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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月之夜

第二天,安德森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向管家严肃地交代了些事情后就急急忙忙去宫殿办理公事了。

哈曼和奥丁则因为连日劳累睡到中午才起床。午饭之后,哈曼在奥丁的不断挽留下,还是走了。临走时,他只是收下了几枚金凯里,一枚象征伯爵府势力的臂章,一点干粮以及一些衣物。奥丁在国都城门外,看着渐行渐远的哈曼,很担心也很无奈。

一枚伯爵府臂章可以为他省去大部分麻烦,但是如果碰到亡命徒,还是很危险的。几枚金凯里如果省吃俭用的话,可以维持个2年,但是之后呢。除非他离开人类的地盘,不然一个兽人族的牛头人只能以奴隶的身份存在。即使是被大家族重用的兽人族仍然是奴隶,这是帝国法律规定的。

无奈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兄弟,现在又要变成一个人孤军奋战。不过让他惊喜的是,自从哈曼摸过巨石后,他可以感到另一条丝线的指引了,而且那个人也在国都里。此外,他发现自己似乎变强壮了一点。

“也许是因为长身体吧。”他想到。

“少爷,该回去了,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法斯特看着日渐下降的太阳,以及另一边慢慢升起的月亮,徐徐说道。

“哦?什么特殊的日子?”奥丁好奇地问道。

“红月之夜。”法斯特回道,然后他开始向奥丁讲解红月之夜。以前奥丁也听说过一点关于红月之夜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仔细了解,现在想来。“难怪今天的国都显得空荡荡的,逛街的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个,而城门口本该拥堵的交通也畅通无比。”

红月之夜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超自然现象之一。每当到了这一天的夜里,即太阳完全落下的时刻,天上的月亮就会慢慢变得腥红。地上的野兽、怪物等杀戮之气过重的生物会变得狂躁,并获得力量。它们的实力会随着月亮的腥红程度成倍增长。

这一天对于人类的军队来说是最不想过的一天,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们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能睡安稳觉了。四面八方的怪物、野兽会不断涌出,见人就吃。地底世界的生物也会扒开地表,到处杀戮毁灭。

这让奥丁回想起了曾经经历过的一幕,暗叹原来那就红月之夜。那时他们刚刚搬到领地里居住没多久。一天夜里,天上挂着圆圆的红月,像一只腥红的眼珠子。父亲和一个大个子带领几名侍从和好几百只森林狼战斗,而母亲和两个牧师在远处把一个个小型的肢体魔法往他们身上扔。奥丁和平民们则躲在了大个子的家中。最后,虽然在领主带兵支援下,杀光了狼群,他们领地还是死了十几个平民和两个侍从,剩下的战斗人员各个浑身浴血,两个牧师更是累得好几天没起床。

“法斯特先生,我们在国都还需要这么小心吗?”奥丁问向老管家。

“地底世界的生物也有很强实力的存在,不排除它们会袭击国都的可能。过去,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少爷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帝国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法斯特推了推眼镜表情轻松地说道。

“不好!哈曼会有危险!请您去帮我接他回来!”奥丁突然想起前不久才出发的哈曼,于是请求到。同时他也有些暗恼,这个老管家怎么在哈曼离开的时候也不提醒一下他。

他并不知道管家也是替他考虑。首先和兽人族不能有过于深的接触,不然会影响前途;其次那个牛头人竟然在小少爷再三挽留的情况下还要离开,在他看来是心不顺,没有救的价值;最后那天明明是少爷救的小牛头人,他竟然还不好好报答小少爷,那是不值得救。而且管家也不知道他和小牛头人的秘密,只是把他当作小少爷的奴仆来看待而已。

“伯爵大人会在宫殿里忙很长一段时间,他已经嘱咐过我一定要保证您的安全,所以保证您的安全将会是我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工作。”法斯特委婉地拒绝道。他作为管家,一般是不可以违背主人的意志的,但是管家准则里也有规定,在少数几种情况下可以违背,其中一条就是保证主人的生命安全。

“哼!那我自己去,给我备马!”奥丁气愤地说道。

“等会···我不会骑马···”奥丁脸红地补了句。

“既然这样,那老仆我就帮少爷您去护他一趟直至到安全地点!不过在此之前,请让我将您送到安全的地方!”法斯特见小少爷如此坚持,于是有条件地妥协道。

“嗯!速度要快!”奥丁赶紧答应。

“少爷请放心!那先得罪了!”法斯特说完,一把将奥丁扛在肩上,然后以腾跃地方式快速向城内前进,速度似跑车一般。

“天!这还是人类的速度嘛!”奥丁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了,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父亲可能已经非常接近这个世界的强者了,但是他的观念今天被颠覆了,这个平时和蔼可亲绅士无比的管家竟然这么强。

难怪贵族们,身份如此金贵,却敢将护卫全留在贵族住宅区外,因为他们身边的管家或者奴仆都有着很强的实力。而越接近国都,道路则变得越坚硬,最后都成了花岗岩为地基铺就,原来是为了防止地底生物破坏道路。人类帝国或者其他种族到处建设堡垒和要塞,也并不单单是为了所谓战争或者震摄。他们也都在防卫着地底世界的突袭。为了迎接红月之夜,他们必须如此。建设城寨要塞、加高城墙、加固地基是无数年来,各种族经过血与火的教训后总结出的最有效办法。

这一天,几乎所有外围领地都有高等职业者保护,野外的平民、奴隶、奴隶主都退进附近要塞,商队早早进入城镇,所有军队在要塞、堡垒、城镇、城寨、村寨中整装待戈随时支援。中央军团、主力军团、地方军团按照部署随时待命。各种战争物资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到现在是充足无比。

人类统治者的目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来犯生物,这样所有秩序才能迅速恢复,帝国发展才不会受太大影响。然而,每次红月都要超过帝国预期的损失。即使最快的一次也花了足足一星期。

除此之外,还有潜藏或者被赶到人类活动范围之外的生物。他们对边界领地的民众造成巨大的威胁。由于影响较小,还不足以引起中央统治者们的关注,因此它们都是交由领主们去解决的。

与红月之夜影响相同的另一个事件是灾厄之年,但是灾厄之年却不是自然现象引发的,而是地底深渊的恶魔入侵到地上世界。所幸的是,它每一千五百年才发生一次,主要是因为恶魔入侵需要积聚实力。而距离上次灾厄之年的发生已经有一千四百七十七年了。

上次的灾厄之年致命地削弱了这一片大陆原本居于统治地位的兽人族帝国,最后各种族结成联盟才将恶魔真正从地上世界驱逐。不知这一次,人类帝国的命运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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