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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你会不会对我做些什么

墨莫和阿尔托利亚两人,站在地下金多河的河边。周围是发着荧光的苔藓和菌类,河上是一条条小船,即使现在外面已经是黑夜,这里也热闹非凡。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石头被踩得哗啦呼啦响。两人扭头一看,是一队精灵卫兵。这些精灵相比在银月城或者奥博港看到的精灵,简直可以用土包子来形容了。他们带着精灵从不屑于佩戴的皮帽子,身上穿的铠甲也是又脏又笨重的兽皮甲。唯独武器还说的过去,他们用的是弓箭,看得出来,这是从富饶森林里运过来的上好的弓。不过墨莫没发现近战装备。

这些精灵在二十米距离站定。手握弓身,另一只手随意摆着。但是墨莫知道,训练有素的精灵可以在0.2秒之内抽箭,瞄准,射击,比起手枪来也差不了多少。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精灵质问道。

他的全身包裹在铠甲里,连头部也被一个全覆盖式的头盔遮住,只露出两个眼窝。墨莫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超强的战斗力,阿尔托利亚更是紧握剑柄,双方剑拔弩张。

“我们从奥博港来,我这里有一封给落日要塞驻守的安斯艾尔将军的信。”墨莫将那封信拿出来,将上面奥博港总督的徽章印记给面前的精灵看了看。

对方点了点头:“确实是奥博港的印记,我就是你要找的安斯艾尔。你们跟我来吧。”

墨莫跟着这群精灵来到了他们的驻地。

这里位于河边的一个高地上,下面是一座码头。在码头旁边,用石头磊了三座品字形的二十多米高的塔,塔顶全部种上了红色的发光蘑菇。这种灯塔虽然简陋,不过在地下河这里,想必是十分醒目的标志。

说是营地,实际上就是一堆破帐篷搭起来的。旁边有几堆火,一些受伤的精灵躺在帐篷里,还能走的在篝火旁边吃着果酱。这些精灵比起他们在奥博港的同胞来简直是难民。

见到一个人类和一个木乃伊过来,这些精灵纷纷露出警惕的表情。安斯艾尔打了个手势,他们才将伸到武器旁边的手拿开。看得出来,这些精灵是相当精锐的。

来到一堆篝火前,安斯艾尔摘下头盔,露出一头金发与英俊的脸庞。他就这么坐在地面上,抬起头看向墨莫:“我可以看看那封信吗?”

墨莫点点头,将迪恩大叔写的信交给他。安斯艾尔伸出一只手接过信,墨莫注意到他的手上还带着伤。

看完了信件,安斯艾尔并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要塞里的东西都被烧毁了,我只能给你提供口头上的信息,地图什么的,真的没有。实际上,你也看到了,落日要塞已经不复存在,我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墨莫:“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条龙哪里来的?为什么会袭击这里呢?”

“事情是这样的。”

安斯艾尔由于那封信的关系,信任了墨莫两人。于是给墨莫讲述了那条龙的故事。这条龙,在这一带十分出名。从几百年前,附近的人类村落就有它的传说。但是一直没有人见过它。一直到前几天,要塞里的精灵和附近的人类交易生活物资的时候,才听说这件事。

附近的人类在开矿的时候凿出一个山洞来。这个山洞很大,这头传说中的巨龙当时就在山洞里睡觉。

“可是这些人类的贪婪害死了他们。”安斯艾尔轻叹了一声。

巨龙的山洞里财宝很多,各个时代的金币、宝石数不胜数。这些人类本想拿一些,结果惊动了巨龙,毫无意外的被杀死。然后巨龙从山洞里出来了,到处找人类村落,找到就放火烧掉。

目前这附近的山里,已经没有多少人类的村落了。河边多一些,但是他们的好日子估计也到头了。精灵的要塞也遭受了无妄之灾。今天中午,这头巨龙袭击了落日要塞,造成了大量精灵死亡。幸好安斯艾尔听说过它,有些准备。才让这一多半的精灵活下来,并安全转入地下山体。

墨莫:“那你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呆在这里吧?”

“谁知道呢。”安斯艾尔自嘲一声,看了看这些伤员,“丢了要塞,我们即使回到富饶森林,也是被发配到无尽之森的下场吧。”

墨莫闻言默然。

虽然安斯艾尔这么说,但是他和所有的精灵都是想要回到森林里的,从他们的语言里就能看出来,他们一刻也不想在这片山区、这个洞穴里多呆。不过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20年了,都没有回过富饶森林。

现在回去,显然是一个奢望。不是怕被惩罚,而是根本就回不去。从奥博港到这里上千公里,根本就不是这些伤残的精灵可以支撑过去的。况且路上还有兽人的散兵游勇时不时骚扰。想走水路,他们又没有船,也不会驾船。这么多伤员,也经不起旅途的颠簸。

幸运的是,他们的物资刚刚补充过,很充足,足够他们度过好几年。如果他们能够一直忍受地下生活的话。在要塞被袭击之后,他们也是放出了求救的信鹰,不过能不能飞到奥博港就难说了,也许路上就被人烤着吃了呢?

墨莫两人在这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告别了安斯艾尔。站在码头上喊了一艘货船,船主是一个老人,胡子很长,也很矮。听到两个人类想到上游去,二话没说,就让上船了。

“怎么?同情他们了?”阿尔托利亚坐在船舱里。在墨莫和其他人交涉的时候,她是一言不发,即使偶尔说两句,也是那种变了声音的嗓音。只有在和墨莫独自说话的时候,才会用她那少女嗓音。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英气,很好听。

“没,他们可以生活下去,没什么好同情的。”墨莫摇摇头,“我只是觉得那条龙有些可恶。”

“那还不是同情了。你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在哪儿长大的,简直就是天真的厉害。”阿尔托利亚将剑放在旁边,抱着膝盖,将脑袋枕在膝盖上。

墨莫:“嗯?我以为我已经很像是大陆上的冒险者了。”

“差得远了好吗。”阿尔托利亚讥讽一声,“要是他们生活不下去呢?他们的物资仓库要是在建地面,然后被龙烧了呢?你要把你所有的食物给他们吗?”

“当然不是。”

“但是你一旦泄露出给的意图,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阿尔托利亚看着墨莫,绿眸里满是严肃。

墨莫笑了笑:“别整那么严肃,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即使不是,也终究能变得美好。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是因为生活太艰苦了而已。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

“‘不过’是因为生活太艰苦?”阿尔托利亚重读了一下,看向墨莫冷笑道:“你从小是在家族的宠爱中长大的吧?”

墨莫:“算了,不谈了,伤感情。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昨天在巨龙嘴下救了我一命。”

阿尔托利亚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又说道:“你不用谢我,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就可以了。我常常在想,要是没有绝对压制你的力量,你会不会对我做些什么。”

墨莫闻言,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那双颇有些笑意的翡翠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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