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范小节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和即将跨出的校门，她实在不想再遇见那个人，不想再想起曾经的快乐美好，太讽刺。
“喂！你也该扫完了吧？还不快走！”方柯亦推开门对着她就是一声怒吼，然后就是范小节转过头，白了他一眼。
“方柯亦，你够了！我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跟你走？”
真是够了！当初远离我的是你，现在处处帮着我的还是你，你到底是想怎样才肯满意？
“……懒得理你。我妈说请你吃饭，不然你以为我乐意？”方柯亦也是背上书包，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回答她。
呵，呵呵……当初主动跟我好的是你，现在故意不理我的还是你，你到底是想怎样才肯满意啊？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切！走就走，谁怕你！”帅气的甩手，加上高束的马尾狠狠一个甩开，直接打在方柯亦的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嫌弃了。
可再次看着她的背影，却觉得其实不是那么疼。
青春里有些伤，我们抹不掉，放不了，就像过期的酒，发酵的刚好，只是时间不凑巧。
……温馨的灯光在远方亮着，范小节捏紧了肩上的背带，手心沁出了汗，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在她的过去曾有参与。
“走了。”
“呀！小节来了”方柯亦的妈妈很高兴地迎上前，范小节也只能尴尬的还以微笑。
刚才一路走来沉默的尴尬，现在就又在一旁看她出丑？这方柯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偷笑着将范小节送进家里，看见她乖乖的坐下吃饭，方柯亦似乎心满意足的点头轻笑到。继而坐下开始品尝。
不管怎样，范小节还是特别在意安浩博的事情。
晚饭过后，范小节就着方柯亦的外套，在屋外游荡。
看着旁边窗户温馨透亮的灯光，范小节的心反反复复在斟酌着。
下一秒，她走进了。
与此同时，万牧在“萤火”与一大堆社会青年撞头。
“万牧，听说你在一中混的很好啊？怎么遇到我们都不用打招呼的？”一个虎头虎脑的肥膘强制地戳着万牧结实的胸膛，眼神恶狠狠的瞪他。
“……有必要？我跟你们这些社会青年有什么瓜葛？”万牧手插口袋，眼睛直直地看他。不管他高万牧几个头，这副架势，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来都是满满的万牧气势上败馁。
“呦呵！还真厉害了！当初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时候是谁罩着你都忘了？”
他凶恶的眼神配上他一副坏样的脸，和眼角那道疤，怎么着都是他比较可怕。
“呵！没忘，你们不就想要钱吗？拿去拿去，够了吗？”万牧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又遇上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最后一点耐心都被磨光，随手抄起一把纸币往他们脸上扔去。
一大把红色的纸钞散落红绿相交的地板，对方的老大脸色很不好看，纹在肩上的怂字也因为他的愤怒而变形。
“呀啊！”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下一秒，万牧和他们强扭打在一起。
明明是那么瘦小的身板，偏偏打起架来还那么厉害。
万牧，我就想知道，为了她，你会做到哪一步。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
你和她的缘究竟有多少？
阿猥就着果汁看着万牧打群架，柠檬在一旁冷眼旁观。只是眼前不一样的阿猥，让他感到些许不适。
“哇塞！你是有多牛，去跟那些人打群架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要是你被打死了我怎么办啊？”阶梯上，范小节帮他擦拭着伤口，眼角被打成淤青一片。
真不懂了，男生都这么喜欢打架？
“切！我万牧需要你担心吗？放心，我身体棒棒的，一人单挑一百个都没问题！”
他拍拍胸脯，向范小节邀功似的，却被她狠狠拍了下胸脯，下一秒，捂着胸咳嗽。
“就你行！看看看，被打残了吧？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打架？”
范小节一边帮他擦酒精，一边数落他，听着她类似哭泣的腔调，万牧心一揪。摸着她的头。
轻轻说，“怎么？心疼我？来来来，不哭不哭，哥的肩膀借你靠靠！”然后又流氓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万牧！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不会再打架了，也不会逃课了，也不会再让我担心了，怎么现在我才不见几个小时，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范小节捶打着他的胸膛
泣不成声地说着话。
万牧搂着她。
假设你这不是担心，没有方柯亦，我们一定会很好。
有人问范小节，为什么一定要喜欢方柯亦，明明万牧就那么好。
她只是笑笑，万牧做哥们合适，方柯亦适合做男神。
“好了好了，别哭了。像只小花猫一样，我可不会喜欢你的，赶紧，擦完眼泪我还要去吃饭呢！”
万牧拍拍她颤抖的背脊，换了个话题说。
范小节跟阿猥讲了个很遥远的故事，梦里熟悉的场景，范小节也很想温习。
灯光黯淡，她缓缓道来。
一年前，初来乍到的她，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工作，因为身子小，没有人让她帮忙，也没有人要帮助她。
天空是灰色的，那时，她看着远方的天，想起在广东的事，她走的那天，天空也是灰色的。
“哟！这小妹妹长得不错，地道北京小妞，长得真水灵……啧啧啧，饿了吧，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吃饭？”抬头，看见三个小混混遮住了远处深沉昏暗的天，却也看不见他们的脸。
原本只是轻松的搭讪，却因为她肚子及时响起了闹铃，这才让他们有了继续谈话的理由。
“……”
她已经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走！兄弟们，上！”接着，看她迷茫的眼睛，他们打算直接打包。
刚好扛在肩上，就传来一声陌生的声线。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北京才会有雾霾！就是因为你们遮住了太阳，才让这些偷鸡摸狗的小事处处翻遍。”三人转过头看他，她已然是没有任何精力了。
万牧手插着口袋，嘴里吐着泡泡，穿着一身时髦的服装，怎么看他他都是比那三人高一等的大混混。
“你谁啊你！敢教训老子？不想活了吧你！”其中一个人蹬鼻子上脸指着万牧狠狠压制他。
“谁？第一次有流氓不认识我的，真是稀奇了，你们仨是新来的吧？”万牧带着标准的坏笑，朝他们走进。
“别啊，有好东西当然是一起分享啊！怎么能就你们哥仨自己独享呢？至少见者有份，我最后行吧？”搭着他们的脖颈，四颗脑袋凑在一起。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了几次，决定同意。
“……”你妈的，要是我现在不饿，你们早见阎王去了！
“行！我知道一家服务比较周到的店面，我带你们去！”说着便是叽叽呱呱的，四人聊在了一起。
范小节已经饿得不行，直接睡下了。
待她醒来，已是人去楼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躺着，掀开被子一看，竟然还是光溜溜的！
天啊！
“醒了没有？”突然门口响起声音，还有钥匙开门的响声，立马盖上被子。
“……”万牧看见她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怎么吃早饭？一把掀开，却没想到竟然脱得这么光？
“啊！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范小节尖叫了一声，又急忙扯回被子盖好。
“对……对不起啊！就你那飞机场建的那么好，我才没兴趣呢！赶快穿好衣服，起来吃饭，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便扔给她一套衣服，自己则转身潇洒地走开了。
哼！算你识相！
范小节朝他冲了冲鼻子，然后轻轻拿着衣服进入卫生间，换衣服。
不过一想到昨晚的事情，范小节就……
“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穿好后，她来到万牧眼前，看他惯练的抽着烟，标准的流氓坐姿，听到她声音，抬头的邪恶。
“哦，昨晚啊！睡觉啊！不过你放心，我都说了，我对你没兴趣。衣服也是服务员帮你脱的，女生。赶紧滚过来吃饭，吃完饭好滚蛋，我才不想带着个丑八怪到处跑！”
这个时候，范小节被嫌弃了。
气虽气，可毕竟饿了那么久了，现在吃饭最大！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将来我好把饭钱还你！”
“吼？还钱就算了，我看你是想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将来好讹我一笔吧！”万牧冲着她笑，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贱样。
“你！算了算了，就当本姑娘眼瞎！”范小节跺着脚要走了。
“哎哎哎哎……等等等等等，等等，我吧，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这样的女生，喏！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来找我 啊！”塞给她一个东西，之后走得无比潇洒。
待范小节低头一看，那上面，分明写着校名，人名，还有联系电话。
这分明就是一张校卡啊！
“……”范小节无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后来，范小节来到了一中报道，第一天，就看见了他，身旁跟着一个帅气的男生，乖乖的样子，一看就是好学生。
“嘿！我叫范小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交个朋友吧？”她笑着朝他伸手，却被完全的无视掉。
“哈哈哈，你活该了吧！柯亦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万牧爽朗的笑声在范小节上空回荡。
她看着他俩的背影，除了鄙视外，还有名为初恋的感情在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