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疗伤
程逍被杨子雄双掌击倒在地,文欣忙跑了过去,大喊:“逍哥,逍哥,你没事吧?”说罢,眼中立刻充满了晶莹的泪水。
程逍无力地道:“我,我没事的,只是,恐怕扇子,扇子保不住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杨子雄展开画扇,继续轻轻地摇着画扇,笑道:“无名小辈,我以为能有多少能耐,哈哈,哈哈!”
文欣转过头去,恨恨地对杨子雄道:“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被我爹爹知道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杨子雄冷笑一声,道:“你爹爹?哼哼,我们雪帮主和洞庭湖万堂主已经和你爹爹会合了,等抢到你这个小妖女的扇子,我们万剑门再一举攻进幽门派,至于你爹爹嘛,哈哈,雪帮主和万堂主自然会收拾他的,你还是现担心自己吧!”说罢,面露凶光,渐渐走近文欣、程逍二人,“交了画扇,我或许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一马。”
文欣听见文磐将有性命之忧,程逍又被打成重伤,抬起头来,对杨子雄叫道:“我跟你拼了!”说罢便将要扑在杨子雄身上。
杨子雄吃了一惊,忙用画扇一挡,往文欣天门盖上一扇。
“当——”一枚石子飞来,将杨子雄正中杨子雄画扇,杨子雄顿觉虎口一麻,一时间拿不住画扇,便将画扇松开来,画扇便抖落在了地下。杨子雄一惊,忙环顾四周,除了这在场的六人,再无人在场。文欣见杨子雄画扇抖落在地,不禁大疑,何人救了自己一命?
杨子雄狐疑地望望四周,转而拿起画扇,指着文欣,道:“别怪我将你打死,黄泉路上你俩做伴吧!”说罢又是一扇打下去。
“当——”又是一枚石子飞来,打中杨子雄的手腕,痛的杨子雄立即松开画扇,忙看手腕,竟被石子打出了个青紫大包,不禁大怒,朝四周吼道:“何方高人在此?竟然妨碍万剑门办事!”
“当当当——”三枚石子飞来,分别命中了杨子雄左右腿和左手,杨子雄“啊”地一声痛叫,当即便跪倒在地。王序急忙来救,“当当”又是二枚石子飞来,中了王序的左右腿,两人一时间站立不稳,只得趴在地下。
“还不快滚!?”一老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只见两人趴在地上,叩头大叫:“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两人试着站立起来,没想到膝盖被石子击得太重,重心不稳,又跌了下去,倒把文欣逗笑了。两人只好趴着解开邓越的穴道,互相搀扶着走了。
文欣见四人一走,不禁大喜,双脚跪地,对四周叫道:“多谢大侠相助!多谢大侠!”
“起来吧!我好久没受过这么大的礼了,今天看你这两个小娃儿武功实在不济,加之我心情大好,所以就你们一命,说不上谢!”老者声音铿锵有力,虽然身隔较远,但是文欣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暗暗惊异于这位老者的内功之深。文欣看了看昏迷的程逍,又叫道:“请您老人家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他也救上一救!”说罢,俯身哭道:“逍哥哥,逍哥哥,你醒醒啊。”
“别哭了,他死不了!”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近了,文欣忙抬头一看,一位老者巍然站立在文欣面前,只见他身穿着破烂又脏的黑布衫,脸上像是被刀划了一道细长的疤痕,面色狰狞地看着二人,文欣被吓了一跳,老者见文欣见他如此表情,只是微哼一句,俯下身来,把住程逍的脉搏,微闭双眼,“你这个小娃儿,莫非还嫌我丑不成!”
文欣惊慌地答道:“没,没有啊——他的伤怎么样?”
“杨子雄出手也忒重了,把这娃儿的胃肺也伤了。”老者看着程逍,出手极快地点了程逍的涌泉、阴白两大穴位,暂时为程逍止了血。抬起头却看着文欣呆呆愣着,叫道:“你不找个安静的地方,难道要老爷子在这里给他疗伤吗?”文欣见老者承诺给程逍疗伤,欣喜地跑进方才与程逍吃饭的酒馆,包了一间房间,又出来和老者将程逍扶了进去。文欣扶着程逍时,不经意往老者身上一瞥,发现老者腰上竟佩着一块紫红龙头令牌,不由狐疑起来。紫红龙头令牌是雪岭派调兵遣将的令牌,雪岭派最近在江湖上毫无消息,似是人间蒸发一般,又怎么会佩戴在这个老头身上?正狐疑间,二人扶着程逍已到了酒店。老者道:“带路,我扶他吧。”文欣将二人引到了房间。老者皱起眉头道:“这孩子的背上背的是什么剑,这么重!”文欣茫然地摇了摇头。老者道:“孩子,你先出去,在屋外烧三炷香,待三炷香烧完后再敲门。”说罢,正待进门,发现文欣满脸焦虑的神色,老者笑道:“放心,我不会对他怎样的。”文欣也笑了起来,对老者作了一个揖道:“谢谢老人家,谢谢!”老者到:“哎哟,我老爷子最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了,免了吧!”文欣笑道:“老爷爷,你身上的令牌真好看!”老者听文欣讲到令牌,脸上肌肉不住的抽动着,冷冰冰地道:“这令牌是我前几日在河边捡到的,我见雕工精美,就随便戴在了身上。”说罢便重重将门关上了。
文欣将三炷香烧好后,找了把太师椅坐上,想起老者腰上悬挂着的腰牌与老者的脸色与表情,心中的疑惑更强烈了,他难道是雪岭派的人······文欣想着想着,竟慢慢睡着了。
文欣做了一个梦,梦见雪岭派帮主全万年正在和自己父亲文磐打斗,见父亲渐渐不敌,全万年又哭又喊,哇哇大叫:“就是你,就是你杀死了我雪岭派的兄弟!还我雪岭派兄弟命来!”说罢一掌向文磐打去。文欣忙抓住全万年的肩膀,只见全万年猛然回过头来,狠狠向文欣瞪了一眼。文欣见全万年的面貌,猛然发现,这不是救自己和程逍一命的老者吗?全万年“嘭”的一掌向文欣打去,打在了文欣的胸口,文欣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见自己还坐在太师椅上,胸口仍是阵阵作疼,心脏仿佛跳出来一般,斗大的汗珠不住的落下来。文欣抹了把汗水,深深吸了口气,见三炷香还未燃尽,便站了起来,往门里看了看,只觉里面一股热气喷出,心中暗暗惊叹于老者的内力,想到自己做的噩梦,这老者真的是雪岭派帮主全万年吗?雪岭派的失踪是不是与自己的父亲有关?文欣想到这里,又冒出了一身冷汗。转身看三炷香,恰恰燃尽了。文欣便敲门喊道:“喂,老爷爷,时间到了!”片刻,老者把门打开,对文欣道:“你进去看看他吧,他已经没事了。”文欣欣喜地跑了过去,发现程逍安静地躺在床上,气息十分平稳。文欣才松了一口气。但回头望望老者,老者却早已不见。文欣走向桌边,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上写着:“内伤已愈,静待修养;借剑一用,山高水长。”文欣见到“借剑一用”四字,惊道:“是了!今天这个老头和我扶逍哥到房间时道:‘这剑怎么如此重’,想必是看上这把剑了,在疗伤之后把这把剑带了去。这把剑逍哥也没对我说过,我也没见他用,若是遗失了那该怎么好······”不知不觉才发现,夜早已临近了。文欣忙带端着蜡烛将房间照亮,望向屋外,竟早已下起了秋雨。听着夜中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窗棂,文欣叹道:“当真是‘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般的情景了!”却不知程逍早已醒来,已走到了文欣的身边,程逍醒来,自觉身体疼痛变缓,受损经脉都已渐渐恢复,体内真气竟增加了几成,心中欣喜无比,自觉体力已经恢复,便从床上站立了起来。听到文欣感慨秋雨与自己当今的处境,微微一笑道:“‘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欣儿,你可是又在出题给我对了?”说罢哈哈大笑。文欣惊奇地转过头来,见程逍站在她的身边,不禁喜出望外,说道:“逍哥,你好了?”
程逍微微笑道:“嗯,好的多了。”
文欣道:“太好了?你可知是谁救了你么?”把程逍昏迷过后老者如何击退杨子雄、给程逍疗伤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程逍听了也是惊诧不已,道:“那位老人家姓甚名甚?”文欣摇了摇头。
程逍叹道:“若是我们日后遇见了这位老人家,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文欣这才想起程逍的剑被老者拿了去。忙道:“逍哥!他把你的宝剑也拿走了!”
程逍脸色骤变,道:“什么!?”
文欣见程逍如此反映,支支吾吾地道:“我也是才知道,那老头写了四句话便走了,我才知道······”
程逍打断文欣,忙问:“写的四句话在哪里?”
文欣把纸张拿出来,程逍忙拿过来看了一遍,读到“借剑一用,山高水长”四字,垂头顿足道:“哎!这可糟了!”
文欣忙问:“逍哥,这把剑很名贵吗?”
程逍答道:“也不是,当初义父给我这把剑,是要带到万剑门给雪帮主作见证的,这把剑便是十六年前引得江湖上一场腥风血雨的‘旷海剑’!”
文欣一惊,手忙缩到身前,“哐当——”仍蘸着墨的毛笔落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