子,为了不让我毁掉您的一世清白,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今天是我第一次进手术,什么都不明白。一会可能连主刀要什么器械我都递不上去。妈呀,两点啊,马上要开始了!”我又望了望挂在墙上的大圆钟,一点四十五分。
“两点,大爷的,差点忘了,我的手术也两点,推车,两件消毒隔离衣,跟我来!”“你”大爷的!你终于知道自己到这是干什么来的了?本姑娘今天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看着他认起真来的那股劲儿,我刚才马上要发飙的气焰顺时被他给熄灭了。
于是乎小跑着按他的吩咐准备了起来。
他的节奏很快,和之前调侃我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你两点跟什么手术?”他站在2号手术室门里穿好了隔离衣,双手举过胸前,低声的说。
“什么皮下,什么瘤。”由于我今天要记的东西太多,所以大脑暂时短路,竟一时语塞的想不起是个什么手术了。
“大爷的,你不是要给我配台吧?几号手术室?”
“2,2号。。。”我慢慢地后退了几步,看着手术室门上的“2”有点语塞的回道。四目相望,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现在已经欲哭无泪了。
“耶!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大救星诶!我今天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吼吼吼吼吼。。。”发呆时间也就三四秒,反应迅速的我兴奋加激动的“咻”的一声向他飞扑了过去。你知道吗,我就怕遇到的是个老主任或者是个老顽固,又或者是个不苟言笑的一本正经的“老中医”毕竟第一次诶,我在心里反复反复想过了若干遍,做好了若干个心理准备,准备自己被损成三孙子什么的。可是,可是太让我惊喜了,主刀竟然是钱喆,是钱喆诶!于是乎我得意忘形的想给他来个大大的熊抱。
“你疯啦?别过来,无菌操作最基本的原则记哪儿去了?你到底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他无情的将身体向后一躲,用食指顶住了我的额头。还好他只需要从新消毒一下他的手。确切的说是他的右手。
听着怪可笑的,是我被人用手指戳了头,戳完我的头他还得去洗手,洗完手还得消消毒。老天爷,这阵势您也是头一次见过吧?
手术很顺利,没做之前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手术,做上之后才知道,就是一个小到不能在小的小手术。手术的全过程钱喆没让我动一下手术台上的器具,我就是应景的一个摆设。这可不是出于怜爱,和惜香怜玉更扯不上一点点关系。按他的话说就是我只能让他像祖宗似的供着,不然天知道我会给他搞出什么乱子来。我有那么糟吗,真是的。钱喆等着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君子。哼!终有一那么,第一次手术,暂算成功吧!嘻嘻。(其实就那小破手术,不用钱死人我一个人都能搞定,切!)天我会让你向我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