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时,母亲的眼泪似乎没那么重要了。不论,她的伤心是有多么真还是有多么虚伪,同样改变不了我对她的所有的恨——我恨她,毫无顾忌地夺走我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恨她,所有在父亲面前的学乖卖俏;更加憎恶,她连我,也终究没有放过。。。。。。
只有在父亲的眼前,她似乎还能装得有多么爱护我,多么心疼我。我明明是知道的,却又不想同父亲提起这些——自从生母去世,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了共同话题。
生母最后嘱咐我的,我是记得的。可奇怪的是,我有那么一丝并不想实行的意愿。我,放不下这颗对他们憎恶的心:
生母葬礼过去的第二天,屋里挂满了白色的棉绸,她的黑白遗像正立在客厅的中央。一次又一次地抬头都会不经意般扫过,眼泪又有不经意的往下掉落的意识——这个家里,除了她已死去的灵魂,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他依旧如同往日里一样,没有回来的痕迹。只是可惜的是再也没有人愿意等他回家开门,再也没有人为了他的一句玩笑话笑得满心欢喜。也再也没有谁可以做到为他无怨无悔了。。。。。。
我躲在房间床边的角落,埋着头。说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但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我明白的是: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我不可以违抗,也没有了这个能力,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数不尽的尊崇,就好像在母亲面前忍受所有欺负那样。
说到母亲,是在后一年的夏天里搬来的,领着她那比我大3岁的儿子就进来了。他们强势地想要拆掉关于我生母的一切,我望向父亲,他没吭声,算是一种默认的许可。
而我,肯定是不能同意的,挥手便给了她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我是你的长辈。。。。。”她那副在父亲面前装可怜的模样无不让人恶心至极。
我蹒跚着走上前,取下生母的遗像,紧抱在怀里。“这是属于我的,我们家的,你们要是想拆就给我滚出去!”倘若要是没有那份由法律判决下来的房产主管权协议,我是没有任何勇气说这话的。
他们也懂得,没吭声了,只是自顾自地瞻仰其他的地。我没管,默默走上楼去,身后却多了一只怎么也甩不掉的跟屁虫——
我认得他,他是母亲的儿子,有些印象是儿时的嬉戏,长得也有几分好看,只不过现在我也只有对他恨的情感。
“滚开!”竭尽全力撞开了他,有些摇摇晃晃,脚忽然一下子没了力气,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你没事吧?”他赶忙扶住了我,同时端正了母亲的遗像。有些吃惊,他本应该袖手旁观地嘲笑。
我没有回答他的关心,踉跄地扑进门瘫倒在床上,眼泪破框而出,明明在生母的葬礼上也没流这么多眼泪的。
他也还是跟了进来,一进门便看见那小小又脆弱的人儿熟睡的模样,他本是可以成为明星的,可惜在录取他的当晚,发生了“自己母亲变小三导致死人”这么出戏,自然而然也就阻断了他所有的心愿与期盼了长达8年的梦想。
他同样也是知道真相的,是这女孩传播了消息,开了一展盛大的葬礼。但。。。。。。心中的某一处告诉他,他不会怪她,不管她做什么伤害他的事他都不会怪她。轻轻为她盖上被子,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一处,他从心槛里知道:他喜欢这个令人心疼的女孩,喜欢这个倔强的女孩,他也是个明白人,明白的是她总有一天会报复他的,可是,就是不知道原因,他就是不怕,他想:等待她自己慢慢发现,他的善良他的好,他对她所有的爱。
。。。。。。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们一定会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