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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艰难的交流

“伊莉雅。”诺拉帕瑞看到了前面客厅里保持良好站姿等待自己训话的精灵公主,她教过无数的学生,伊莉雅是魔法天赋最差的,但却是心性最好的。

“老师,我看他不像是坏人。倒像是个贵族,但也不太像,怎么说呢……”

伊莉雅回想着墨莫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他太奇怪了。”

“没错,太奇怪了。”诺拉帕瑞对于伊莉雅这个评价给了11分,她赞许的点点头。

“这个墨莫,先不说那种类似于空间门传送的方式是怎么回事,单单是这种不知名的语言,就说明他和大陆上普通人类的差异,还有那黑发黑眼的外貌。”

当时,诺拉帕瑞比较倾向于把墨莫直接扔在哪儿。不过,伊莉雅知道这个人类救了自己,至少拖延了时间。所以央求着老师把他带回来养伤。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已经警告过亚亨了,罗德尼不会再针对你了。”

“嗯。”精灵公主点了点头离开了图书室。只剩下一个披着银色头发的身影躺在椅子上。

‘这墨莫毕竟算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虽然可以肯定不会魔法、没有战气,而且肯定是第一次杀人,至少是第一次看那么血腥的状态,不然也不会一脸苍白的表情。如果仅仅是安置在城里成为一个平民的话,有些可惜了。’

诺拉帕瑞见到墨莫的时候测试了一下他的精神力。

‘按照人类的标准,绝对有一个系别的强度达到了八星。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今年20岁早就应该觉醒了才对。’

这才是诺拉帕瑞最奇怪的地方,除非——诺拉帕瑞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除非墨莫在这20年里生活在一个没有丝毫魔法元素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在她的认知中,并不存在。

思考了一会儿,好看的眉毛动了动,诺拉帕瑞下了一个决定。

……

透过开了窗口的墙壁,墨莫看到了一轮银色的月亮挂在天上。下午伊莉雅已经告诉过他,那是精灵们信仰的神。精灵们信仰月亮,称为月亮女神或者银月女神,名叫艾露。

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连个金手指都没有实在是太……

“咪,呀。”

脑海里突然响起这种声音,把墨莫吓了一跳,如果他的伤口能支持他跳起来的话。不过,墨莫马上就响起了听过的那个魔方形的空间中的那个光团。

“咦?”墨莫仅仅是这么想了一下,脑海里就突兀的出现了昏迷时候的画面:一个六面各有六色的好像魔方一样的正方体。底面正中则是一个微微发光的光团。随着一种缓慢的悸动不停的收缩,舒张,再收缩。

就仿佛是一个心脏。不时还能从里面传来‘咪’‘呀’之类的声音。由于这个空间都是在墨莫的脑海里虚拟的,也就是这个声音其实是直接在他思维里发出来的。

再次肯定自己的判断,墨莫感觉到了自己好像与光球有着联系。随即尝试着上次未完成的事情,试图用更复杂的方式和里面的存在进行沟通。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墨莫打心底发出了这种声音。

【咪,呀。】看似没有什么意义与变化的声音,却是对墨莫的一种回应。他感受到了一种意思:能。

【你是谁?】

这次,墨莫并没有接到‘咪’或者‘呀’的回答,而是一段意思,好像直接传递到他脑海中的一样,让墨莫不习惯了一下。

【人工智能(未命名),遭到未知能量侵袭,产生未知变异。】

【哦?】墨莫的惊讶一闪而过,他自己编写的人工智能自然记得,随即下达了熟悉的命令,【接管计算机原操作系统。】

【需要授权。】这样的意思很快传递过来。墨莫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难道说,真的可以登进去?

【授权:MJUIK《(#%&&HGFRTY】墨莫花费了一些心思,将这个字符串送到那个程序中去。这是他以前设定好的授权码。

【授权成功!接管完成!目前人工智能系统运作良好。】

“yeah~!”墨莫很想像是岸上的咸鱼一样蹦跶一下,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么做的话伤口会很疼。谁知道精灵们的草药到底能不能治疗贯穿伤。

【重命名:……】墨莫迟疑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什么,【米娅。】

【咪!呀!】这次换成了光球里声音的回应,墨莫能感觉到非常高兴的情绪,很明显拥有了名字还是挺好的一件事。

不知道伊莉雅给他用了什么药,在床上躺了三天,墨莫就已经能够走动了。虽然胸口还是有些疼,但基本的生活还是没有问题。

这三天里,他确认了一件事。意识里的那个光球,确实是他的电脑,它活过来了。但是墨莫更多的是关注自己周围的环境。

今天他决定走出这个小屋,去外面看看这个所谓的异世界到底有多么神奇。经过两天的观察,加上米娅还保留了很多电脑的特性,比如计时器。

因此墨莫精确的计算出了每天的时间,大约是48小时1分03秒左右。这里一天的时间就是地球上两天的时间。每天有24个小时的日照,24个小时的黑夜。

刺眼的阳光一闪而过,墨莫睁大了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来到这里三天,今天是第一次走出他的病房。

这是一个宛如花园一般的地方。地上的青草铺满了眼前所见的一切,一直到不远处的墙根,墙上也被某种不知名的植物爬满了,根本就看不见墙体。总之,入目所见一片绿。

回头,自己的病房是一个好像大块的洋葱一般的建筑,但是墨莫更加倾向于这个就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看得出来,这里本来是花园的一部分。

天空依旧是蓝色的,太阳看起来也还是那么大。但是墨莫知道,这已经不是地球上的太阳了,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也已经不是地球了。

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人,除了树就是花花草草,只有一条小径通往个爬满了青苔的石质建筑,大概两层的样子。上面的裂纹让墨莫怀疑是不是一场雨之后它就会塌了。

“黑色头发的人类,请到这边来一下。”一个声音传来。很虚幻,很飘渺。明明没有任何人的,但是墨莫却知道,这个声音差不多是那位诺拉帕瑞的声音了。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墨莫走到了这个建筑的入口。这个建筑远处由于有花花草草遮挡,看的不真切,离得近了,才能看到它上面的那些复杂的花纹,以及深深的裂缝。一些植物的藤蔓根茎从裂缝里生长出来,这种危房住起来真的没有关系?

找了半天,墨莫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入口。入口刚好能容纳一个人,或者一个精灵出入。进入建筑内部,眼前出现了一个楼梯。

楼梯是旋转型的,有上下两个方向,墨莫想了想,正准备向下走。

‘这也太黑了,没有个灯吗?’根据米娅的系统时钟,现在是上午19点整(相当于地球上的九点半),花园里高大的树木并不多,所以阳光很充足。但是眼前这个楼梯却是让人很无语,感觉好像通往无尽的深渊一样。

“向上,我在上面,等你。”诺拉帕瑞的声音看起来好像很无语的样子。

“呃,”墨莫爬上了大约几十级楼梯,终于见到了一个大厅。

二楼的大厅很大,正对面开着几扇大窗子,上面的玻璃有很多花纹。这种淡绿色的玻璃实际上是制作工艺不达标所致,里面的二价铁离子让它们显现出绿色。也许这是精灵喜欢用它们装饰的原因吧。

墨莫这样想着。

在左边是几排书架,而右边则是一个壁炉,还有两个门,好像连接到其他的房间。在壁炉旁边,放着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此刻,一个美丽的银发女精灵正将自己蜷缩在一把椅子里,看书。

木质椅子那优美的曲线紧紧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半躺的姿势也是让人血脉喷张。好像瀑布一般的银发从带着精美发饰的头顶倾泻而下,流过肩头,最后在胸前汇聚成一个小湖泊。

看着墨莫呆滞的模样,诺拉帕瑞清冷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她此刻才将手里的书放下,轻轻的把目光放在墨莫的身上。

虽然她已经很‘轻’了,但是墨莫却感觉到身上压了千斤重物一般,每一块肌肉都被颤栗,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惧。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这种感觉,没有亲身体会过的话,用语言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描述出来的。

注视了墨莫许久,眼前的美人才终于将视线移开,书本被她放在了桌子上,她干脆就那么闭上了眼睛。此刻墨莫才终于发觉自己满身是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奇怪,墨莫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那些什么‘威压’‘气场’之类,他是从来都没有见识过。但是刚刚他真的是连思考都忘记了。

“你恢复的怎么样?”

终于,诺拉帕瑞开口了。

“呃,还好。就是胸口还有点疼。”此刻墨莫差不多能够冷静的思考了。刚刚那一下应该属于‘下马威’之类的。为的是让自己别耍小心思?

“你能跟我说说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吗?我很好奇。”诺拉帕瑞依旧在闭着眼睛和墨莫说话,

“你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精灵和人类之间并不友好。如果你解释不清你到底是从何而来,我就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手段了。”

“嗯,”墨莫点点头,突然大胆的问道:“极端手段是指?”

“搜魂。”

银发美女淡淡的吐出一个词,吓得墨莫连忙点头。“我一定知无不言。请问您想知道什么?”

“你从哪里来?”

“地球,一个有着90亿人类的世界。”

诺拉帕瑞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90亿的数字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刺激,而墨莫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也被她安然接受。她接着问道。

“那你是贵族吗?”

“不是。我们的社会地位虽然有高低之分,但是生命却没有贵贱之别,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各个国家也在努力维护这样的局面。”

他们的世界没有贵族。诺拉帕瑞得到了这个令她心里微微泛起波澜的结论。

“你从事的是什么职业?”

“是。”墨莫组织了一下语言,“是从事软件工作。软件是计算机上运行的一种信息,计算机是人类制造的一种机器。”

墨莫觉得她可能无法理解这句话。毕竟‘软件’是一个地球上的专有名词,翻译魔法运行的前提是交谈双方都理解的事物。

果然,诺拉帕瑞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还是墨莫第一次看到她的表情。也许是她本来就这么美,也许是实力强大之后散发的气质,不管她露出什么表情。

诺拉帕瑞确实无法理解墨莫说的话,但是她感到更加疑惑的是墨莫的语言组织能力。像这种语义明确的书面句式,可不是随便一个平民可以说出来的——这也是贵族不愿意和平民接触的原因,毕竟,没有受过教育的人,见识也太浅,有些事情他们根本就无法描述清楚。

总之,这是一个透漏着重重迷雾的人。

这就是诺拉帕瑞对墨莫的第一印象。

接着,诺拉帕瑞又问了墨莫一系列问题,但大多数是社会问题。比如‘为什么你是平民,却受到了如此良好的教育?’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还是一个经常逛论坛和贴吧的技术宅,墨莫对于这些问题自然都回答的很好。至于当‘人奸’‘球奸’之类的问题,墨莫只是一个小平民,这里又联系不上地球,还是尽量取悦眼前的精灵吧。

至于讨价还价,让她给讲讲这个世界的事情?墨莫根本就不敢。

在问完了这些问题之后,诺拉帕瑞叫来了一个侍卫,带着墨莫换了一身精灵普遍穿戴的衣服,并警告他,这里不欢迎人类,所以最好不要到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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